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冷哼了一声,没再言语,不知道是伤势的原因还是不愿意和我多说话,他只是认真地与我们二人周旋着。又战了一会儿,我微微的皱了皱眉,虽然这样打下去,最终胜利的应该会是我们,毕竟此时他依然受伤,在战斗的耐久上自然是比不过我和任我行了。不过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难保最后他不会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招术,就算没有,我也不好肯定他是不是能够不趁乱取偷袭受伤的向问天和盈盈。
想到这里,我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角落处的向问天和盈盈,可能是伤势过于沉重,盈盈不敢搬动向问天,只得呆在那里,小心的提防着。我心里有几分焦急,不知道眼前这个小肚鸡肠已经称不上男人的男人会不会最后给我一个伤心的结局,就算没有,依照向问天现在的伤势,倘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也会有危险。思及至此,我暗自盘算了一下:看来要一步步地把他引去机关区域,借助那里的机关来困住他,就算还要拖延,至少向问天也能让大夫来看看或者能够治疗下伤口了。
我瞥了任我行一行,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似乎也有几分询问的意思,我轻步让过一个缺口,看似给了东方不败一个移动的路线,事实上却是把通往机关区的道路让了出来。被我们二人围得有些焦急的东方不败,看到我无意中露出了缺口,先是愣了一下,没有移动,随即他边打边察看了左右,在确信没有我们的埋伏后,才一步步地从缺口处后退。我一见到他有意逃跑,便连忙大声叫道:“任前辈,东方不败要跑!”话说完,还故意的挪动身子要不填补那个退路。
东方不败一听我这话,再看看我的移动方向,怒气冲冲的瞪向了我,也不顾其他,一个前步就攻向了我,这一击虽然凶狠,缺少了几分他固有的阴毒之感,反倒是没有了威胁。不过此时我显然不能真地阻断他的退路,只好故作不敌,轻撤一步,躲开这一击,也暂缓了我前进的脚步。东方不败一见我后退,连忙抓住机会,飞身后撤,恐怕他也知道再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他不是什么口里念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人,活命才是他的底线。
任我行一看他逃跑的路线,也不禁淡淡的勾起一个笑容,看了我一眼,我回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我大叫了一声“东方不败哪里跑!”便和任我行一道跟了上去。他离开的路上,大约埋伏了一百五十人,分别操纵着各种的机关,虽然这些操作人员没有什么高深的武功,但是只要能够拖住他,给他制造麻烦,就是最大的成功。果然,当我们紧随东方不败来到竹林附近时,便听到了东方不败一声怒吼:“奸诈小人,竟然还设有埋伏!”虽然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丝毫没有力度,但是偏偏多了几分让人说不出来的味道。
任我行一听到东方不败这话,可乐了,笑道:“东方小儿,你恐怕没有想到你自己也有失算的一天吧!哈哈!”回答他的,是东方不败一声冷哼。我们没有迟延,也跟着钻进了竹林,哪里有机关我们自然知晓,轻巧的避过去,便发现了东方不败勉强的刚刚拆毁了一个类似连环老鼠夹的东西。此刻的他,没有了时才的那种气度,气不打一处来的怒瞪着我们,甚至眼神中也多了一种叫做憎恨的东西,大约是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的狼狈了。
我看这现在的东方不败,那涨红的脸庞是他失去了冷静的表现,略显凌乱的衣衫也让他丧失了一贯的气度,现在的他,甚至有了几分丧家之犬的味道。我看了一眼任我行,后者也点了点头,便攻了上去,此处地形较为复杂,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机关缠住,若是我们两个人一共进攻,难道不会有所闪失。当初我们商议的便是若出现这种情况,由任我行或者向问天与他进身肉搏,我则在远处以琴声扰乱东方不败的心绪。看到任我行已经出手,我也迅速的飞身上树,那里放着我的琴——当然这一带我一共放置了十余台琴,就是为了就近使用——天晓得东方不败会在哪个机关上栽跟头。
看到任我行已经拉下了阻挡琴声的带子,我就毫不客气地开始了弹奏,以琴声影响人的内力发挥,这本是黄钟公的把戏,不过事实上这是需要高深的内力作辅助的,倘若今天是黄老头来弹琴,那对东方不败来说,根本是没有丝毫的影响。不过换作是我,那可就……我邪气的笑笑,高手对阵,有一方心绪混乱,那就是最大的失败。
果不其然,本就失去了冷静的东方不败在听到了这般扰乱心神的乐曲后,出招也有了几分混乱,再加上他自己的伤势越发严重,原本能够胜过任我行的他,也只不过能与他战个平手。其实我也有些了解任家老头,虽然他嘴上说着我们群起攻之,把东方不败杀掉,但是它真正期待的,则是能够以他一人之力,灭掉东方不败,为他自己报仇,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又何苦不成全他?
