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彩,黑户18岁,家住在临湖市小田镇的一个山村里,刚出生的时候眼神呆滞,染色体异常被查出患有先天性痴呆,他的父母把他扔在了爷爷家里之后就没回来过。
倪彩从小和他爷爷陈景盛生活在一起,家里还有个大儿子陈沙后来娶了一个媳妇叫做周莲,爷爷死后把家里的老房子给了他大儿子倪彩也住那。
而根据周边人的反应他们对待倪彩的态度比较恶劣,他们还有一个儿子8岁名字叫做周天天在跑楼梯的时候摔伤导致右眼几乎失明。
“再后面是一个有主刀医生执照私人手术的废弃工厂资料,一般都是把病人眼睛蒙住带到目的地,这个医生在临湖第一医院工作现在和他一起的助手和混混都已经被逮捕,不过还有一个接头人他们都叫他刀子,是整个非法团伙的主事人,而且也控制着一些黑市上眼角膜的货源,目前仍在逃逸。”
坐在王秘书旁边的王局把资料翻了一页,抬起头和萧离说道,
“你之前跟王秘书说的这些信息很有用,这个犯罪团伙主要依靠医生和黑市上两条线进行眼角膜移植。他们的手术以及眼角膜价格比正常渠道要高出数倍,但是手术设施简陋安全隐患极大导致手术失败过几次。失败的这些人他们利用威胁并且告诉他们如果告诉警察他们也要坐牢等恐吓方式息事宁人。”
“就没人告发?”
萧离有些不相信,这非法团伙靠市医院的医生作为线路几乎是明目张胆了,不过这条路也确实暴利很容易找到捐献者和购买者并且一个主刀医生的话对病人家属来说非常有说服力。
‘有,重点就在这里。告发的那些人硬是被压了下来。而且调查的时候那些人现在都已经消失了。’王秘书略带一丝凝重的说到。
“这件事情有人在插手。那个叫做刀子的背后还有人在主导这次事件,而且那些人消失的线索极其少,监控也没拍到有用的信息。”说到这王局突然想起来,
“对了,至于你要查的倪彩本人暂时还没有头绪,因为她是痴呆的原因平时也只有她那大伯和伯母管她,本来这个医生我们咋么问他都不承认自己给倪彩动刀。
后来我们根据你的信息查到的资料放在他面前他才全盘脱出,一开始他给倪彩摘下了一只眼角膜,之后因为倪彩伯母的要求又摘了剩下的一只眼角膜。不过后来那俩人就把他带走了,所以在那次手术后人就消失了目前查不到线索。”
王局长沏了一杯茶给萧离,萧离搅了搅浑浊的茶水,
“我没多少时间,那个叫刀子的我必须要找到,至于他背后的人我现在并没什么兴趣。那个医生我要去看一眼。另外,那个叫陈沙的还有周莲现在在哪里?”
处理怨灵源头的这件事萧离并没有头绪,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只能把加害米彩的人全部找到再说。
“陈沙和周莲目前还没找到,不过他们的孩子周天天还在学校上课。医生现在在临湖市的警察局里受审,既然这样我们先动身去临湖市吧,我已经和当地警察局联系好了。”
王局长站起身子,这件事情如果萧离不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一个市级医院表面杏林春暖的主刀医生下会有这样的黑幕。
————
到临湖市警察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萧离跟着王秘书他们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一个穿着白衣大褂的犯人双手拷着手铐面对着正前方几个审问他的警察,随意的半躺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正常犯人面对坐牢的绝望感。
“我说了我没调侃你们,我不知道那个刀子现在到底在哪里,而且这件事情我劝你们也别查下去了。”
“为什么?”
萧离走进来没理里面审问警察诧异的目光。
外面走进来了临湖市当地警察局的路局长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出来,
临湖市和临洋市虽然都是市,但是临湖市只是一个县级市,而临洋市是比地级市更往上的省会,所以同样都是局长,却差了好几个等级。
医生随意督了一眼萧离,面色突然有些苍白,指着萧离有些颤抖:“你....”
萧离眉头一皱,“我什么?”
医生带着一丝恐惧的看着萧离,
“为什么我能从你身上看到那个女孩的影子...”
萧离听到这句话身上匍匐的气息又开始有些紊乱起来,萧离使劲的摇了摇头勉强回过神来。
感觉这样下去根本撑不过去啊,萧离有些僵硬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
另外一边没传来任何声音,
“喂,听得到不。”
“有事说事。”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
“我现在有点扛不住,你能不能坐车来临湖市帮我去去火?下次我...”
