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大人,你有什么冤情,你尽管说。”齐玥瞪着苑余。
“我……我……我……”苑余脸色很难看,“我”了半天,却找不到一个正当理由。
齐玥挑挑眉,轻蔑地一笑,“既然你不说,那本官代你说。”
齐玥把一个信封扔到苑余面前,苑余捡起来,拆开来看,一下大惊失色。
“户部尚书苑余,你在职五载,滥用私权,放走朝廷钦犯,令殿下身受重伤!假公济私,借陛下威名,搜刮民脂民膏!不但如此,你还妄想刺杀朝廷重臣!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又如何解释!”齐玥一拍桌子,“来人,把他押下去,关入天牢!”
苑余连忙跑到齐玥面前,磕头求饶,“齐大人,手下留情啊!”
齐玥冷笑道:“留情?你犯这些事的时候为何不留情?”
“还愣着干什么,来不快把他押下去!”齐玥对一旁的侍卫道。一想到陆漠安因他受的重伤差点没把命搭进去,齐玥就怒气熊熊。
不行,她要冷静。殿下说了,她不能冲动,不能被情感影响了自身的判断。
齐玥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反复几次,齐玥睁开眼,果然心静了不少。
“阚大人,你又有什么冤情?道来听听,本官为你做主。”齐玥转向阚泽。
阚泽行礼道:“齐大人,你不过是殿下的贴身侍卫,手中虽有陛下御赐的令牌,但却还不够资格给我等定罪吧。”
“资格?哼!”齐玥把一个卷轴扔到阚泽面前,“你好好看看,本官够不够资格审你,定你的罪。”
阚泽蹲下身捡起卷轴,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齐氏之女齐玥,为人公正不阿、武艺超群,甚得朕心。特赐,齐玥为刑部尚书一职,任职一载。”
阚泽念道。
“正巧,今日是本官任职的最后一日。本官有刑部尚书一职,又有陛下御赐令牌,可以任意审查和处置六品以上的所有官员。”齐玥解释道。
“齐……齐大人!下……下官,是……是冤枉的!”阚泽“扑通”一声在齐玥面前跪下。
“哼!”齐玥一勾嘴角,“冤枉?那本官就告诉你,你有多冤枉。”
齐玥看看齐洛,齐洛点头会意,“来人,带上来。”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带进书房。
“跪下!”一个侍卫用力一推,男人跌在地上。
男人跪着走到齐玥面前,求饶道:“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十几口人都是靠小的养活的!请您放过小的吧!”男人一边给齐玥磕头一边求饶。
“陈季城,陈老板。本官不要你的命,本官只是想让陈老板做个证人。不知陈老板愿不愿?”齐玥道。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只要您能放过小的,小的什么都愿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小的都一定不会有半点不愿!”陈季城一脸掐媚,奉承地点头。
齐玥看看阚泽,对陈季城道:“今日,本官要让你指证礼部尚书阚泽。你可愿?”
“这……这……”陈季城忧虑地看看阚泽。
齐玥一挑眉,“看来,陈老板还是不大情愿啊?来人,把陈老板带下去,好好审一审,审到他心甘情愿指证为止。”
“是。”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陈季城,把他拖出去。
陈季城挣扎着,求饶道:“大人!大人!不要!我……我……我愿意指证阚大人!”
齐玥一摆手,两个侍卫放开了陈季城,陈季城忙爬到齐玥跟前。
“哼!陈老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的手段多着呢,总有办法撬开你的嘴。”齐玥很是看不惯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那好,既然现在你愿意指证,就不要给我耍花样。”
齐玥指着阚泽,“阚大人,本官来告诉你,你到底有多冤枉!”
