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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暗淡的书房，只有古董时钟滴答作响。

殷肆闭目仰靠在座椅之中，修长双腿交叠搭在面前的书桌上。

随意把玩着手里的拆信刀，他细细聆听寂然中的一切细微响动。

他敏锐的直觉从不出错…有人来了。

“肆爷，冷枫报道。”低哑女声在门外响起。

“进来。”

他维持不变姿势，连眼睛都没睁开。但他听得出她的脚步，感受得到她逐渐的靠近，最终站在了不出三米远的地方。

“肆爷，是否有要属下去做的事？”冷枫深深凝视对面闭目养神的男人。

回应她的却是满室长久的寂然。就在她快要忘记自己的问题时，他才终于缓缓开口。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似是故人重逢的问候。清寂的空间内蓦然出现的低沉嗓音，带着些许探究。

冷枫怔住。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觉察到了什么？

“赌场保镖…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并不是份轻松的差事。”

说着，他缓缓睁开那双犹如半梦半醒般细长的眼，目光幽暗深邃，像是可以看透一个人的灵魂。

冷枫不禁愣在那里――为着那双凤眸开启之后，内心因此骤然涌现的震颤。

不必抛开任何事，她也能够确定地承认：殷肆，他的确是个五官极其出色的男人。即便在这光线不甚通透的空间内，他依旧带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夺目光彩。

“为了谋生。”

清了清嗓子，她别开眼望向地面，不再与他对视。

“谋生…”

他低念，视线没有离开她的脸。

深沉的目光缓慢掠过她利落的短发，坚毅的眉眼，挺翘的鼻尖，最终停在那张倔强紧抿的唇上。

冷枫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如同在齐商的办公室里，自己对他做过的一样。带着研判的视线，总会令人敏感地察觉异样，只是不清楚，早上的他，是否也同样感到了她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想着，她将一张淡薄的嘴唇抿得更紧。

殷肆的眼神因此一暗。

“出去吧。”

他终于再次打破满室尴尬的静默。

“如果您有任何吩咐，属下就在外间。”

冷枫欠了欠身，转身朝门口走去。

电光火石，那抹锐气直直逼来。冷枫抬手便稳稳地接住了后侧急速飞来的冰凉物体。定睛一瞧，是把泛着银光的拆信刀。

她不解地回头看向他，发觉他还在用着那双精锐的眼眸望着自己。

他在…试探她的能力？

疑惑暗涌，却见他忽然闭起眼，捏住眉心轻轻按摩。

“没事了，出去吧。”

他这样说道，语调慵懒，与之前全然不同。

冷枫低应一声后，终究走出了这间让人窒息的房间。

当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殷肆停住手上动作，睁开的眼中尽是挥之不去的沉暗。

――这个女人，出手不凡，内敛淡漠。但在面对他时，她周身散发出来刻意隐忍的肃杀之气，他没有错过。

她的来路，绝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