我一边弹琴,一边关注着战场的情势。东方不败越打越急,丝毫没有了他一贯的沉稳,反观任我行,大约是觉得自己的把握更大了,现在出招更是招招致命,完全不给东方不败一丝一毫的机会。我微微一笑,想来东方不败今天是要命丧任我行之手了。
正这时,我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东方不败的眼眸中闪了一抹奇异的光彩,我马上警觉到他可能有什么后招,忙道:“任前辈,小心东方不败狗急跳墙。”故意这么说也在有意的骂他,让他生气,要知道生气可是这样战斗的大忌,更何况现在还有我在一边弹琴,他的心本就混乱不堪。
我的话刚出口,东方不败的杀招便到了,他那上下翻飞的双臂突然换了个方向,手中的绣花针也离开他的手,直奔任我行的心窝和眉心,这一招一出,他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特别的笑容,那笑容是那般的得意,那般的妖艳,似乎他一生的快乐都融了进去一般。
我心底一惊,深知此时纵然我飞身下去也是来不及救人的,只能暗中祈祷任我行能躲过这一招。不料,正当我落地之时,只听见东方不败低叫了一声,那双眼中流露了不可思议的目光。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大约是因为我的提醒,任我行侧身躲过了眉心的那一针,但是心窝的那针却是中了,虽然有几分偏,却仍然扎中了重要的部位。只不过东方不败却是更惨,任我行侧身的那一霎那,他的剑也不偏不倚的插入了东方不败的腹部。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这算是同归于尽么?不过还不待我多想,任我行便痛快地拔出了宝剑,晃着身形退了两步,倒在了地上。东方不败没有动弹,甚至没有去碰自己的伤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任我行,喃喃道:“我胜了,还是我胜了……”
我一个纵身制住了东方不败,便俯身来查看任我行的伤势。东方不败的针虽然深刺了进去,但是的确没有刺中心窝,我松了口气,快速的点了几个止血的穴位,又迅速的为他运气疗伤,不多会儿,任我行清醒了过来……他在我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目光冷冷的看着倒在一旁的东方不败,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我终于得报此仇。”我没有言语,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脉象,我可不想把人救活了反倒因为他的情绪而有所反复。
任我行看了看我,道:“去把他弄醒,我还有话对他说。”我有几分无奈,却也只好上前去,用针扎了几下,东方不败低叫了一声,悠悠转醒,只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丝毫的贵气,狼狈不堪的侧卧在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任我行。
任我行笑道:“东方不败,那《葵花宝典》上面注明‘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老夫可不会没了脑子,去干这等傻事。你野心勃勃,意存跋扈,难道老夫瞧不出来吗?哈哈,现在见你这般不男不女的模样,你可知道了老夫传你《葵花宝典》的用意”
东方不败恶毒的看着任我行,看了会儿他才悠悠的叹口气,不过却已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似乎回忆一般的说道:“任教主果然好算计,想我练《葵花宝典》,照着宝典上的秘方,自宫练气,炼丹服药,渐渐的胡子没有了,咳咳,说话声音变了,性子也变了,便是容貌也变了。我从此不爱女子,把七个小妾都杀了,也不再爱权势……咳咳,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了你的用意。不过我甘心,咳咳咳,虽然我不再有兴趣做教主,却也不甘心放弃。”话说着,他仰天大笑起来,许久,才续道:“我恨这武功,恨我的心,我知道杨莲亭是什么人,我也觉得他为人恶心,可是我便偏偏要他处理教中的一切,倘若日月教毁了,你恐怕也是痛心疾首吧!哈哈哈!可惜啊,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纵然我放纵杨莲亭为祸教众,却也还是放不下……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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