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办公室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了,毕竟这又不是宝藏。叶佳懒得再找,她和我说了一声,出去去厕所了。
我提出护送她去厕所,她无语地看了我一眼,果断地拒绝了。
所以我只好继续翻我的故纸堆,翻着翻着,我竟然找到了一本小册子,这本小册子不是批量印刷的那种,反而是用线订制而成的,看样子也是被人多次翻阅过的。
这种书于我很是亲切,小时候我家就有那么几本,那时候武侠剧风靡全国,每一个小孩都有一个大侠梦,所以我固执地认为这就是武功秘籍,并且从家里拿出去,向小伙伴炫耀。
当然,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武功秘籍,因为我才拿着它出了家门,就碰上了正好买菜回来的老妈。
老妈看见我手上的“武功秘籍”,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然后她就揪着我的耳朵回家给我做了一顿全中国小孩都吃过的大餐——竹板炒肉。说实在的那次挨打之惨烈,让我现在想起来还打了个哆嗦。
而且还无情地拿走了我的“武功秘籍”,勒令我以后不许再把它拿出家门。当然了,我也再没有看见过这些“武功秘籍”。
回想起童年趣事,积在心里的阴霾一下子少了不少,我正待翻开来看一看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就听见有急促的奔跑声传来。
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那么大大咧咧了,赶紧把这小册子塞进衣服里,就提起警惕,戒备地迎接来人。
结果出现在我面前的是林佳那张因为剧烈活动而通红的小脸。
“叶,叶龙,好,好消息。”林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急不急,喘匀了气再说。”我见是林佳,放下心里。
林佳终于喘匀了气,她笑容满面地对我说:“叶龙,现在我们能出去了!”
听到如果好消息,我恨不得吼一首最炫民族风来抒发我的喜悦之情。
一把拽住林佳的胳膊,我大声吆喝:“林佳,咱们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拽一拽,没拽动。林佳嗔怪:“叶龙,你这顾头不顾尾的,难道这一地你不收拾了再走?”她抬起下巴,示意我看一下。
看那一片狼藉,我一拍脑门,赶紧跑回去收拾。
看到刘三爷的遗像时,其实我的心情是复杂的,一个你本来以为他是好人的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很有可能是大奸大恶的人,怎能不叫人五味杂陈?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关上了密室的门,把柜子归回原位,大致的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就和林佳下楼了。
走出殡仪馆,深深呼吸了一口久违的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东山殡仪馆很偏僻,而且此时也不过是早上五点多,四周是要人没人,要车没车,不过幸好路修的还算平坦。
走了不大一会儿,倒是遇见了一辆车,我忙不迭地挥手致意,指望它能停下来。
那司机倒是放慢了速度,可是当他看见我和林佳时,一脸见鬼似的表情,踩了油门,竟然一溜烟儿的开远了。
我……
林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突然扶着腰笑了:“哈哈哈,叶龙,你看看你那脸,还有你那衣服。”
怎么了?我拿起手机,仔细地瞅了瞅我的脸。
嗯。头发是被猫抓过的鸡窝,脸是被抓过鸡窝的猫踩过的,一道灰,一道黑。
再看看衣服,皱巴巴,也是灰扑扑的,我怀疑,那车主有可能以为我是潜逃罪犯……
不过别看林佳笑得欢,她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果然故事里走到哪里都纤尘不染的仙子是骗人的……
“要不我们多花点钱,打电话叫个车吧。”林佳突然说。
其实我现在也累了,但是我想的多一点:“林佳同学,这个点你叫一个出租车司机来东山殡仪馆接人,人家会以为你恶作剧的。”
林佳……
我们俩很干脆地放弃了现在拦车的念头,准备走到人多点的地方再直接打车。
走啊走,走啊走,总算是到了个能打车的地方了。
路边正好就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正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抽烟。
“师傅,打车。”
那司机一听有钱找上门,把剩下的那点烟猛地一吸,直接吸到了烟嘴那才停下,然后很熟练地往地上一扔,就转过身来。
咦?好像有点眼熟,我疑惑着在哪里看到过他。
不过很快就不用我去想了,因为那司机瞪大眼,张口就来了一句:“鬼啊……”
得了,这不就是前两天被我吓着那司机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讪笑一声,上前一步:“师傅,误会,误会,我绝不是鬼,大活人,大活人。”
那司机见我上前,还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又瞄了瞄我投在地上的影子,才壮起胆子,捏了捏我的脸。
确认无误,他才招呼我们上车,但是却时不时从后视镜里打量我和林佳,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八卦意味。
我发誓,他要是敢问我一句,我就一定要怼他一句“别比比”!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林佳也在用充满兴味的眼神看着我。
唉,回去的路,还很漫长啊。
离学校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林佳就叫停了车,我虽然不解,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就下了车。
因为,车钱又是林佳结的。
林佳和我解释道:“在学校门口下车。万一被熟人看到咱们俩一起,还有现在这样子,就算清者自清,也会引来讨厌的闲言碎语的。”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听你的。”
林佳叫我等一下,然后就进了超市,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包湿巾,我们俩好好把自己清理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学校。
第一件事就是吃早饭。此刻才七点多一点,可是食堂里已经人满为患。
身边的林佳感叹一声“这就是期末考的威力啊”,我才恍然意识到已经快要期末考了。
想到这里,我向林佳提议:“不如我们一起复习吧,反正,反正……”
反正我们宿舍就剩我一个人了。
后半句话我没有说出来,可是林佳却好像听出来了。
但是她只是很痛快地答应了,还和我约定了时间。
回到宿舍,把手机充上电,不一会儿辅导员的电话就进来了。
原来是通知我舍友们的父母要来取自己孩子的东西——我不愿称舍友留下的东西为遗物。
他们的不幸,其实可以说绝大部分是因我而起的,我没有颜面见这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父母。而且现在老大和白哲的死因也没有搞清楚。
我是不相信学校的官方说法的,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他们都是非自然死亡。
向导员请了假,谎称自己有事,我拜托了其他同学帮忙。
而我,则去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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