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当年皇祖母也不答应将我从北越赎回来。”许知落心情沉重说出这件事。
心底里却又在说服自己,这也许只是傅雪的离间计。
“你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
“当年母妃是与先皇后走地最近的人,所以这些事我都知道。”
“这个真相,对我来说,会不会过于残忍了,虽然我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话到最后,许知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几乎是听不见了。
“虽然这件事对你很不公平,但江山社稷在父皇眼里也是不容轻视的。”
“你说地对,差点着了傅雪的道。”
“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许久,你也平安回来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我没打算再提,就是想跟你诉诉苦。”
“你与沈寒也快成亲了,找他诉苦去啊。”
“我不想烦他,我就要烦着你。”
“突然觉得我自己好可怜。”
“你现在有这样的觉悟,也还是能救的。”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法,这半个时辰内,我都不想跟你说话。”
许知落往傅凌那边瞥了一眼轻笑,也没有出声反驳。
毕竟她现在是幸运的。
至少比傅雪幸运。
她有爱她的人,也有珍惜她的人。
在她郁闷的时候,有人告诉她该何去何从,她有朋友。
经过这一件事后,傅雪一直被关在牢里。
直到离大婚还剩五日的时候,许知落再次从青鱼口中听到了傅雪的消息。
她听说,傅雪在牢自尽了,但是没死成,被送回了华羽宫养伤。
想来这傅雪对自己也是够狠的,直接往墙那边撞,也不知有没有想过,若是没死成,被撞傻了怎么办?
不过这次倒是便宜了她,让她再次从牢里出来了。
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许知落没时间跟她算旧账,只能在大婚结束后,再作打算。
那身凤袍早早送到倾云宫了,连着那顶凤冠,上面纂了大大小小几十颗明珠。
连许知落看了,都不免要赞叹这师傅的手艺精巧,与那身凤袍简直绝配。
这是她第一次穿上凤袍,心情难免欣喜又紧张,甚至紧张到睡不着,整夜都坐在窗边,两手撑着小脸,双眼望着漆黑星空左看右看。
这会虽只是初春,但夜幕来临时,这天上还是会有几颗星星。
“这凤袍……还真是好看!”
许知落被身后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险些从圆椅上摔下来。
“傅雪?”屋内只点了几盏青灯,烛火将傅雪那张秀雅小脸照明。
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案上那件凤袍上,好像就连许知落都没听见。
“傅雪!三更半夜你不在你寝殿里休息,来我倾云宫做什么?”
“听闻你快成亲了,来祝贺你啊!”傅雪嘴角挂着轻笑,一边轻抚凤袍上的精致纹绣,一边出声回道。
可她嘴上说着祝贺,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祝贺的意思。
“你若真想祝贺我,就不会在这三更半夜前来。”
“你这般聪明,我还如何跟你斗?”
“大婚在即,我不想闹事,你回去吧。”
“若我不回呢?”傅雪终于抬头看她。
许知落也是在这会儿才看到她额头上的伤痕,很大一道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现在的傅雪真的是疯了,模样顾不上,行为也更加癫狂。
“你若不回,我便喊人,到时候那时,只怕你又得回到牢里。”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什么意思?”许知落话刚问出口,身子便软了下来。
傅雪看到她这般样子,真的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连你身边的叛徒都看不出来,怎么跟我斗?!”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一些迷香而已,不会死的。”
“迷香?”
“对啊!你估计会睡上一天一夜才醒。”
“你想替代我出嫁?”
许知落这一问引地傅雪连连发笑,“傅绾啊!傅绾!你不要总是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这个宫里聪明的又不止你一个。你当真以为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对沈寒还有心思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我想你死!也想沈寒死!还想傅凌死!我要你们全部都为我母妃陪葬。”
“你真是执迷不悟!”
“是你太愚蠢罢了!若你早些将我解决了,我不就没办法生出那么多事情了吗?”
“傅雪!”许知落本想吼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
晕倒前,她看到傅雪拿起了案上的嫁衣。
“我想你死!也想沈寒死!”傅雪这一句话,一遍遍在耳边重复。
许知落身上桎梏一松从昏迷中醒来,未睁眼便下意识喊了一声,“傅雪!”
“你醒了?”傅雪令人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许知落才发现那不是一个梦。
可她这一睁眼,一颗心也凉透了。
她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眼前只有挥之不去的云雾,还有底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她被捆绑住身子,挂在悬崖边的大树上,耳边是呼呼风声
脚不着地的失重让许知落的脑袋一片空白,一颗心仿佛也跟着悬空的身体放空了。
“怎么不说话了?吓傻了吗?你胆子不是一向很大的吗?怎么以只是被挂在树上就吓傻了呢?”
“傅雪你放我下来?!”许知落反应过来后,转过头朝傅雪大吼道。
许知落这一转头愣在了当场。
她看到站在树下的傅雪,正穿着那身她即将要穿上的凤袍。
“怎么样?”傅雪挥手轻抚袖边的纹乡,笑着向许知落展示自己身上所穿的凤袍,“我穿凤袍好看吗?我也没想到竟真的挺适合我的,就像为我量身定造一般。”
“傅雪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知落极力隐藏自己心里的恐惧,已经完全看不透眼前人儿此刻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傅雪突然收起笑意,“我想你死!也想沈寒死!”
“沈大哥不在……”
“他收到信,很快就会赶来了。”傅雪不满打断她,“你说沈寒如果看到我穿上这身嫁衣,会不会心动?”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你是不是害怕将我惹怒,我就会割断绑住你的绳索?”她此刻就算看起来疯疯癫癫,但仍能看地那么透彻。
原来她的笨真的都是装的!
这太可怕了。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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