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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主宰》二十六、去见男方父母的江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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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江微微和男友乔扬走在回家的路上,晚上有点凉,江微微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乔扬见了,赶紧撩开自己的大衣,把江微微揽在怀里。乔扬说,你冷,我就给你温暖。江微微说,我这避的只是暂时的风寒。乔扬笑着说,听你这口吻,是想在我怀里躲一辈子喽!怎么样?这胸怀既宽敞又舒适,还不失温暖,必要时还能替你挡风避雨。你说,这样的胸怀你去哪找啊!江微微听了,撇了撇嘴说,话可不能说得太满,还是留有一点余地为好。你现在对我只是三分的热度,等这热度一过,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情感问题了,而是现实生活中某些你想回避却又不能回避的问题。乔扬看着江微微笑着说,你指的是什么?到目前为止,你就是我最合适的结婚对象。你说你,性格开朗,还知书达理,这一点,很重要。至少对于我家人而言是这样的。你可不知道我那奇葩母亲,之前,我谈了三个女友,她横竖瞧不上眼。我就纳闷了,不管长得多漂亮的女孩,只要经过她过目和鉴定,总会挑出不少毛病来。我说,妈,你身上难道就没有毛病吗?每天除了会唱几句京剧外,你还懂什么?你猜我妈怎么回答我?懂艺术的人更加懂得如何有情趣地去生活,这很重要,一般的人不会明白这些的。更何况生活本身就是一门艺术!我看她就是放不下清高的架子。喜欢在众人面前摆谱罢了。后来,我只要一带女友回家,心里就惴惴不安的。不过,这回,我看他们是无话可说了。更何况你是一个诗人。你想想,一个诗人多有意境啊!多有情调啊!明明是一个月亮,却要说成是一个白玉盘;明明喝的是一碗白米粥,却说成是是一碗珍珠饭。有时候,人就得靠某种意念活着。我都跟他们说了咱们之间的事了,我妈听了,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正式邀请你明晚去我家做客。江微微看着乔扬说,明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乔扬看着江微微说,诗人需要的不是临场发挥吗?我相信你的能力,更相信你的人格魅力。再说了,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面的。江微微听了,拍了一下乔扬说,谁是丑媳妇了?你说谁是丑媳妇了?乔扬说,你当然不是丑媳妇啦!我媳妇不仅是美女还是才女呢?江微微说,谁是你媳妇了?乔扬,是我媳妇那是迟早的事。除非你想反悔?江微微看着远方一盏街灯,若有所思地说,你看见了吗?那盏街灯很亮很温暖,对于夜行者来说,很有吸引力。也许真正等你走到它面前时,你会有些大失所望。我告诉你,这人生有很多意外的因素,它会干扰着你的主导思想。有时候你想要的,并非你想得到的;有时候你得到的,并非你真正想要的。但是你必须兼顾着前行,你现在是不会明白我的意思。乔扬说,你们诗人说话都是这样晦涩难懂吗?拜托你,在我面前说话能不能直接一点?看见白云,你别跟我说棉花行不行?江微微说,你刚才不是说了,生活就是艺术!有些东西不能说得太直白,说话也是如此!乔扬说,怎么跟我母亲如出一辙呢?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我真的期待明天你们的见面。江微微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也不会勉强你同我走下去的。毕竟谁也主宰不了谁的世界!乔扬说,我听你这说话的口吻,好像有事瞒着我似的。江微微听了,不再言语。只是头往乔扬的怀里钻了钻。

第二天出门前,江微微还是精心装扮了一番,不过,江微微的穿衣风格是以舒适大方为主。因此,她特意穿了一件休闲牛仔裤,外着一件翻领的黑色外套,看上去干练而又不失洒脱。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去见男方的父母,心里多少会有一点紧张。江微微对此,既期待又害怕。可江微微对自己打气道:害怕什么呢?还是以一颗平常心面对最好。如果投缘,你身上的缺点也会变成优点;如果不投缘,你身上的优点也会变成缺点。父母一般充当“户籍”警察的时候居多。他们无非是看个人的气质、学历、职业、收入等等。对于这些,江微微想,自己是经得起盘查和考察的。下午五点钟,乔扬开车来接江微微。江微微风风火火地上了车,乔扬说,我们电视台正在招记者呢,要不,我去跟领导说说,让你去我们单位干?江微微说,算了吧。以我的能力和实力还需要你去说情吗?你说,恋人之间,天天见面有什么好?唯一的一点灵感都被见没了。还不如“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哩!”这样,思念拉长了,诗也就出来了。乔扬听了,嘟囔了一句:矫情。江微微看着乔扬说,必要的矫情其实就是一种生活情趣,你懂不懂啊!乔扬说,我不懂。我只懂得我想念某个人,不是通过喝长江水来感慨的。江微微听了,忍俊不禁地笑了。她歪着头去看乔扬的脸说,你的思念有那么浓吗?每天在你面前晃动的都是一些美女。你想的某个人指的是我吗?乔扬听了,白了她一眼,那你说哩,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江微微笑道,我真的很荣幸,竟然被你纳入了思念的名单。你难道就不想你历届的女友吗?她们不是长得漂亮吗?乔扬听了,也忍不住笑道:我怎么闻出了一股酸醋味?江微微伸手抻了抻衣领说,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觉得好奇,你父母不喜欢你喜欢的女友,最终的结局就是分手。我在揣想:我今天的命运又是什么?是否也难逃同样的噩运?乔扬说,说什么呢?你和她们能相提并论吗?江微微捋了捋额前的短发说,我对她们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同情。乔扬说,你们女人还真是麻烦,我告诉你们,她们是兔子,你却不是狐狸。江微微看着乔扬说,那我是什么?乔扬说,你是猎手。江微微又问,那你父母是什么?乔扬说,我父母也是猎手,今天是猎手之间的较量和对决,下车时,江微微伸了伸腿,看来,我得拿出一点架势出来,别一进门就先怂了。说着,江微微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

