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接受了。”梁鸿志先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头戳灭在烟灰缸中,“还有呢?”
“我要新的学生,作为一个终身教授,只有三个直接负责的学生。太无趣了。”
“是时候给你的办公室增加点新鲜血液了,批准。”
“我要资源倾斜,你也知道,接下来年轻人是主力。”
“不错的建议,我也是这么想的。”梁鸿志狂喜,如果有其他人能看见他的表情,一定认为接下他会站起来鼓掌。
“最后,我要有对执法部直接下达命令的权力。”张轩抬起头来,眼神就像是一只利剑。
梁鸿志沉默了,他没料到张轩居然敢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执法部一直只听命于校长,是联盟中最核心的力量,其中每一个人价值都是无限的。
他眼睛禁闭,单手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很是头疼,淡淡的说:“这要是在古代,你这样夺权是会被杀头的。不过还好,你是我老友。”
“第一,这不是古代。第二,你不是皇帝。第三,老友这种鬼话你还是去和别人说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轩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好吧,为了老友你,豁出去了。我明天在校董会上提出这个提议试试看,我也就是一个总经理,这种越权的事情总得和董事们商量。”梁鸿志眉头紧皱,不停的咋舌,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谢了。”张轩站起身,身体微微前倾,下下的鞠了一躬,转身就准备出门离开。
他就是这样的人,说话直来直去,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从来不会浪费一丁点的时间,像瑞士手表一样准时可靠,这也是校董们及梁鸿志对张轩的印象,无趣的人。
“等一下。”梁鸿志突然叫住了张轩,“贞德计划怎么样了?我明天还要给校董们做报告。”
他一只手挠着头,很为此事懊恼,做报告什么的天生梁鸿志就不擅长,他能当上校长全靠的是个人魅力与执行能力。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晚上我写好给你,明天照着读。”张轩没有回头,简洁明了的说完了一句话,就像是一个三流的演员在念台词,毫无感情。
他推开门,离开了会议室。
梁鸿志目送张轩的离开,坐在椅子上,他并不打算离开,这里有着难得的清净。
他从包中又掏出了一只雪茄,拿出雪茄剪把尾部剪掉,用细小的火柴点燃,静静的抽起来,房间内又开始烟雾缭绕。
会议室内又只剩下了时钟的滴答声,静的可怕。
宇文威和凌行云一下午游玩了许多项目,一切都是从凌行云那句“师弟,你本地人带我飞,我负责出钱”开始的。
宇文威带凌行云去了小时候打台球的台球室,老板看到凌行云穿着西服,球技极佳,误以为是要参加比赛的职业选手,还要求合影,弄得两人很不自在,只能扫兴而去。
后来凌行云去买了一套舒适的衣服,靠自己帅气阳光的外表,不要脸的向街上女生要了跟橡皮筋,把头发扎成了小辫,又变回了街头无业游民的模样。“还是这个行头舒服,认识牌子的人把我们当土豪宰,不认识牌子的把我们当推销保险的。”凌行云是这样说的。宇文威觉得很有道理,师兄现在的打扮平易近人多了,没有了上午的压迫感。
接着在宇文威的带领下,二人还光顾了宇文威小时候经常去的街机厅。老板意外的还记得他,“当年那个能一颗币打通三国战记与合金弹头的孩子”,这是老板对宇文威的形容。虽然游戏厅的光线很暗,空气中四处弥漫廉价二手烟气息,但这个地方是宇文威童年的回忆,他在这消磨了很多时光。
凌行云在游戏上的天赋明显就没有宇文威足,街霸,拳皇通通是以败北告终。其中宇文威玩拳皇时用陈可汉把凌行云的草稚京逼在角落狂揍的时候,凌行云还感叹,“人是打不过狗的”。
紧接着,宇文威又带凌行云去了篮球场,说这里有个著名的勾手老大爷,人称“妖老师”,60岁的“妖老师”虽然跑不快跳不动,但凭借出色的中投与勾手,经常打的年轻人们叫苦连天,毫无体验,是整个球场最受尊敬的人。不过可惜的是老大爷今天没有来,而凌行云统治了球场,一米八的他凭借出色的身体与细腻的技术得到了所以人的肯定。有一个瞬间,宇文威甚至怀疑凌行云是不是人类,他明显看到凌行云的抢篮板时摸到了篮板上沿,而凌行云只是摆手表示大家看错了,带着宇文威尴尬的溜走。
不知不觉一个充实的下午过去了,阳光开始变深,路灯逐渐亮起,为黑夜的到来做准备。这个下午没有课本,没有敌人,也没有猜疑,有的只是一个新朋友,凌行云师兄。
两人又坐在了路边摊上,路灯成为这个路边摊的唯一光照源,虽然不亮,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宇文威的肚子呱呱直叫,等待着老板把食物端上来,为一下午的消耗做必要的补充。
“师兄,你篮球技术真的太棒了。”宇文威心情很好,但是刚运动使他大汗淋漓,脸色红润,“还有,你是怎么练的弹跳啊?我看到你摸高了。”
凌行云插着手,挺直了腰,洋洋得意的说:“你只要每天跑五公里,五十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你也行,我就是这么练习的。”高强度的篮球运动对凌行云的影响貌似不大,他面色正常,粗气都没有喘。
“师兄,你说的那个是琦玉老师吧。”宇文威说,“照你这么练,早该秃头了啊。”
“不逗你了。”凌行云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也看onepunch啊。”
“我看很不正常吗?你看才不正常吧。执法部不都很忙吗?”
