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姓甚?”她礼貌地行了个礼,问道。
少年冲她做揖笑道:“在下姓付,名子卿,字谦程。”
“子卿公子,”她犹豫了半晌,又道,“不知子卿公子知道他什么?”
付子卿打开了折扇,一双桃花眼微眯,轻声说出一句话:“我看着那公子甚是不寻常,如此面相…是无心之人罢。”
她心头一跳,朱瑶怔怔地望着付子卿:“公子的意思…可他,他的心跳明明还在啊。”
“非也非也,”他摇摇食指,嘴畔带着笑意,“姑娘大概明白我说的无心,是甚么无心,在下奉劝一句,莫再为无心之人伤情。”
朱瑶飞快地转过身,步伐有些慌乱,她如此回答道:“多谢公子提醒,小女子…小女子还有事,先走了。”
付子卿注视着她消瘦的背影,半晌,他手抚上姻缘树的树干上,望着这棵参天大树喃喃道:“师傅,你说我这样做可正确?”
风扬起树干上朱红的布条,看似甚是夺目。
“无心,我回来啦。”她的脸色微微苍白,却努力对他笑道。
无心敛眉缓声道:“嗯。”
她静静地注视着无心,半晌,轻笑道:“无心,陪我求一个姻缘罢,在姻缘庙。”
他道:“好。”
这几年,他向来如此,从来不对她多说一句话,她听得最多的,便是好。
朱瑶勉强一笑,与他并肩走到断桥处,下面皆是层层薄雾萦绕,隐约地看不太真切。
她紧紧地攥住断桥上的绳索,骨节稍微有些泛白,她道:“无心,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无心脸上面带疑惑,眸中甚是不解,半晌,他蹙眉道:“无心不知。”
“不知?”她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忽而唐突一笑,红唇勾勒的尽是苦涩的笑容。
朱瑶伸出手,似乎想握住远处的那一层薄雾,她对他道:“无心,你心里究竟心系什么?”
她这样直视着他,仿佛要把一切都问个明白。
而他双手合十,身子微微往前倾,眼神亦没有丝毫躲闪:“无心向来心系天下。”
她想从他眼中找出一丝犹豫,哪怕是一瞬间,她都会满足,可没有。
“那我呢?”她的泪水便簌簌扑落,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无心,你把我当什么了?”
………
那是无心最后一次与她对话,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朱瑶。
除了有些许的不适以外,亦他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回到了观心庙,同往常一般念经,为佛上香,亦或者早晨去撞钟,一切都似乎没有变。
闻说丞相府现在大乱,所有人都发疯似的寻找着朱瑶,还有人说,朱瑶在府上留了个字条后便不见踪影。
他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皆是如此,可万万没想到,那一日同朱瑶一起的付子卿来寻到了他。
付子卿对他说道:“朱瑶姑娘说,她在姻缘庙为你留了东西,还望你去取回。”
“知道了,”他放下木鱼,捻着佛珠起身道,“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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