“嘿!你谁啊你?咋这不见外呢?”
我忙起身,仔细一看,这人一米六几的个,蓬乱的头发,花衬衫,不就是那个祝智帅吗?怎么跑我家炕上来了?
“哈哈,你醒啦!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意外吧?”
“意外你大爷,你咋跑我这来了?”我没好气的问他。
“当然是睡觉啊?昨晚帮你挖了一晚上的坟,我困,这里又没我的家,又没旅馆的,不然你让我睡哪?”祝智帅抱怨着道,可他这话却是吓了我一跳,我忙捂住他的嘴,可却没堵住他的话,硬是让他把话都说了出来。
“你跟踪我?”我瞪起眼睛,虽然我没照镜子,但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没啊,晚上没事,我四处溜达溜达,谁知道你居然连你奶奶的坟也不放过,你这也太丧尽天良吧!哈……快让我看看有啥宝贝?”他丝毫没有被我的脸色震慑住,相反还狠狠的将了我一军。
“你要是敢将这事说出去,信不信我弄死你。”
“你弄死我,我也得说,要不你现在就弄死我吧!免得一会我去找你大伯,问问他都给你奶放什么陪葬品了。”祝智帅一脸诚恳的说。
“我……行,算我怕了你,你别说出去,算我求你了行吧?”我知道这人口风还是很紧的,通过他对爷爷的承诺,我还是信得过他的。
“你怕我有啥用?我不问你大伯,我怎么知道你奶奶都有什么赔葬品?”
“我擦。”我暗骂一句,这玩意属贞洁烈女型,还他妈的软硬不吃。
“那你说怎么办,开个条件吧?”
“要我不说出去也成,你那个叫铁头的不是去买装备了,算我一份,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进山,狠狠的捞他一笔。”
奶奶的,在这等着我呢!我不仅好笑,那山里有啥宝贝难说,危险倒是不小,你既然自己往上撞,那我就成全你。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笑着答应。
见我说成,祝智帅也是嘿嘿一笑,道:“成了,那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再睡一觉补补,你放心,我绝对不说。”说完倒头便睡。
之后,我走出屋里,心里不仅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小子完全是个陌生人,他时时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看来我是得好好防患着他点。
走出屋门,我就见到门外边挤着一大堆人,不知在干什么,吵吵嚷嚷的。
我走到近前,见当中坐着一个瞎子,探路杖横放在地上,摆着一摊,上面写着五元一卦,不灵不要钱。
有叔伯们正在和他们闲扯。
其中说话的,是我们这学识比较“渊博”的大叔郁兴仁。
我们老家这,十分闭塞,平常也没有什么乐子,抽签算卦的盲人偶尔会来,也不算啥稀奇事。所谓静极思动吧,太平淡了,就喜欢图个乐子,每次来算命的,生意都很火爆,不过能挣几个钱,那就难说了。
郁兴仁说的,其实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传说明太祖朱元璋夜间做了一梦,梦遇青龙,心中不安,忙叫来军师刘伯温前来解梦。
刘伯温掐指一算,就心道不好,查看了一番版图,发现青龙山区龙脉纵横,居然孕育出了一条青龙。那时候青龙山区还不叫青龙山区,正因为刘伯温的话语,才有了青龙之名。
青龙成型,不可能盘居塞外,一旦冲破长城,进入关内,那么大明江山将会不保,刘伯温忙将此事婉转的禀告给朱元璋,并请朱元璋赐下尚方宝剑,以斩青龙。
派徐达带领常遇春、胡大海两元大将及2万精兵,日夜兼程,赶往长城隘口,希望能截杀这条青龙。
可能是天数已定,一路上大雨倾盆,山洪肆虐,精兵伤残惨重,老将徐达没有办法,只好扎营休整,此地便叫做留守营,后来改为刘家营。只因这一次休整,徐达便误了大事赶到长城隘口时,青龙河水冲破关隘,青龙借水势破关而去。老将徐达无奈,只能望着破关而去的青龙河水兴叹。
那青龙破关而去的地方就叫逃龙口,只是隘口内桃树遍地,桃花盛开的季节,美不胜收,时间久了,逃龙口就变成了桃林口。
这个故事说得言之凿凿,但为了子虚乌有的青龙,便派出老将徐达和常遇春,还有两万精兵,总感觉太过儿戏,有些说不过去。如果说没有这事,那也不一定对,且据说桃林口还有老将徐达留下的碑文,显然也不全是望风捉影。
这个故事我也仔细捉摸过,不过我更相信当时徐达带人来青龙,肯定还隐藏了一个秘密任务,斩青龙不过是对外宣称的口号而已,但具体是什么任务,那就很难猜测,或许真跟龙脉有关,也说不定。
青龙在元代以前曾是东胡、山戎、乌桓、契丹、蒙古等少数民族的居住地。到了明朝的时候,便令蒙古人退出了此地,这里成为中立地区和“边外空地”,致使林木丛生,人烟稀少,到处坡坨荒芜,鸟兽腾跃。直到满族入关以后,为了解决旗人的生计问题,才在青龙境内大规模圈地,这也后来满族自治县的伊始。
不过有一个例外,我们的村里,在明朝便已经存在,名叫寺儿崖,至于什么意思,已经没有几人知道了。
