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躺在云衣身边,瞪着水灵灵地大眼睛问她,“你说我们认识的那么早了,他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衣愕然:“你是指心灵相通吗?”
“对哦,人们都说,双胞胎之间有一种神奇的感应,我痛,他也会哭,我高兴,他也开心。其实一直以来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冥冥之中,还有一个人在看着我,陪着我。”
“我觉得有点儿吓人,一直有那么个人盯着你,连点儿做坏事的时间都没有,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云衣实话实说。
“我是说,我那么热情,他应该能感受得到哦,青枫哥哥却总是避之不及。无论我付出多少,他都是恭顺的,客气的。每说一句话中必会有,谢谢两个字,要不就是有劳。你说是不是因为男孩子的反应会迟钝,他感应不到我的存在?”
云衣立刻反驳:“肯定不是。这点我可以证明,你的存在感很强,即使不强,你也会自己制造出强烈的存在感。”
青玉狠狠剜了她一眼,“本宫不和你计较,就当你夸我哈!反正我这颗心也是历经了百劫,毫不在乎再多你这一劫。”
“不过是吃了几回闭门羹,就把自己说的那么惨,也只有你公主大人做得出来。”云衣不屑的说。
“几回?那好我给你细细道来,咱们数一数他究竟做了多少令人发指的事情。”
“令人发指!”多么贴切的形容词,用来形容青冥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一点不为过。
“最开始的时候,我精心挑选送给他的礼物,我送一次,他退还一次,我送十次,他退还十次,而且是原封不动的退还回来,我怀疑他看都没看。”青玉哪里知道她心中的小动作,细声细气地说着。
“退你的礼物,总得有理由啊?人家也是皇子,也有俸禄,你那些东西,人家看不上吧。”云衣挠着头分析着。
“他说,东西太贵重了,自己受之有愧,请公主收回。然后用一副诚惶诚恐的,十分小家子气的眼神看着你。”青玉皱眉说。
“你不是最讨厌像你大哥那样窝囊的男人吗?如果这样哪里值得你那么上心,算了算了。”云衣鼓动她。
“可是,如果他自幼生长在皇宫,见多识广,宝马轻裘,自然便会坦然的接受。总之,世界上如果没有我,他绝对不会变成这样。一想到这些,我心里便十分的可怜他。”青玉垂着长长的睫毛说。
“母爱泛滥,没有办法。”云衣叹息着点她的额头。
“有一次我故意找他说,这是地方贡品,软糯香甜,刚刚送到,你若是给我送回去,味道就变了。你是不是不知道食物是有食用期限的?他‘哦’了一声,当着我的面说:‘谢谢公主劳心,小顺子把这些糕点送给看门的刘伯吧,他年岁大了,咬不动硬馍馍了。’当时就把我雷倒了,我不是心疼那份贡品,只是他的这份疏远实在让我窝心的很。”
云衣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十分的汗颜:不爱好美食,自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人呢!
青玉用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着她,接着说,“那时候,我每天都是从大理寺出来,直接去王爷府找他,想一起吃个饭,喝个茶,聊个天。可是那阵子,一连七天,我到之前他便走了,理由也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我每天都在他府中,等到很晚,也不见他回来才离开。第八天的早晨,我还睡意朦胧,他竟然回拜我,我赶紧起来,梳洗打扮,想漂漂亮亮的和他说说话。没想到,他没等多久,说有急事,改天再来拜访,竟然说走就走了。我觉得他只是做个样子,表示他做了回礼,至于见不见到,根本不在乎。”
云衣一个劲地点头赞成,“真是好办法,既躲开了你,还让你倍儿有面子!”
青玉哼了一声:“别啄米了,小心闪了脖子。反正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只要他来,一律不准阻挡,我看他还有什么借口。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魔,我看你已成心魔。”云衣调侃着。
“还有一次,我去他府中,他背对着我,静静地望着西山的方向,修长的的,身影十分的寂寥,似乎有说不出的忧伤。我一时兴起,约他第二天傍晚到西山上赏月落。结果,让我等到日出他都没来。我自己一个人谁也没带,在山上喝了半宿的西北风,冷的眼泪都下来了。实在等不了了,正好有个山间小屋烧好了柴火,屋中没人,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睡了一大觉。第二天早晨一看不服都不行,本公主吉人天相,炉火正旺,还有现成的烤地瓜。吃饱喝足去找他,本想他会说生病或者被重要地事情拖延了。结果他只回答我两个字:‘忘了!’我满腔的热情,就这样生生地浇灭了。”
青玉看一眼云衣,她意外地没有插话发表看法。
“可是我的火气却发不出来,只告诉他说,我那几天会很忙,不能天天过去了,他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便回屋了。本公主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放鸽子,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你说好笑不?”
云衣叹息声,“你烧的那是金柴火啊,能烧一夜,还炉火正旺,那是有人替你找了一夜的柴火,还烤好了地瓜。那人守了一夜,你只说对了一件事,确实是有人喝了一夜的西北风。”
“啊呀,”青玉恍然大悟般地说:“当时他眼睛红红的,嗓子哑哑的,看着十分疲劳。莫不是,他也去了,哈哈!云衣姐姐你真是一语道破梦中人啊。可是他既然都到了,就应该现身啊,月光正好,松涛阵阵,多么的惬意。再和我聊聊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唏嘘感叹一下,掉几滴同情的眼泪,那才是生活。”
“人家就不愿意像你那么无聊呗!”云衣听得背脊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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