乔扬摁门铃时,看着江微微说,祝你好运!就在此时门开了,江微微看见的是一位系着围裙的阿姨笑盈盈地站在门前说,乔公子回来了?江微微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间,房子比江微微想象中要大,乔扬拉着江微微的手来到客厅,只见客厅里,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对中年男女,江微微不敢胡乱揣测他们的年龄。男的看上去五十开怀的样子,女的看上去更年轻了,有可能是乔母花了妆的缘故,江微微根本不敢把她的年龄往大里想,尤其是乔母一举手,一投足,高贵中不失一种优雅!当乔扬郑重地将江微微推到父母面前,现在我向你们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现任女友江微微!此时,乔父则笑着冲江微微点了点头,而乔母听了,放下手里的书,徐徐地将目光一点一点地往江微微的身上移了过来。然后,把江微微从下到上打量了一番,然后,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伸出纤纤玉手,揭开盖子,嘬起艳丽的小嘴,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放在唇边抿了一小口说,吴妈,这茶凉了,给我换一杯。江微微看了,心想,看来,乔扬说的不错。乔母不仅爱摆谱,而且还爱……江微微才不怯场呢?江微微笑着对乔扬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好!我是江微微,今天奉命特意前来报到!还请叔叔、阿姨认真地检阅。不知能否达到你们的要求和标准?江微微的话声刚落,乔扬的父亲忍不住笑道:不必拘礼,随便坐吧。“检阅”谈不上,大家主要是在一起坐坐,拉拉家常。听说,你和我们家的乔扬谈了大半年了,乔扬对你的评价可不低。江微微笑着说,过奖了!我早就应该前来拜访,只是怕打扰叔叔阿姨的好雅兴!乔父说,听说你还是一位诗人?江微微说,诗人不敢当,平时喜欢信笔涂鸦罢了,不值得一提。此时,吴妈给乔扬和江微微各自上了一杯茶,乔父说,请品茶,这可是今年新产的乌龙茶,味道还不错!江微微躬身往前端茶时,看见乔母面前放着一本小说,江微微说,哟,阿姨还看小说啊?乔父说,她只是消磨消磨一下时光,装装样子罢了。乔父的话刚落,乔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转瞬间即逝,如果不留意,根本看不出来。乔母轻启朱唇,柔声细语地说,我装装样子,那你就是大家名家喽!乔父听了,笑着说,我平时也不见你看书呐!床头放了一本书,期限是一年,还是原封不动的。我都替那本书感到冤屈!乔母说,我每天多忙啊!我有时间吗?我告诉你,就是今天吃这顿饭的时间我都是刻意挤出来的。你知道我办的那个艺术学校,多少学生多少老师,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乔扬听了,喝在嘴里的一口茶差点直接喷了出来。乔母看了儿子一眼说,怎么啦?身体不适?你这是想喷还是想笑?想喷呢就去厕所,想笑呢就别捂着。乔扬听了,一本正经地说,不,我是不小心被笑呛着了。乔母还想说什么,吴妈在那边大喊开饭啦!

江微微看得出来,这顿饭是用心准备的,桌上丰盛的菜就说明了一切。而且每道菜还做得特别精致。江微微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吴妈两眼,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吴妈竟然还有这个手艺!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乔父招呼江微微说,随便坐。江微微也让吴妈一块坐,吴妈听了,笑着说,不了,你们先吃,我还得收拾厨房哩!江微微冲吴妈点点头,辛苦了。吴妈说,不辛苦。江微微傍着乔扬坐了下来,乔家用的是公筷,这让江微微有些不适应。乔母说,吃吧,不必拘束!我们家乔扬呢,自小就是公子哥儿,谈的女朋友倒很多,但和他相处下来的女孩子还真不多。我今天就想看看这个和他相处大半年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江微微说,阿姨,见了恐怕让你失望了?我只不过是小鱼小虾罢了。乔母说,失望倒也谈不上,我们做父母的只有参考权,没有决定权。毕竟将来是你们在一起过日子……你的情况,我也听乔扬说过,还有你在诗刊上发表的诗我们也看过。乔父说,不错,年轻人,有理想,有追求。乔母吃了一小口菜,然后,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巴,慢悠悠地说,想必令尊令堂大人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吧?江微微听了,笑着说,我爸原来是政府机关的干部,现已退休;我妈呢,是一名医生,退休后被医院返聘回去重新上班。噢,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乔扬打断江微微的话说,没必要说得那么详尽。我们家不是调查科,也不是审讯部门,而坐在你们面前的是我的父母,当然,我很希望他们能成为你们的公公和婆婆。乔父听了,笑着说,臭小子,怎么说话哩?乔母听了,温婉地说,那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人一起坐坐,大家也相互认识认识。说着,乔母将头转向了儿子,乔扬,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乔扬听了,高兴地说,当然有这个必要了,简直太有这个必要了。妈,要不,你怎么是我的亲妈呢?真是太了解我了。说着,乔扬给母亲的碗里夹了一块肉说,平时,你都是挑肥拣瘦的,今天,这块肉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乔父听了,笑着说,你妈这一辈子为了保持她那婀娜身材,节衣缩食惯了。小江,你可别跟她学啊!年轻人,得多吃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听父亲一提醒,乔扬便往江微微的碗里搛菜。却被江微微制止了,江微微微笑着说,在两位长辈面前,我可有些消受不起。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夹。那顿饭吃下来,让江微微觉得半饱不饱的,但江微微的心里还是透着一丝欢喜。至少让她看到了一点希望!虽说这希望对她来说,有点渺茫,但只要有希望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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