宇文威现在对于凌行云的好感直线上升,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凌行云未来将会是他一辈子的兄弟,而这种轻松的生活将会是两人的常态。
“忙里偷闲,我一般是在飞机上看的。不过,训练嘛,只要你按照学校的进度来,发掘肌肉潜能,就能达到我这种弹跳力。”
“怎么练啊?”宇文威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着凌行云。
“体能训练外加药物辅助,三盟的人都会,不是什么秘密。一个合格的外勤部干员都能做出来。”
“听起来就和吃饭一样简单。”
“确实和吃饭一样简单,不过需要长时间的坚持。你现在练习还来得及。”凌行云看宇文威的眼神充满了自信。
“对了,三盟到底是什么啊?我听到叶玄也这么说过。”宇文威解决了一个问题过后,在心中的小本子上画上了一个叉,马上就跳到了下一个问题。
现在对于他来说,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神秘感,他想在短时间里了解到更多的内容。苏晓墨说他是真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还真没说错。
“华夏的武者联盟,rb的忍者同盟,意大利的兄弟会,大家都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抗击尼安德特。”凌行云喝了一口茶水,“忍者同盟是从武者联盟分裂出去的,你以后学近现代尼安德特史就会知道了。”
宇文威充满了期待,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真正的时间,将会为他敞开大门。
二人在晚饭期间不停的说话,从武者联盟一直聊到人生理想。凌行云居然不是在武者联盟长大的孩子,这让宇文威有些意外,他是由潜力学生的方式在他高一的时候被吸纳进学校的,和宇文威属于一个类型。经过几年的训练以及任务的出色执行,已经成为了学生中的佼佼者,为数不多的执法部成员之一。
“你小时候有思考过未来吗?”凌行云突然发问,两只手交叠的顶着下吧,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或者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师兄你这是在学汪半壁吗?”宇文威说,“让我想想。”
其实宇文威是有梦想的,谁都有梦想,只是在于愿不愿意说。宇文威小时候受爸爸的影响,励志要成为一个“能被世界记住的人”,无论是通过发明也好,执政也好,只要能在墓志铭上刻“宇文威,一个被世界铭记的男人”这种类似的话他就满足了,世界多多少少会因他而改变,而没有他世界也会不同。换到现在,宇文威会说自己是个野心家,虽然能力有些不足。
但宇文威不想把这个梦想说出去,不是因为不信任凌行云,而是觉得自己的梦想太中二,实在不适合拿到桌面上讨论,曾经有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他喝醉了酒把自己的小秘密“梦想”说了出去,大家在酒桌上嘲笑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被公开处刑,从此他就对梦想闭口不谈,要说都说的是“找个好工作”这种比较正常平庸的梦想。
“找个靠谱的工作,靠谱的老婆。”宇文威低着头,眼睛完全不敢直视凌行云,这是他撒谎时的习惯,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然后传宗接代?”
“然后传宗接代?”说到最后的时候,凌行云的语调明显升高了不少,“你不像是会在梦想上用疑问句的人,种种迹象表面,你一直都有自己的安排。”
宇文威没有说话,抬起头来看着凌行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不过凌行云说的对,自己不会是那种毫无安排的人。
“那么我先说说我的吧。”凌行云接着说,“我小时候一直想当个医生,济世救民,不过现在是个屠夫,勉强也算是救民了。你完全可以畅所欲言。”
凌行云在一步一步的攻破宇文威的心理防线,寻求认同感是心理学最基本的做法。
“那,师兄你不要和别人说好吗?”宇文威唯唯诺诺。
“我保证。”凌行云说。
宇文威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凌行云,期间他越说越没自信,声音越说越小,说完最后他胀红着脸,恨不得钻到桌子下面去。
但凌行云脸上的表情告诉宇文威,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很正常。
“干我们这行的,多多少少都会有这种梦想。”凌行云说,“你没有进学校就已经有这种想法,思维很前卫嘛。”
宇文威觉得有些意外,没有被议论,被拿出来批判,反而是赞美,这和高中完全不一样。
“不过。”凌行云脸色一转,“我们这行,是所以人的影子,不允许被公知于世。反正墓志铭刻的会有一点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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