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子看着自己冷清的公寓,不敢相信这个春节过的如此的梦幻,夜晚没有喜庆鞭炮声的cbd竟然让她有些不适。
戴着手套的工人进进出出,大大小小的展示品被从她的工作室办搬离。
这是她第一次在港桥办私人艺术展,通过圈内的几个好友,租借到了场地,把自己一年的作品拿出来供人欣赏是艺术交流的方式,获得的钱一部分捐赠给港桥市动物保护协会,当然一部分也会进入她的口袋。
这两天的新创作让她的血液总是在沸腾,每一笔她都能感觉到一个个隐秘但是仿佛就在昨日的情景。
连续三十多个小时的创作让她很快进入梦乡,画布上的身影完美地和她的梦境结合。
尽管上了闹钟,她还是睡过头了,导航似乎不熟悉老北城的地势,路过桥头愣是绕了好几圈才找到段浪家。
停车的时候,她从后视镜看到一辆不是本地车牌的奥迪a8l,正到退出小巷,这个价位的车出现在这里也是很难得的,南姜子挑了挑眉毛,也没多看,视线离开,拿起手机,给段浪挂电话。
段浪进到车里时,空气中马上充满了烟草的味道,他好像抽了不少,烟味笼罩着他。
南姜子把车载净化打开,说:“我们先去取预定的东西。”
段浪说:“好……”
南姜子瞥了一眼他一如既往的面容,没有说话,拐出城北,向城中开去。
南姜子熟悉的开到一处商场,穿着制服的警卫很有礼貌的引导他们上空中停车场,在琳琅满目的豪车中,南姜子的车并不显眼。
南姜子下车,在段浪跟上她后面地时候停住。
她转了个圈,面对着段浪。
她一贯的香水味道传入他的鼻腔,他有些贪婪地吸了一口。
她踮脚,用双手勾起段浪的后颈,柔和的香水味和辛辣的烟草味笼罩着两个人。
她今天穿了双一字带的高跟鞋,有些不稳,段浪顺势搂住了她的腰。
南姜子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报答那天你带我去看烟火。”
段浪看着她眼睛中映射的自己的倒影,轻轻笑了一下。
她在他耳边说:“不许拒绝我。”
南姜子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这片商圈位于港桥的中心地段,被星级酒店包围着,分散的店面,硕大的logo和衣着精致的导购彰显出了它们的高端。
当那块表被白手套拿出来的时候,他从导购的语气和眼神中能辨别出它的价值几何。
很独特的一块表,只露出中间的小金表盘,精细的零件衬于下方,外盘很大,是一圈暗色的海浪的图案和锦鲤,线条将水纹生动的描绘。①
南姜子亲自帮他戴上,指尖划过他粗糙的皮肤,她说:“这是我参与设计的一块手表,用了日本传统莳绘技术,用釦漆进行镶嵌。周围是模仿浮世绘的浪花,带有好运的意味。”
段浪低头看到她细长稀疏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
“段浪,和你的名字很配吧……”
她带着爱意的柔软地说。
段浪不语,看着手表上精致地海浪。
尽管人生如同海浪般的虚无缥缈,但她就像一只小小的锦鲤,不知道是否会救人一命,却带给人足够的惊喜。
二人之间的沉默被一阵夸张的女高音打断了。
“omg!jane!好久不见!”
对面走来一对情侣,大波浪的女人穿了黑白相间的貂皮大衣,手里提着大红色的小方包。男人西装革履,戴着眼镜,乍一看有些斯文。
南姜子皱着眉,极力的回忆这个有些面熟的风情女人是谁。
那个女人扫了一眼段浪,表情变得更为吃惊,问:“jane,你结婚了?”
“抱歉?你是……”南姜子歪歪头,神情有些疑惑。
“咱俩一起上的选修课,西方哲学史,你忘了?我坐在你前面,咱们还一个小组写过paper!”
南姜子有点想起来,那个有些虚伪的胖女孩。
“好久不见,你变化真大啊。”
南姜子露出有些疏远的笑容。
“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她的目光扫过段浪的那只手表,一下子拉过身边的男人:“我老公在这买的表有些不准,想过来调一调。”说罢,她不自然地抚弄着耳边地碎发,露出她无名指硕大的红宝石镶钻戒指。
南姜子挑挑眉,那女人喋喋不休,想要去拉着她,说:“咱们好久没见了,不然一会儿一起来个下午茶,你知道附近的那个米其林三星的英式下午茶吗?我在他们家办了会员……”
南姜子打断了她,语气有些冰冷:“我们一会儿还有事。”
那个女人装出了一阵惋惜的神情,马上把头转向段浪,问:“这位先生是你丈夫吗?”
南姜子平静地说:“是我男朋友。”
女人把自己的老公向前拽了一下,说:“哦,这样啊……这是我的丈夫周宏,在cbd半岛五号做风投。”
那个男人眯着眼睛,和两人握手,也看到了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镜片后露出狡黠的光芒,对段浪说:“先生上个季度的投资怎么样?”
女人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两个人,她看出来了,段浪显然和南姜子很不搭,那个曾经不可方物的女人竟然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儒雅,不温润,也不风气十足。
段浪动了动嘴角,刚想说什么,没想到被南姜子一下子搂住了腰,宽厚的腰却在她的小胳膊中感到了无比的力量,她笑笑,有些骄傲,让对面的两个人一愣。
她看向段浪平静深沉的眼睛,说:“钱都在我这里,他哪有私房钱做投资啊……”
南姜子笑得明媚,从手包里拿出张卡,递给服务员,说:“刷卡吧……”
然后抱歉的看向两个人,说:“不好意思,我们走了,你们随意逛。”
尽管素颜,却笑得妖娆,让人移不开视线。
南姜子在出了商店就换了一幅寡淡的脸,段浪看着这样的她,一路沉默。
“总会遇到讨厌的人”
南姜子搂着段浪的腰,寒风吹过,她吸了一下鼻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大。
段浪回忆着南姜子刚才维护他的样子,一身傲骨,威风凛凛,炽烈又倔强,她的灵魂无法被驯服,显示出一种出来自极端的致命的美。
可是于他来说,竟有那么一丝心堵。这不是因为她的美,他能意识到更多的不悦来自于他自己。
段浪看着他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换了一个姿势,让她摄取自己身上的热量。
南姜子会意的往他身体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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