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描淡写，陆宇哪会相信。

睛雪阁门窗全关，看不到什么情形。只能听到里面有窸窸簌籁的声音，来回窜动。

他猜得出来那是什么，又见月亦寒神态镇定，他心安许多。

“我说了，这个答案我不需要。”

这个答案他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况且，合约在他手里，他相信月琅也拿不到粮食。除非林溪和夏员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约定。

想着林溪古灵精怪的性格，他向窗户里看了眼，并不确定。

“可我需要。放心，我只是吓吓她，没想要她的命。”

陆宇冷冷看她。

“我最后说一次，那答案我不需要。”

“我需要。”

凌教主态度明确。

二人对视半天，凌教主忽地转眸一笑。

“女人这个时候最怕吓，很可能”

她手指向小腹，神情诡秘。

“到时候，她只会怨恨我，绝对牵连不到你。”

陆宇心中一动。

这个孩子是林溪的寄托，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初时虽有以此子为质的想法，但这样做了，林溪定然会瞧他不起。何况，他隐忍多年，更渴望在战场上与月琅一决雌雄。

如今，凌教主问出答案自然好。若问不出答案，能让这孩子流掉更妙。他既省心，又省事。过些时日，他再灭了回天教。到时候林溪感激他还来不及，哪还会恨他。

主意抱定，陆宇凑到窗边若无其事地说。

“爱屋及乌之事，我自信还会做。伤害她的事，能免则免。”

月亦寒眼梢微挑，扫了他一眼，微嗤。

凌教主扬声对里面说道：“丫头，你如果疼惜肚子里的孩子，就放聪明点，快点说出答案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想的美。”

林溪声音已然颤抖，仍兀自嘴硬。

凌教主从怀里取出个做工精美的银笛，横于唇边，轻轻吹了起来。声音谈不上美妙，反而有些怪异。

林溪在里面不住声地尖叫，忽地没了声音。

陆宇到底担心林溪的成分居多，急着喝止。

“够了。”

月亦寒忍不住敲敲窗子。

“林溪，你”

关切的话仅开了个头，剩下的因凌教主冷冽的眼神全体吓了回去。

“怕什么？她死不了。”

凌教主说完，笛声陡然挑高。

月亦寒自幼被她收养，对她的性子岂会不知。

这音调显是动了杀机，里面的蛇由笛音操控，它们毒性有多强，他现在就有多害怕。不侍凌教主喝止，他直接用掌劈开窗棂，纵身跃了进去。

“她最好没事。”

陆宇淡淡说了句，随即跳了进去。

林溪紧裹着被子，正倒在床边。

小禄子早已吓晕，瘫在一旁。

月亦寒眼尖，瞧见有条小指般粗细的金丝蛇自被里钻出，沁碧一挥，那蛇自七寸处断成了两截。

凌教主既不进来，又住了笛声。

月亦寒虽然奇怪，但没心思考虑那些。急急取了蛇胆，塞入林溪口中。接着扯下被子，在她身上查找咬伤的地方。所幸只有脚踝一处，他反复吸吮了片刻，直到血色转红，方才罢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