齐玥拿出两张房契,“陛下曾下令,凡是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不得再经商。你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开了一间丝绸铺和玉器铺。每月,都会有大批商队进城,从原先的三十三支增加到四十支。那这多出的七支商队是干什么的?他们的通关批文究竟是谁批下的?来自于哪里?本官想,阚大人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不……不……齐大人,你说的这两间铺子多了去了,你又怎能说这两间铺子是下官的呢?”阚泽狡辩道。
“那好,事到如今既然你还不认罪,就不要怪本官心狠手辣。”齐玥看看沉方。
沉方点头会意,“押上来。”
几个侍卫围了一圈,中间站着几个衣着打扮都是樊国的人。
“你们,认识这个人吗?”齐玥指着阚泽问道。
阚泽看向那几人,使劲地使眼色。
“你们可要想好了,若是说了谎话,本官跟你们樊王可是有交情的。等你们回了樊国,本官可就不敢保证你们的周全。”齐玥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
几个樊人立刻吓破了胆,忙向齐玥跪下。
齐玥手中的是樊国皇室才有的玉石雕刻成的玉佩,但这玉石却比皇室往常的玉石要好千万倍,而上面还雕刻着一只凤凰。
据说,是樊国第十六代帝王因后宫三千偏偏独爱樊皇后一人。为此不顾众人的阻挠,独自上山采玉,誓要为樊皇后打造一块独一无二的玉佩。遇到千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雪,他认为是上天对他与樊皇后的真情的考验,英勇前往。却不料,樊国皇宫内,太后因听闻樊王的事震怒,认为樊皇后是千年前的妖妃转世,便带着毒酒要去杀了樊皇后。樊皇后被迫喝下毒酒,幸好一身医术精湛服了延缓毒性的丹药,可解药却无法配制。太后知道樊皇后命不多时,也并不打算告诉樊王。
樊皇后每日在宫门前苦苦等待樊王归来,日复一日。最后一日,樊皇后早已毒浸全身筋骨。她坐在宫门前,直到日落西山,樊王依旧迟迟未归,她很安静地闭上眼睛,带着微笑沉睡。
樊王归来之时,听闻樊皇后死讯,痛心疾首。把玉石雕刻成两块玉佩,带在身边,却从未刻下图案。樊王日日埋头于政务,从未踏入后宫一步,并把樊皇后的孩子立位太子。直到清国东镜将军领兵大举进攻樊国,樊王亲自出征挂帅大败清国。班师回朝之际,清国突袭,樊王力抗,不料中箭身亡。可离开之时,他嘴里喊着樊皇后的名字。身上的血浸透腰间的玉佩,这时,两块玉佩上分别显现出龙凤图案。
樊国皇室后人把此对玉佩作为表明帝王与皇后的身份。
齐玥手中正是樊国皇后才持有的凤凰佩。可想而知,齐玥和樊王的关系自然匪浅。
“大人,请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商人,您与陛下关系匪浅,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您办案。”其中一个首领道。
他看看阚泽,道:“我们认识阚大人,他是我们商队的老客户,经常让我们运送大批丝绸和玉器进唐国。”
“好。”齐玥转向阚泽,“阚大人,你还不认罪?要知道私自经商,可是欺君之罪,光这一条就足矣让你死上千万次了。”
“我……我……”阚泽跌坐在地上。
齐玥挥挥手,上来两个侍卫,“把他押入天牢,听候陛下发落。”
“是。”两个走到阚泽面前,把阚泽架起来。
“等等。”阚泽倒是很平静,完全不慌张。
齐玥挑眉,“怎么了,阚大人?”
“哈哈哈,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不过要死,我也想死个明白,不想带着遗憾终生。”阚泽笑道。
齐玥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也不绕弯子,坦言道:“其实早在两年前,殿下遇刺时,就注意到你等了。殿下聪慧,知道正面与你等交锋不会占太多利处,所以一直命暗卫暗中观察,在你等身旁安插眼线。没想到,你等还真露出了狐狸尾巴。几月前,殿下早已掌握了你等所有的证据,一直在等一个时机将你等一网打尽。但事发突然,殿下病危,所以把一锦囊交于我,你等的所有罪责都一一在内。今,借着你等刺杀朝廷重臣,正好让本官有机可乘。”
“那殿下又是如何布局?刺客都说是你亲手杀了沉方。”阚泽听闻齐玥一番话,确实是很佩服陆漠安,小小年纪,心机城府如此之深。
“殿下留在国师府里的那些机关暗器倒是帮了大忙,暗杀了你等派出的大部分刺客。我先迷晕国师,再在你等的属下面前刺杀他,成了最有力的证明,让你等的属下相信并把我带回你等的老巢。一路上,我趁刺客不注意撒下印记,让我哥带兵赶到,一举拿下你等这群逆贼。”齐玥道。
“原来如此,到让你们算计了一把。”阚泽苦笑离去。
“原来,玥儿你给我端的那杯茶下了药!”沉方很想找齐玥算账。
“切。”齐玥不以为然,“你就知足吧。这辈子,除了我娘和父兄,还有陛下和殿下,根本就没人能让我端茶递水的。”
“怎么说,在玥儿心里,我算是很重要的人咯?”沉方戏谑道。
“才……才……才不是!”齐玥红着脸辩解道。
“是吗?我看玥儿你都脸红了。”沉方捏捏齐玥的脸。
齐玥被沉方这么一刺激像炸了毛的猫,拍掉沉方的手,“你不要碰我的脸!”
沉方拍拍齐玥的头,“好好好,乖。”
“都说了不要碰我!”齐玥一拳打向沉方。
沉方往一旁躲开了。
看着他们的大闹,齐洛无力地扶额,却又心生向往。
何时,他和君悦肃也像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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