嘟嘟嘟,一阵挂断的忙音。
妈的,早知道别人不能帮我忙,应该把她直接绑过来,萧离愤愤的想到。
不过也只是想想,经历那次事件以她的身份身边肯定已经有保护她的人了,强行带走估计顶不住。
算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查下去了。
“别扯淡,你说说为什么不能查下去。”萧离把这件事翻了过去问着。
医生稍微从惊慌中缓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休闲装年轻人明明就是一个男的,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估计有点身份来警察局图个乐趣?
想到这里,医生又吊儿郎当的躺坐在椅子上看着萧离透露出了一丝不屑,
“我跟那几个警察说了,他们不相信。因为那个刀子就是当着我的面突然不见的,钱都是交给刀子的上头,然后再分配下来给我们。我可是亲眼看见一个人想私吞钱当着大家的面人没了。”
医生说到这手提起来摆了个二的手势示意了一下萧离,萧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扔给医生,帮医生点着了香烟。
医生这才满意的抽起香烟,靠在椅子上,虽然依旧是戴着眼镜。但是全然没有了在萧离记忆里那一副斯文正经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混混?
“刀子之前干的时候就提醒我们了,他背后的人不是普通人,而且会罩着我们,干这个只要不故意出问题的话都会被他摆平,事实也证明了。
所以,说一句你可能不相信的,我觉得他背后的人不是人,是一个怪物。刀子就消失在我面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在什么地方继续活着...”
医生抽着烟的手说到这里有些颤抖,眼睛里带着一丝恐惧。
“那倪彩呢?她哪里去了?”
他说的怪物不出意外可能也是一个怨灵者,不过萧离并不太想了解这些,既然问不出刀子的下落就换个方向。
医生听到这个名字竟然让萧离罕见的看到他脸上的自责和痛苦,
“我知道,这次我鬼迷心窍,竟然动手术给一个女孩做了眼角膜摘除手术。当时事情发展的太快了,我以为她是自愿的,没想到是个有智力障碍的女孩,放到手术床上的时候已经回不了头了。如果我不做,那个怪物很可能会让我也当场消失,现在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年轻警察,在萧离还有王秘书一脸懵逼的情况下一脚踹到医生的肚子上,
“人渣,你给那么多人做这种手术。你良心上过得去吗?你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竟然还会愧疚,老子真他妈恶心,真想把你当场弄死!”
警察把医生的衣领提起来咬牙切齿。
外面立马呼啦啦的走进来一堆人忙把这个人拉住,不过他们看医生的眼神都是透着厌恶。
“待会你看老子咋么收拾你。”那个路局长低着头在这个警察耳边说道,然后和王局赔笑着,
“害了...害了多少人?你说说我害了多少人?”
医生慢慢直起他那蜷着肚子弯曲的身体,被踹的面容有些痛苦扭曲不过却带着一丝疑问的表情问道。
“眼角膜,我做手术这段时间只换了3个活人的眼角膜手术,其他全部都是一些穷的饭都吃不上的家庭,然后老人快死了把眼角膜拿出来卖。”
“你们知道吗?其中甚至有一个背了赌债的孩子,他那快死了的老父亲知道了我们这的渠道签了协议,但是半个月都还没死,看着他孩子被那些追债人打,还砸了家。”
“于是,他自己选择了服安眠药自杀。”
医生说道这里,面容透露出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像是感叹,像是好笑。
眼角膜并不是只有死的人才能摘,医生觉得或许老人不知道这点,或许老人不想经历那种摘除的痛苦,但是他更觉得老人只是不想让这孩子知道这件事,
“我帮他把事情圆了过去,把眼角膜摘了,甚至比协议上多给了一万刚好够还赌债。”
随即医生又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只是脸上带着一丝讽刺。
“至于那些有钱的,想换眼角膜却排不到的人都会从我们这个渠道做眼角膜手术。甚至有一家我们还没开口,他们就说这次手术成功了会给我们一百万。”
医生说到这看向那个刚才打他的警察,眼里带着一丝询问。
“你说,没钱的人想要钱国家给不了,我们可以给。想换眼角膜的人国家换不了,我们可以换,另外三个活人除了那女孩都是自愿摘除眼角膜的。你说说看我害害了多少人?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了自己活下去竟然把一个女孩的眼睛前前后后摘除了两次!”
“除此之外,我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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