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祈祷光明,在黎明即将来临之时。——题记
——
且曈昽所期待的那一天很快就来了。
江瞢清呆呆的躺在床上,眼底泛着青色。昨天刚刚处理掉一笔大单子,面对他人的追问和采访,他选择了充耳不闻。
这或许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他那时候的确心烦。
且曈昽那死丫头,自从那天跪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之后,天天中午都抱着枕头来他房间。
“呐呐,江哥哥家的地毯很舒服哦。”
他才不信。
才不信且家没有这个钱财去给她购置一些舒服的地毯。
但毕竟是客人,他又不好意思让人家真的睡地上,只好把她的窝搬到床上,导致他每天起来一抓身边总有几根黑色的长发。
睡相极其不雅。
简直无以吐槽。
缩在被窝里把上衣脱掉,从身边拿出早就熨好的校服衬衫。刚扣上几颗扣子,门就被打开,跑进来一风风火火的女孩。
“江哥哥早上好!”且曈昽对他打了个招呼,一眼便望到了他还没扣好扣子的腹间的雪白。
空气一瞬间滞停。
且曈昽那张向来不会脸红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绯色,两只手捂着双颊犯花痴:“江哥哥皮肤好白哦……看起来好像很软的样子,好想摸一摸……”
江瞢清起初看见她愣住,以为是看见了什么,接着脸红的表情瞬间就让他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一两三秒便想清楚了,从身后抓起枕头朝着且曈昽飞过去,直接炸毛:“且曈昽!你出去!”
“哦呵呵呵……江哥哥真的超级可爱的呢……”且曈昽一手抓住枕头,慢慢朝着江瞢清走过去。
江瞢清预感不详的咽了口口水。
且曈昽将枕头放下,两只手压下江瞢清。江瞢清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陷入了被褥中,以及可以看见且曈昽那张放大的白皙的小脸。
江瞢清:“……”照理说,你不应该这么攻的啊……
且曈昽校服的领带慢慢垂下来,垂在江瞢清的下巴尖。她伸出一只手,勾起江瞢清的下巴,笑容邪肆:“江哥哥,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少可爱吗?”
“……”我并不想知道。
江瞢清眼角泛粉红,再加上刚起来,水光潋滟的眸色更上一层楼。死死咬住下唇的动作,在且曈昽的眼里,就像加了美颜滤镜高光般愈发可人。
江哥哥这种人,就该做身下受啊。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走开……我要起来了……”江瞢清被压着,下巴还被抬起,嗓子不舒服,说出来的话与语调自然都是软软的。
且曈昽鼻子里一股暖流涌过。
糟了,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
且曈昽鼻子里塞着一张纸,眸光冷淡的看着江瞢清一点一点用毛巾处理掉脸上的血迹。
“你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怎么鼻血这么多。叫你压着我,现在好了,血全弄我脸上了,两个人跟像刚从重灾区里出来似的。”江瞢清很讨厌血腥味,即便自己经常闻到,也终究适应不了。
自己这种人,不好好理解血的含义,怎么可能去尝试对它感兴趣。
外壳终究是要破碎的,但还不是现在。
且曈昽冷冷的目光很快就保持不了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对不起……”
江瞢清:“……”不是很懂你们女人。
——
且曈昽背着书包在下面,穿着很衬身的小西装和白衬衫,黑色的百褶裙很长,直至膝盖,小腿冻得有点红,这才三月初,为什么不穿秋装呢。
江瞢清收拾完三三两两的东西,书包很轻,只有一些文具。他站在书桌前思索了一会儿,打开抽屉,还是把那黑色油亮的东西拿了出来,装上子弹,放进了书包里。
——
女孩缩瑟在角落里,一月中只有水米可食,没有接触到多少阳光,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可言。
她轻咳了一两声,本来是为了清嗓子,却没想到一口血液溢喉而出,粘附在手掌上,顺着指缝掉落在地板上。
女孩狼狈的跪在地上,泛青的眼角连闭都闭不起来。
格扇被打开,少女匆匆跑了进来,拎着一书包。她跪在地上,捧起女孩的脸蛋想要查看。
“潆洄,你在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子就能赢得父亲的同情吗?”少女尝试用生硬的中文与女孩交流。她知道的,她不与父亲同处时,一个人更喜欢用中文。
“姐姐……”女孩捂住嘴巴,还是有血液流出,很快便干了,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好,别哭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清洗一下,就去上学好不好?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应该让父亲这么对你……”少女哽咽着,抱着女孩,自己也哭了出来。
女孩眼泪与血液混淆,神智已经有些不清。她的声音颤抖,就连鼻涕都已经有些流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和服一月未洗,已经脏了。她说话一顿一顿的,血液还沾在少女清爽的衣服上:
“潆洄……潆洄知道了,潆洄不会再犯了,潆洄会乖乖听话的……求你了,父亲。”
——
少年咳嗽,单手撑在别墅二楼做工精致的茶几上。
白衬衫上落下几朵血花。
呆愣的看着手中的血液,萧?瀁有点懵。
自己,累到这种程度了?连,咳嗽都会咳出血来。
抹去唇边的血液,走到洗手间擦去手上的血迹。换了件衬衫,他分外矜贵的用手帕抹了抹手上的水珠,站在阳台上,往下看着风景。
早上七点三十四分。
上学什么事下午再去好了,也不急,如果程訚訚赶过来,就说自己太忙了,身子有些累。
咬了咬下唇,他无聊的搜索起京都一中的信息。
其中有标题党传闻,京都一中是座鬼校。
每年都有学生死亡。
不过这种华而不实的新闻很快就在好评如潮的升学率与一统式教育方法的压盖下无人问津了,况且自前两年起,没有学生再死亡了。
萧?瀁眯了眯眸子。
阳台的风很大,有一种阴风刮过的凉意。
他垂着眼往下看,一长相简直妖孽的男孩正对着一脑袋右侧扎着小团子的女孩开口,样子不要太可爱。
他注视了一会儿,那男孩便朝着这边看过来,眼神有些凉。
萧?瀁心情不错的招了招手,小清清最近又变可爱了啊。
男孩皱了皱眉头,对他比了个中指,就上了车,扬尘而去。
他往左侧看去,嗯,小清清住在自己隔壁,那女孩应该住在小清清隔壁。
难得啊,小清清身边有了女生,而且聊得貌似还不错。
他撅了噘嘴。
小清清最近没有找自己玩。
无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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