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上海不能实现,我们在边疆实现。
还是请了美国设计师。
有次我带着设计师在杭州开完会,飞乌鲁木齐。
杭州没有直飞航班。兰州停靠两小时再飞。
设计师80岁了,一头白发。
据说洛杉矶家里5辆跑车。
每天上班出门前闭着眼睛拿钥匙,拿到什么开什么。
哦,周一保时捷,周二宾利,周三还是保时捷。
睁开眼睛重拿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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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转飞折腾着他多了几丝白发。
下机,老大安排了新疆妹子陪吃饭跳舞。
这趟,老头子乐不思蜀,不对,乐不思americ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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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要帮我们实现梦想,也实现他那喜笑颜开的梦想。
老妈来电话,叮嘱少吃点羊肉串,女孩子家家的。
然后说:“你堂哥上高速了。”
“嗯?堂哥不是在国土局吗,改当司机了吗?”
老妈说,他去年圈了亲朋好友几百万说去投资项目,结果是拿去赌博,现在输完跑路了。
我有时觉得这才高中毕业的老妈,用词真的不错,上高速比说跑路形象多了,朴素真诚的表述。
我仿佛看到堂哥在黑漆漆的高速上,灰头土脸紧张的开着货车,一路囧逃。
听出来老妈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堂哥和我是我们老杨家唯一的后代,而我是女孩子。
小时候奶奶多疼点堂哥,嫌弃我点点,我这木鱼脑袋没感觉。
我妈不乐意了,和老太太没少吵。
“我就是只生一个,就是要把你当男孩养。”老妈目光坚定的说。
老妈,你问过我意见了嘛,你多生个多好啊。
我有个哥哥的话,难过时候我可以和他说,缺钱时候可以问他要,哭的不行的时候可以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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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董事长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居然是洗枇杷。
早朝的会议室,老大和我们等到晚朝,也没轮到我们给董事长汇报那边疆宇宙最强方案。
我们可以饿着肚子等董事长吃完晚饭。
董事长喝的满脸红光回到了会议室。
扔过来一篮枇杷给老大,说很新鲜,汇报时候吃。
老大一个眼色,我马上拎起,准备果盘,顺带洗了下枇杷。
回到会议室,摆上果盘。
董事长说大家停停,猜猜这小姑娘哪人。
才问完,自己说:我肯定她是北方的,枇杷我们南方人不用洗的嘛。
大家哄笑说,她和你是老乡。
董事长一脸尴尬,之后脸色不好。
当然方案没通过。
老大怪我洗了那枇杷。
我怪他们说错了话。
我有点丧气,我那宇宙最强方案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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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老妈:“老妈!从小到大都给我吃的枇杷,你洗过吗?!”
“洗…洗…洗过了啊,怎…怎么了。”老妈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说。
我明白了,突然有些忧伤。
乌市的天好蓝。
新疆水果很好吃,而且没有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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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事件,当时我在上海。
心里还是担心着在乌鲁木齐同事们的安全。
那边同事很兴奋。一会来电话说:我们在二楼,下面马路暴乱看得一清二楚。
一会来说:放***啦,有人倒下了,有人腿没了。
……我的担心有点多余。
开始骂他们禽兽,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为什么不给我们上海人民发来现场照片。
乌市网络全面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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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设计部新加了个成员,老方,男,我大学同学。
老方四年年年一等奖学金,门门课第一,天天晚上看书到2、3点。
除了一次,音乐学院改造的课题。
我灵光乍现,那次作业抢了他的第一。
当老师在作业点评,大大赞扬我的方案如何流露出不经意的出色时。我在寝室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昨晚泡泡堂,一个泡泡踢死个小朋友,玩到凌晨4点。
老方气冲冲跑到我寝室,要拉我去和老师说道说道。
拉我不起来,也不敢掀被子,又气冲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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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为什么会来我公司呢?
我也纳闷的,他在一流设计院当主创设计师了,前途无量。
来我们这支援什么边疆啊。
“保卫国土,人人有责。”他眯着眼睛说。
顺带说一句,他温州人,长相嘛…不可言表(can’tbedescrib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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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曹、君君,我们算各自一方了。
互相公司离得有些远,上海有些大。
但有一样东西一说大家随叫随到。
小龙虾。
点小龙虾,我们是三进制的。
服务员,十三香的三斤。
服务员,蒜蓉的来三斤。
服务员,麻辣的再来三斤。
点绝配啤酒,我们是二进制的。
服务员,青岛两瓶。
服务员,青岛再两瓶。
服务员,青岛最后两瓶。
小龙虾把我们聚到了一起,结果它被我们剥光,只剩一桌壳。
人嘛,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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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成为我同事后,天天一起吃饭一起玩。
按他的话就差睡在一起了。
按我的话就算睡一起我对老方也发生不了什么。
老方知道了我和那人终于再无瓜葛。
那天,老方约我在南京西路吃火锅。
穿的人模狗样。
结束,一本正经问我是否可以做他女朋友。
我有些吃惊,惊呆的看着他的脸。
他的脸……我真的下不去手。
我落荒而逃。
老方在南京路地铁口目送我,我沿着地下台阶逃。
老方走了,收拾收拾,真的支援边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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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这一别他再也没回过上海。
他发给我看在温州相亲好上的姑娘的照片。
圆圆的脸,很会过日子的样子。
他们夫妻俩在乌市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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