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有第三条吧？”雨师说完第二条路，没一会，思考过后的水妖就察觉到异常，略带讽刺地说：“那就是成为所谓的神，表面上看起来是高高在上，实际上把自己的一切都绑在人类这辆战车上了，是吧？”

“姐”雨师没有否认，“这也是一条退路。”

水妖平静了一下心情，拍拍雨师的肩膀，“我知道，不该怪你。”

随即，水妖用警告的眼神看着雨师，“成神可以，不到万不得已，别背叛妖族。”

“嗯。”雨师郑重的点头。

两人开始商量其他详细步骤，却没注意到不远处雨滴中的素莲。

听过了前半截的素莲面露自嘲之色，缓缓离开了。

婚礼结束了，客人吃过中饭都离开了，也许还有一些留宿的，都是跟黄帝有利益关系。而素莲，她走在迟来的雨幕中，任由雨水拍打。

原来，我的一切竟都是这么可笑吗？原来，我所爱的人不过是个阴谋家吗？素莲没有流泪，只是天地之大，她突然找不到自己的家。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小雨在说谎，素莲定了定神，向黄帝开会的地方跑去。

守门的人类认识她，知道这是首领夫人，自然没有拦着她。

素莲走进这件全木的大屋子，在会议室外停下了脚步，雨师的话在她心里来回乱撞。黄帝，究竟是当年那个坚韧不拔的受伤小男孩，还是雨师所说的阴谋家呢？

会议室里黄帝还在和一帮手下商量部落扩张的事，天还没有黑透，不用去管素莲，毕竟素莲在他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大方、善良、温柔，她应该会善解人意地在家里等着他回去。毕竟那么多雌性，只有她是被正式迎娶进门的。

想到素莲美丽的相貌，黄帝嘴角泛起一丝惬意的笑，“好了，今天的事情你们去安排吧。那些小部落该收拾就收拾，神农氏那边也盯紧了。只要他们把种子都撒出来，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毫无收成。”

“首领，可是那样的话，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接收神农氏的人。”脸上涂着两道朱砂的男子谨慎的问。

“颛顼（zhuanxu），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战争。”黄帝脸色瞬间阴沉。

“首领，他们也是人，是我们的同胞啊！”颛顼不服。

“你给我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来找我。”黄帝冷冷地说。

“首领……”“哎，颛顼，别去告密啊，不然背叛部落的名头，你就背一辈子吧。”一个尖锐的声音吓了外面的素莲一跳，也止住了颛顼的话头。

素莲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离开了会议室。

守门的人看着这个佳人从会议室出来，带着笑容从他面前走过，“一会来人问你话，你就回答说，‘去南边’。”

守门人脑袋似乎被雷击中，一股奇异的香气围绕着他，让他沉醉其中，无法思考。

雨下的越来越大，可是一滴水都落不到她纤瘦的身体上。雨景中的佳人渐渐模糊，他心中的念头也模糊了。

水妖是不怕雨的，但此刻它还是很惶惑，赤龙在哪？

水妖到处找人问了，没有谁注意到这个男子。水妖怒了，跑去找黄帝，守门人拦住了它。

熟悉的味道！水妖顿住踢出的腿。

“去南边。”守门人说完这句话，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随即警惕地看着水妖，“部落重地，不得擅入。客人请回吧。”

是素莲？水妖略一思索，没有犹豫，冒着大雨往南边奔去。

“轰隆！”雷鸣千里，雨落无尽。

南边？太模糊的信息，水妖这么多年，也只是在妖族联盟、雪山福地、土族族长家来回转悠，其他经过的地方全是河道。而猎人组成的部落，此时还是经常迁徙的。

天黑了，雨还没停，找一个孤身上路的人类——很简单。

水妖在雨中跑了几十里路，估计以赤龙的脚程不会离得太远，就停了下来。

水妖盘腿坐在地上，手掌放在草地上一个水洼了，微弱的光晕在手中升起，照亮了水洼，渐渐地光亮向着四周扫去，附近所有的水都亮了起来。

水妖变化的人类之躯，渐渐虚幻，回复成了最初的一团水的模样，周围的水光黯淡下去，却在比原来快百倍的速度向周围扩散。

“西南十二里外的一座小石山下有人在躲雨。”更详细的画面水妖探测不到了，它还是第一次把视线铺得这么远，现在精神还有种胀痛的感觉。但是时间不等妖，它不能停下来休息，现在已经入夜一段时间了，大陆的夜晚在秋天只有短短七个小时，白天却长达20个小时，赤龙的速度可比在陆路上赶路的它快得多。

水妖幻化成一只水鸟，双翼轻薄而宽大，在这个雨水组成的世界里，如闪电一般向西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