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黑炭没有再犹豫,随意端起一碗茶便饮尽,眼睛却一直瞅着‘姝儿’,或者说是她身后。
姝儿背后展开一幅恢弘图卷,是一幅会动的“画”,或者可以说是一幅异象。
怒海翻卷,大浪滔天,这尊至强者从波浪的背后走出来,她实在是太神圣了,神光挡住了她的面容,不允许她的姿容出现在这片世界。
而且,她也太老了,老得已经腐朽,灰蒙蒙的暮气阻挡了她的神光,似乎随时都会堕落,是一具强者的魂身,在操纵姝儿的肉身,只差一点点就可以附体。
她较之姝儿何止是强大了千百倍,在她之下,姝儿仅仅只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被提线的木偶。
姝儿眼神无神,被操纵着行走,至强者点头,夸赞道,
“不错,野丫头这回倒没看错人,小子你有些气量,不像那些软蛋。”
“谢谢夸奖,可是你是谁,姝儿怎么样了。”黑炭反问道。
“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晓,至于这野丫头不会有事,不过是让我暂时借用她的躯壳罢了,用久了,我夫君会生气的。”
姝儿一袭大红,裙琚及地,如同牡丹盛开的花瓣,被操纵着,要为地皇宗的那位老人殷切添茶,至强者眼中满是情意,没有半点至强者的威严。
老人倒茶的动作顿止,竟是呵斥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再呆下去,我孙女的肉身就要被你的阴气灼伤了。”
“明明是个野丫头,那么在意。”至强者也不怒,反而瞪着黑炭道,“还有这小子,要不要我斩草除根,免得你日后挂碍。”
至强者将一道魔光弹入姝儿体内,刹那间,姝儿精致的小脸变得阴森恐怖,鲜红的指甲迅速拉长,充满杀意。
“你真的太多事了,去吧,姝儿快撑不住了。”老人长袖一抖,白玉手掌探出,每一寸肌肤都被岁月淘洗过,生满了皱纹,尽管是敌人,黑炭也觉得这老人风采天成,若一尊老神仙。
啜!
老人仙风道骨,食指一探,更如仙人指路,一喝之下,一个大大“封”从他指尖飞出。
“镇压!”
老人指尖朝姝儿一点,封字更加璀璨,生出七道光圈来,朝着姝儿眉心泥丸宫镇压而去。
铿!
金铁交击的声响,封字映在姝儿眉心,发出“嗤嗤”的响声,冒出缕缕妖异的红雾。
至此,黑炭依旧咂摸不出老人与至强者的关系,可是他看出老人在下黑手。
在黑炭的苍眸中,老人简简单单一记仙人指路,指的不是成仙路,而是幽冥路,无数鬼手伸出,想要把那至强者按下地狱。
这等强者所施展的的技法是意,是道,精妙技艺已无资格争锋。
“不!负心人,你要做什么,竟然真的下重手。”姝儿眉心的“封”字猛地一颤,碎开几道裂纹,裂纹中传出凄厉的鬼吼。
啪!
老人愤怒咆哮,猛地立起,把手中茶碗砸得粉碎:
“谁是你夫君,你还要做多久的梦,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你个老妖婆给我,镇!”
老人手一翻,一只七色罗盘闪耀,而此时,姝儿的眉心中,已经伸出一只干枯的黑爪子,充满了不详,黑色的指甲有五寸长,虚空中传出‘嘎啦嘎啦’地响声,连这个世界也在排斥着它。
虚空中有彩色的秩序锁链,以及神圣的秩序锁头,想要限制住这不详的黑爪,可是都被一一被崩碎,守卫虚空的秩序锁也被摧毁后,虚空也沦为黑暗。
“你会后悔的,你生生世世都别想离开我,来吧,陪着我。”鬼声更加凄厉,黑色爪子上没有一丝血肉,只有一块黑漆漆的皮,此刻这张皮也飞出来了,迎风便涨,有被子那么大,向着手持罗盘的老人罩去。
“嗤嗤嗤”
黑皮比黑爪还要不详,划满被诅咒的伤痕,有刀伤、剑伤、齿印,这些伤都活着,还在黑皮上流动,一点点地消磨黑皮中的神性。
太强了,至少也是当初重创至强者后,留下的神伤。
老人高举罗盘,罗盘中走出七尊祥瑞生灵,是七头沐浴神辉的麒麟兽,同时举起麒麟脚,不管那张黑皮,同时向着姝儿眉心踏去,要跺碎了那至强者的神魂。
老人实在太拼了,完全放弃防护,拼着自己可能陨落的风险,也要将那至强者镇压了事
“轰”
一声惊天动地地声响,是那至强者同时与七尊麒麟争锋,结果是那至强者落败,不知下场如何,姝儿陷入了沉睡。
可是那张黑皮没有因其主人的动作而停下,轻而易举地附在老人身上,它反而放射出更浓烈的乌光,显化出七件黑暗神兵的虚影,其中赫然有困龙锁。
嗤!
黑皮竟融入到老人皮膜中了,上面的七道诅咒也随之嫁接到老人体内,使老人痛苦不堪,发出不甘的怒嚎,
“老妖婆,你好狠,真是太狠毒了,要让我替你承受这诅咒,我真想将你挫骨扬灰。”
“呼!呼!呼!呼!呼!呼!呼!”
随后,老人体内躯上率先生出囚龙锁,锁在全身骨头上,二百余六块骨头上都被打穿,可是又不限制他的动作,可是只要他一动弹,哪怕是一眨眼,一心跳,都有扎去灵魂的痛苦,一条幻影妖龙已束缚他的灵魂,在啖食他的灵魂。
突然,老人浑身一抖,他感受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老妖婆!”老人忍着痛,一字一顿地说道,恨不得把牙咬碎。
是姝儿,或者是说那个至强者,竟又操纵着姝儿的躯体站起来了,她同样也在吐血,被麒麟跺碎了一条魂臂。
可是她太强了,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魂臂都重新生长出来了。
她在挑衅老人,“呵呵呵呵,来呀,将我挫骨扬灰啊,刚才的威风呢?”
“妖婆,你!”
“早说了男人靠不住,女人就靠的住吗?我也在利用你,这七道诅咒不好受吧,放心,以后的每天,你都会承受这种苦难,并且一天天的加深,直到虚幻照进现实。”
“啧啧,真要有那一天,说不定我还要求着你呢,咯咯咯。”
这一战,依旧是这至强者是胜利者,她有嘲弄老人的资格。
老人颓然了,一下子就心灰意冷了,道,“你要如何,随你吧,可终究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是挂名的夫妻,放过姝儿这个孩子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至强者一下子感到无趣了,失去了胜利的快感,“哼,这时候和我说夫妻情深?真是恶心,罢了,我倦了,你们慢慢玩吧,真没意思。”
姝儿的身躯一颤,眼中流露出茫然的神采,还没注意到自己穿的凤冠霞帔,就见到自己的七爷爷面色苍白,在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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