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辅接过保镖手里的伞,替福临撑着,福临却摇头,沉声命令:“谁都不许跟上!”
“阁下,您带着伞。”吴良辅只好把伞递过去。
福临看了他一眼,独自一人撑着伞,在风雪中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片园寝很大,里面埋葬的都是他的子子孙孙,却和他的记忆里有些偏差了,记忆里,这是他为夭折的皇儿选的地方,背山朝山,地宫三间,享殿三间,现在地宫却已经破坏,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汉白玉石碑,叫他如何承受?
他的小宛若是知道皇儿的园寝如今被糟蹋成这样,她……那么爱孩子的她,怎么承受?
福临的心,狠揪着疼。
他站在地宫的入口,可是哪里还有什么入口,白皑皑的一片,荒凉得他都不忍直视!
在他的记忆里,园寝不过才建成不过一年有余,上一次来园寝是新建的,现在却面目全非,给他的感觉,山河破碎,物是人非!
“呜……呜……”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低低的呜咽声,若有若无。
那哭声,像是他心底的声音,感同身受。
福临找了许久,在地宫一处可以躲雪的地方,发现了一只小博美狗,奄奄一息的蜷缩在洞口,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水雾蒙蒙的呻吟着。
福临执伞,静静的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
小博美看到了人,坚强的爬起来,它似乎受了伤,走两步就要摔着,可它却坚持不懈,一步一步,很慢,却很坚持的,想要走到福临的脚下。
福临本是要走开的,可那小东西如此坚定的将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悲凉的心,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柔软得不行。
但孤寂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动,站在风雪之中,等着小家伙自己走到他的面前。
时间,过得很慢,不知道花了多久,小博美终于走到他的脚下,一口就叼住了他的裤腿。
“呜……汪……”小博美咬住他的裤腿,小脑袋蹭了蹭他,通体白色,几乎和雪融为一体,“汪……汪……”
福临俯身,将它抱起来,目光深邃的看着它。
小家伙大大的眼睛也看着他,然后求救的舔了他一下,求生欲极强。
这么小的狗,腿又受了伤,若是自己不救它,八成就死在荒郊野外,这不是野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八成是被人故意遗弃在这的。
福临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将它抱在怀里,一个人站在儿子的园寝前,哀伤的悼念。
一个小时后,吴良辅终于看到总统从风雪中走出来,他忙推门下车,毕恭毕敬的迎上去。
看到他怀里抱着一只狗,诧异的道:“阁下,哪里来的狗?”
“捡的,受了伤,拿一块小毯子过来,冻坏了。”
“这是伤了腿啊?”吴良辅眼尖,一边拉开车门,一边接过他手中的伞:“阁下先上车,这雪越下越大了,回头找个兽医给这小东西看看,天寒地冻估计冻坏了,瞧着怪可怜的。”
福临点点头,探身上车,坐在车子里,接过毯子将小家伙裹在里面,放在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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