这事我们这里好多人都知道,也没什么新鲜,我听着没意思,就准备转身离开。可当我要离去的时候,我的目光从盲人的眼前扫过,若有若无间,我感觉到一股犀利的眼神,如同刀锋般在我的脸上划过。
“有如此犀利眼神的人,怎么可能是个瞎子。”我走到瞎子的面前,从新向他打量,只见他一双眼睛上挑,露出大半的眼白,刚才犀利的眼神完全不见了,只有一双混浊的老眼。
“难道是我看错了?”我不紧不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猛的伸出两根手指向他双眼插去。我的动作很快,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会有下意识的闪躲。
盲人笑呵呵的听着故事,不时的还要问上几句,我的手指停在他的眼前,并没有发现有啥异常,引得叔伯们都看向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这时人群外面有人拉我,我顺着他的力道牵引,就挤出了人群。
“这个人不简单,你不要惹他。”拉我的人竟然是老九,在他身边还站着老铁。老九向人群里面看了一眼,拉着我就向屋里走,边走边说道:“你刚才戳他眼睛,有没有发现他手里拿的针?”
老九这么说我就是一怔,我只注意观察瞎子的双眼,完全没有注意他手上的动作。
“他手藏在袖子里,刚才你的手停在他眼前,他的针尖已经探出来了,如果你再下去一点,我保证他会后发先制。”老九仔细的给我分析。
他所说的,我完全没有注意,不仅一阵后怕。
“你刚才戳他眼睛干啥?”老九问我,他知道我一向稳重,肯定不会胡闹。
“我怀疑他不是瞎子。”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九点了点头,说:“是不是瞎子,我不敢断言,但这人肯定不个寻常抽签算命的,他问我们这里的传说,十有八九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感觉他可能也是冲着座楼来的。”老铁突然插嘴道。听他这么一说,我和老九都向他看去。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是山沟里,想要买东西,都要到沟外面的村里,大概有五里的路程,老铁骑着摩托到一会也就到了。
我让他买的东西,好多都是在五金店才买得到的,老铁到了店门外,就看见那里停了一辆军卡。
这车体型较大,在我们这山沟里是很少见,老铁有些好奇,但车斗用帆布蒙着,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老铁径直走向店里,由于一直注意着军卡,以至于都没看到迎面走出来的人。店门窄小,老铁只感觉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衣服领子,人也就跟着飘了起来。
他忙回头看时,就见一位满脸横肉的大汗,面向自己,几步跨出店门,将他放回地面。老铁这时才发现,对方的个头,足有两米以上,体型粗壮,刚才若不是他将自己提起来,他都挤不出来。
后面还跟着两人,穿着齐整的军绿色工装,背着一大卷绳子,提着一些似是刚买的东西。
那大汉头也不回,径直上了卡车驾驶室副坐,两个跟班的,则打后面的帆布门打开,里面伸出两只手来,接过东西,又将两人拉上车,随后军卡启动,绝尘而去,方向却是奔着座楼的山峰。
老铁当时没反应该过来,等军卡开走,才忽然意识到,他们背着绳子,提着工具,这一看就是要进山的打扮啊。
忙进店里和老板一打听,对方果然是问了很多关于座楼的事,老铁就不镇定了,开着摩托车就追了下去。
我们这离座楼也不远,没一会进了山沟沟来到座楼的山脚下,军卡就停在路旁,一大群人背着东西正向山里行去,老铁只看到一个尾巴,忙把摩托停下,就准备追过去。
没想到,这时竟从路边的草丛里钻出两个人来,拦住了老铁。
“我们是105工程铁矿队的,地质勘探队员刚进去,没准会在哪块放炮开山,我们队长说了,此山暂时对外封闭,没他的命令,任何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进山,以免误伤。”其中一个小个头,这么说道,另一个沉着脸,没说一句话,显然也不是好商量的主。
老铁忙掏出一盒烟来,递给两位,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不得已又转了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老九相觑了一眼,不仅都有些诧异,心道:“啥时候座楼这么招稀罕了?还有外人来访,这显然不太寻常啊?”
老铁说:“屁个开采铁矿,我看他们就是奔着座楼里面的宝贝来的。妈的,咱们下手晚了,我看咱们想进去,怕是难了,就咱们这身板子,我估计也就老九,兴许能支撑两个回合,剩下咱们,都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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