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抿了一口茶后转过身问许知落道:“慕朝歌死,你在这三魂不见七魄地,难道是为她伤心?”
“谁为她伤心!”许知落突然恢复正常,倒是将傅凌吓了一跳。
“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人吓人,会吓死人。”
“别打断我说话。”许知落小瞪了傅凌一眼。
“我不打断,你继续说。”傅凌紧紧抿着嘴。
许知落这才满意出声道:“我是为自己伤心罢了。你看慕朝歌嫁给傅楚多少年了,可他刚才一点旧情都不曾念过,就这样残忍地了结了她的性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回来不过才一年,我担心日后若是犯了什么错,会跟慕朝歌一般,死地特别惨。”
“若父皇真的如你说的那般冷血,他当初就不会放过皇叔了。”
“这些年,他那样待你,你还替他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替他说话。就依你而言,慕朝歌跟在父皇身边已经多年,父皇身为这西夏的国主,必定事事都提前做了准备,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这期间慕朝歌暗地里也不知使了多少手段,父皇定也知晓一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到她只要不太过分,也就由着她。傅雪伤害傅清安一事,父皇已经念了父女情分,放她一马。没想到这慕朝歌竟不知悔,还想将事情搞大,那他也只好对慕朝歌动手。反正这次的事情,就一句话概全,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还在为自己小命担心的许知落,在听了傅凌的分析后,竟觉得很有道理。
“凌,看你平日不学无术,没想到看事情如此透彻。”
“只是太了解父皇的为人罢了,谈不上透彻。”
“那你也很厉害,看来我日后要对你刮目相看。”
“你少欺负我,我就偷笑了,还期望你对我刮目相看。”
“傅楚是如何得知慕朝歌来我宫里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假设。”
“什么假设?”
“父皇身边一向有暗卫保护,近日你这倾云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觉得他有可能派暗卫监视了这倾云宫。”
“监视我?那我岂不是没有了隐私?!”许知落激动站起。
“别激动!淡定些,慕朝歌这事到今日为止,算是结束了,说不定,这些暗卫会撤掉。”
“当真?”许知落眼神带了点狐疑瞧了傅凌一眼。
“我也不确定。”傅凌无奈摊了摊手。
许知落叹息一声坐下,“监视就监视吧,反正我也没闹事,更没有坏心思,就是以前有什么小秘密,都不能在这倾云宫说了。”
“你这次能捡回一条小命,已是庆幸。”
“这样的苦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这回慕朝歌死了,你要小心傅雪,你不是怀疑她是在装疯吗?这次的事她说不定会赖在你的头上。”
“慕朝歌的疯,我已经见识到了,用不着你提醒。不过倒是傅言有些可怜,突然没了母妃。”
“提到傅言,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神秘兮兮的。”
“妙一跟傅言要成亲了。”
“真的?日子已经定下了?”
“是啊,已经定在明年初春,跟你们同一日,但现在慕朝歌死了,这婚事想必要推后了。”
“想来真的许久没见妙一了,不如我们今日出宫去看看她,她以前没少帮我的忙。”
“你想去,我自然奉陪。”
傅凌一边回话一边站起,就等着许知落动身。
出宫的路上,傅凌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好消息没告诉许知落。
“傅绾,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今日怎么那么多好消息?”
“你想不想听?”
“少关子,快说!”
“听沐风说,白露已经跟夏青成亲了。”
“白露?”久违的名字再次听见,脑海里也瞬间浮现白露那张清灵的面容,“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
“应是这夏青早对白露有心思,现世报散了之后,就展开了行动。”
“没想这小子还挺有觉悟。”
“你真把人家当傻子吗?放着这么好看的姑娘,谁都会有觉悟好不好?”
“你这话我不赞同,沐风有觉悟吗?像温逸这般好看的姑娘倒贴上去,怎么不见他有一点觉悟?”
“你看看这温逸姑娘的性子,强悍地像个汉子一样,沐风能受得住吗?他就是被你长期欺负怕了。”
“我好像被你骂了,还不带脏话的那种。”
“你堂堂倾云公主,我岂敢冒犯。”
说完,傅凌轻瞥许知落一眼,然后快步走开。
他们赶到方府的时候,已经是响午。
许知落这还病着,不免有几声咳嗽。
等待着传话的家丁回来,方妙一与方顾竟也一同跟了过来。
方妙一看到许知落,先是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许知落同是带着几分欣喜拍了拍她的后背,“妙一,许久不见。”
“你也知道许久不见了。”方妙一突然从这个拥抱中挣扎开身子,语气带了几分责怪。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没有时间来看你。”
“嗯……”方妙一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许知落,“真没想到你这个粗鲁的丫头,竟是十几年前被劫走的公主。”
“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一朝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许知落是个有福分的人,就算不是公主,也一定会得到幸福。”
“距离果然能产生美,一年半栽不见,你都会说我好话了。”
“你不想听吗?那我可以继续做回以前那个对你不屑一顾的方妙一。”言毕,她还很调皮撩了一下额头的秀发。
“别!”许知落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喜欢你现在对我热情的样子。”
“今日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有些事情想告诉你。”
“进去说吧,别一直站在这。”
“好。”许知落熟络挽上方妙一的手往府内走开。
傅凌与方顾紧跟随后。
四人回到屋内,总算是暖和了许多。
许知落搓了搓被冻僵的小手,咳嗽了几声。
“许姑娘可是受了风寒,怎么还咳嗽了?可是方才着凉了?”果不其然,第一个紧张出声的人是方顾。
许知落循声看向方顾笑了笑,“我没事,已经看过大夫,喝过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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