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遥死而复生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宗派上下不管是出于亲情还是友情都,象征性地慰问了一下。
不是没有人好奇乐遥死去活来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乐师姐回来后就被沈师伯拿鞭子狠狠抽了一顿的八卦显然更加刺激。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此,谢掌门专门找了个黄道吉日把沈即幽和谢泱拉过来一起逼问,呸,关怀弟子。
但乐遥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上来就干脆利落一跪,谢溟话还没超过三句她就装柔弱,哭哭啼啼地说自己被扔下悬崖半死不活,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真的不知道。
几位长辈虽然疑惑,但乐遥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魂灯的印证也的的确确是本尊,孩子刚回来不好逼问,虽然不痛快,但也过去了。
乐遥暗地里松了口气。
沈即幽一看自家徒弟这副样子,哪里不知道是为什么!乐遥不愿说,他也不多事。
平安就好!
乐遥退了下去,沿着山路慢慢地走。
她似有所感地转过身来,看到大殿方向站了个白衣青年,身若修竹,落日的余晖为他镶了一层金边,虽然看不清面容,却也能令人心生好感。
乐遥转过身来继续走,根本想不起来那是谁。
少说少错,还是回去吧!
季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十年前,他违抗师父命令,被罚入石室禁闭,那时他郁郁寡欢,甚至动了求死的心思。
谢子祺师兄回宗后一番点拨,才算走了出来。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以为是。他有愧,便要处处维护,殊不知,这对于阿遥来说,却是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季白目送着乐遥离开,回过头来,看到自己师父站在栏杆旁,居高临下。
他静静地看着师父,师父也看着他。
谢溟终究不忍,别过头来,走回殿中。
季白深吸一口气,也转身离开。
目睹了全过程的谢泱微微皱眉,轻声一叹。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只是,他这旁观者还能当到几时。
子祺将乐遥的过往打听的七七八八,却不知,若无他的暗中相助,任子祺如何尽心也不能够的。
乐遥这孩子,一片赤诚之心,谁若待她好,她便千倍百倍地相待。同样的,谁若是伤害了她,她能追杀那人直到天涯海角。与其说是爱憎分明,不如说是睚眦必报。
谢家虽然从未害她,可她落到这个地步与谢家脱不了干系。更与那位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谁敢保证?
他只能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将上好的补药与天材地宝不要命地往长风谷砸。同样的,他送过去多少,沈即幽送回来多少,甚至连乐遥的面都没过。
谢泱摩挲着腰间悬着的玉佩,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重至极。
“在想什么?”谢溟走了过来,问道。
谢泱将玉佩挂好,淡淡地说:“没什么!”
谢溟说:“自从乐遥回来,你便有些魂不守舍。若是我当初说的话不对,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哪怕你和子祺都同意,沈师兄也未必肯放人”
谢泱不想再叹气了,但忍不住。
他说:“兄长,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阿遥的终身大事你如今不必操心”
谢溟讶异道:“我当初不过一个玩笑,泽明你何必当真”
泽明,是谢泱的字。
谢泱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低声说:“兄长,日后当你想起这番荒唐言论,必定后悔”
谢溟愣住了。
谢泱向他揖手,就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他又说:“我本不该插手,但你,还是不要查了,不要与长风谷对立,哪怕相安无事也是好的”
说完,谢泱便不见了身影。
虽然这个弟弟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但谢溟还是看出了仓皇之意。
这到底是怎么了?
派子祺去调查过往之事,又与长风谷突然交好起来,何解?
他要做什么?
谢溟摇了摇头,又想起谢子祺,心里担心,荆泽州险恶至极,这孩子单打独斗,何等危险,弟弟也真是放心。
谢掌门牵挂的谢子祺小公子正手持玉衡剑,一剑斩下一头血蛛。这东西个头极大,吸血为生。是个十分难打且难缠的怪物。
他利落地用剑划开血蛛腹部,里面飞出一枚珠子,那是惨死在血蛛爪下的亡灵凝成的灵珠。谢子祺将珠子握在手中,想着拿回去好好度化。
谢子祺也算是体验到了乐遥的感受。
荆泽州危险重重,他几乎是一路趟着血走到这里的。
每天只剩下手起剑落的动作,身上的杀气与戾气与日俱增。身在修罗场,他与阿修罗何异?
他将珠子收好,蓦然间想起乐遥的话“人命这东西,天地间最贵重,也最卑贱”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如今他才算理解。
他收起剑芒,生了堆火。
火苗噼啪作响,他捡了根树枝,拨弄着火焰。
谢子祺自觉问题不大,虽说之前有过些荒唐的念头,但充其量也就是有好感,连苗头都不算就被掐了,如今若是再见乐遥,也不至于难为情,只是父亲那边,又该如何交待,如何处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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