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日的时光总是过得有些缓慢,为什么?全因一个穷字啊,没有元石可吸,终日只得慢慢悠悠的去吸纳天地间的狂暴元气,而后还得花上大量时间去温养;没有金银请仆役,全峰上下的卫生便是各人分担,整日都是这些无聊的事,这日子能不度日如年吗。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有钱了,有元石了,是暴发户了。
在渊兮随时可能出手报复的警惕之下过了整整一个白天,月明星稀之时,季安高兴的看着院子里堆积起来如小山一般高的,数也数不清的元石,虽然都是些下品,但吸纳起来总是比天地元气要舒爽得多。
“元宝,你可要好好修行,争取早日踏入两仪境,到时不管你的资质能不能支撑你进一步提升修为,你都可通过创作小说来施展强大的功法。”
看着一旁手持大饼,埋头啃得专心致志的金元宝,年岁不大的少年,摆起身为师尊的架子,苦口婆心的劝说,心中略有些暗爽,但更多的却是忧愁。
见这胖子听了话,反而是越吃越快,季安满脑子的疼。
昨日被古涵撞见了他向渊兮复仇的景儿,而那顾老头当即又拦着古涵,说什么愿拿出青州鼎,以使此事就此揭过。
季安自然知道青州鼎是很贵重的,自那日于奇峰之上,见到众多修士和凡人因这鼎红了眼后,更是明白此鼎必然无价,所以昨日是被顾知秋的言行感动得不行,那才止住的泪水又是哗哗的流。
但这感动也仅仅是只存在了片刻。
待到古涵带走了双目喷火的渊兮,顾知秋唉声叹气的走进来,说是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季安无论如何都得帮他一个小忙。
今日回想起来,季安觉得当时自己的脑子定是进了水,不然怎会说出“什么忙都没问题”的豪言,此刻便是吃到了苦头,金元宝就成了年仅十五的季安的第一个弟子。
“我就只会一招水龙吟,怎么能为人师呢?”
季安还记得,当时自己是瞪着无辜的大眼,望着顾知秋如是问道,而顾知秋眼皮都不抬一下,无所谓道:“金元宝已年满十六,根骨已定,至今都还没感受到元气,想必此生与大道是没什么缘分了,将来你随意传授些写小说的心得便可。”
少年虽然在很多事上都如同顾知秋一般的不靠谱,还有些贪生怕死,胆子也不大,只敢在撼天峰耍威风,种种缺点之中,好在还是有一个黯淡带光的优点,那就是言出必行,所以对此事也就认了。
不过这金元宝倒是看得开,乐呵呵的,也不管季安是个什么修为,一口一个师尊的叫着,丝毫不觉得违和,所谓心宽体胖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就这么一眨眼回忆的功夫,金元宝已吃完了足有季安头那么大的十个饼子,便便大腹也不见丁点鼓胀,显然这点量可能才刚塞了牙缝。
这时,又见他拿起了带上山的老仆刚烤好的鸡腿。
鸡腿涂满了蜂蜜,撒上了秘制的酱料,鸡皮微微卷起,露出金黄色的正沸腾的油,浓浓的蜜夹着酱料正从紧致的鸡肉紧致的缝隙里滴下来,香甜的气味搞得季安的喉咙连作吞口水的动作都有些来不及。
接下来的几日里,季安打算好好稳固有重新闭锁起来的趋势的经脉,所以不敢吃太多这些会带来杂质的美食,以免增加手阳明大肠经的负荷,以及堵塞住足阳明胃经的入口,于是便欲每日只靠着吸纳元气度日。
只见金元宝左手持骨,举起冒热气的鸡腿往嘴中送去,那牙一口咬在肉上,脸上的肥肉都颤动了起来,季安甚至看见了那脸皮随金元宝撕扯的动作跟着晃荡了起来,就好比往平静的小溪里砸进一块大石头,荡起的波纹那是一道、一道的。
此刻,季安是再也受不了这折磨,一指化出水龙吟将那烧烤的火堆扑灭,又一指弹出水线,打向了已被金元宝咬住的鸡腿。
噗通一声,鸡腿没被打落,金元宝却被那力道带得倒在了地上,他一脸的雪泥,嘴上是毫不松口,三两下便连肉带骨、沾雪混泥的吞了个干净。
随后金元宝在老仆艰难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起来,也不抹干净的嘴上的油,很是委屈的说道:“师,师尊,我自知修不了道,来此只为创作小说,可整整一天了,也不见你传授方法,我也只能吃东西打发时间了!”
季安叹了口气,心道:传你奶奶个腿,我自己的提辖传说还没着落呢!
不过在徒弟面前可不能露怯,于是他又摇头晃脑的说道:“元宝啊!你不以元气为引,写出来的小说也召唤不了其内的人物啊,到时候除了仅供他人浏览之用,别的什么用处都是没有的。”
金元宝总算用衣袖抹尽了嘴上的油,不知是因停止了进食,或是季安的话让他深受打击,这胖子的情绪就有些低落起来,道:“我只想召唤出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也不行吗?”
虽不知胖子想要唤出的是个什么样的凡人,但季安还是颇为好心的继续劝说,“除非有数亿人成了你的读者,这样程度的念力才有可能使你梦想成真。但九州一日不统一,这数亿读者便是永远不可能的事,所以你还是试着感受一下元气吧,否则你在小说家也就是个浪费时间。”
见这胖子又从怀中掏出来一块肉干,在那满脸凄苦的啃着,初为人师的季安也没了折,更没有为弟子解惑的自觉,便不再多言,搬起一堆元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打算稳固接下来的足阳明胃经。
足阳明胃经上接手阳明大肠经末穴,迎香穴,起于承泣穴,止于厉兑穴。
季安闭眼细细感受,催动元气流向承泣穴。
承,受也,泣,泪也。
简单来说,承泣即指泪液将要滴下,故其所在于双目,瞳孔与下眶之间。
胃经既由神霄雷霆打通,各处穴位自然也是开启的,但这才过了几日,就已经变得很是狭窄,可想而知,若不抓紧稳固,剩下的几条历经千辛万苦方才打通了的经脉,便要重新闭锁。
季安用力猛吸,面前一堆元石的最上方,瞬间裂开,化成了粉糜,待稍稍温养了一番,这元气便与季安有了些许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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