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尚宸一脸平静，最后说了一个字。

有时候这样的平静让叶瑾生气。

"还有……他趁我不注意……"叶瑾结结巴巴……

"嗯？"乔尚宸站起身来，手插在口袋里，露在外边的手表，晃的叶瑾眼晕。

……"亲了我。"叶瑾指甲嵌进肉里，她提醒着自己清醒。

"嗯。"乔尚宸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像是一脸无辜。

像是被伤害。

叶瑾看不懂，"是自己对不起他。"

所以无论乔尚宸怎么发火，她都不会怨乔尚宸。

……乔尚宸向自己走了过来，直到脚尖对着脚尖。

叶瑾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口。

乔尚宸俯下身，眼睛盯着叶瑾的耳后，热气呼在叶瑾的脖颈上，酥酥痒痒……

"是这里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瑾皱了皱眉，他是在羞辱自己？

叶瑾的泪珠滑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与此同时，崩了的还有叶瑾的意志力。

乔尚宸直起身来，手轻轻摩挲着叶瑾的脸庞，擦去她的泪水。

"然后呢？"话语远没有手上动作轻柔，像淬了冰，叶瑾身体微颤。

……"然后，没有然后了。"声音微弱的只有他两个能听得见。

乔尚宸的手从叶瑾的脸上滑了下来，顺势插进了口袋。

转身走向办公桌"嗯，我知道了。"

叶瑾看着他的背影，脚却是挪不动的。

坦白也坦白了，叶瑾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了办公室。

……"是因为不在乎吗？"乔尚宸的反应，让叶瑾心里空落落的，她宁愿他生气，他歇斯底里，可他没有。

"然后？"他是希望有什么然后吗，这样自己就不会粘在他身边了。

又或者，他以为自己和江维瀚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不相信自己。

叶瑾出了电梯，和林以清撞了满怀。

"走路想什么呢？"林以清交叉着胳膊，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没什么。"叶瑾慌乱走去了厕所，她脑子里太乱了，这时候又看见了林以清，净是给自己添堵。

乔尚宸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江家提交给史密斯公司的收购方案，陷入了沉思。

他没想过她竟然会坦白，但她又隐瞒了什么呢？

坦白为了不让自己怀疑到她头上？

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不是个简单的人。

"乔总……"刘助理见叶瑾下了楼，就进来了。

"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叶瑾接触。"乔尚宸点了一根烟，像是他身上的冰化成了雾，变成了烟，无论如何都是致命的。

镜子里的女孩子已经离开家好久了，她有点想家了。

她曾经甚至于有了为了乔尚宸而留下的想法，因为她离不开他。

有时候暧昧过了头，像极了爱情。

乔尚宸对自己的暧昧，从来都不是喜欢，只不过自己错把它当成了爱情罢了。

她发现，可能自己不是乔尚宸的那个有且仅有，乔尚宸不是非自己不可。

所以她会离开的，哪怕现在她还是离不开乔尚宸，但她想试一试。

叶瑾努力不去想乔尚宸的事情，尽管有时候会突然蹦出来，自己会走了神。

现在就是努力工作就好了，哪怕不是为了乔尚宸，为了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叶瑾洗了把脸，回到了电脑前。一下午的工作效率并不高，码出来的稿子检查了好几遍，还是有错的。

……

"叶瑾还不走呢？"黎经理穿着大衣，一边围着围巾，一边搭着话。

"哦哦，我敲完这些文字。"叶瑾抬起头来，办公室里人走的差不多了。

"嗯，那你也得快点，你忘了公司有制度的。"黎经理挤了挤眼，笑了笑。

"嗯，再见。黎经理。"

话音落下，除了越来越远的黎经理的脚步声，办公室里沉寂。

……公司的制度让叶瑾陷入了沉思。

"乔尚宸改制度为了什么呢，当时还傻得以为乔尚宸是为自己，可乔尚宸并不爱自己。"乔尚宸留自己在身边，无非是给他挡女人吧，江月是一个，林以清是一个，以后还会有。

叶瑾长舒了口气，下意识关了电脑，出了办公室。

楼下，那辆劳斯莱斯。

叶瑾远远的望了眼。径直走了过去。

她还是贪心，她在走之前还想贪恋和乔尚宸在一起的时间，她做不了狠心再也不见，爱着哪能放的下那么快。

不过乔尚宸不喜欢自己，她会尽快让自己放下，但是现在不能，从她每靠近车一步，心里愈发紧张就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打开车门，叶瑾没敢去看乔尚宸，坐好，整理了整理大衣。

"喏"纤长的手递过来毛毯。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接，又定在了口袋里。

她太习惯乔尚宸对自己的好了。可他的好……

"你不能着凉，医生说了……"他的表情愈发温柔，让叶瑾再一次沦陷……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忍耐她的任性，包容她的脾气。

叶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上次痛经之后，医生说自己不能着凉，乔尚宸就再也不让自己光着脚，出去都会把自己的手揣进他的口袋里暖着，每天下班，会帮自己带个毯子，他知道她喜欢穿裙子，腿容易冷……

乔尚宸坐的离自己近了点，叶瑾抓了抓背包的带。把脸别到窗户一边，看着不远处的乔氏大楼。

可又慢慢扭了回来，看着正低着头的乔尚宸。

乔尚宸的睫毛弯弯的，从外边进来的雾气压在他的睫毛上，满是柔情，坚毅挺拔的侧脸，却又柔情似水……

叶瑾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清醒。

他动作轻柔的把毯子盖在叶瑾的腿上，像是一件做了几十年的极其平常的事情。

叶瑾也幻想过他能为自己盖几十年的毯子。

抓着毯子的纤长的手，如果戴上结婚戒指肯定很好看……

叶瑾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点。

握着包带的手更紧了，她明明都决定了要离开的，慢慢放下，可乔尚宸这个样子，让她怎么放的下，整理好的心思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