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洲搀扶着赵泓月坐下,伸手去抢她的诊断单,赵泓月不给。两人争抢的时候,赵泓月身形一震,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小脸扭曲着发白,看上去非常痛苦。
陆立洲眉心一跳,将人打横抱起送去了妇科,没过一会儿,又抱着人从妇科出来,跑去内科。
医生在单子上开了些药,埋怨道,“既然是孕妇,还这么不注意饮食,胃病都出来了,回去注意按时服药。”
赵泓月不愿意住院,神色郁郁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光彩,就好像一株由青转黄的枯木,失去了年轻朝气的光彩。接下来几天,陆立洲每天早中晚都带着保温盒,在赵家楼下和公司附近等她。
如果碰上赵泓月不进食,他便威胁说要给安欢打电话,告诉她一些事实。
赵泓月为了早点摆脱陆立洲,吃不下也硬撑着咽了下去。
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赵泓月的抑郁状态愈发严重,甚至到了有人提到周绾绾或司彦泽,就情绪失控出现不适的地步。
晚上安欢提了一嘴“司彦泽狼心狗肺”,赵泓月便捂着嘴出了门,在门口吐了个一干二净。
她撑着墙壁站起,初看到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陆立洲沉着脸,在几步之外看着她。
心虚的望了眼门内,里面传来安欢训斥赵安阳的声音,赵泓月迅速牵了他的手,焦急的往外走。
直到走出几里之外,她才松开他,像是松了口气,凉凉月色下面容惨白得像一张纸。
陆立洲看着她这副样子,拧紧了眉,“明天给你安排了检查,精神科妇科都有,你按时去,不要让我来找你。”
“不然,你妈那里。”
赵泓月眸光闪烁了下,她这辈子都没被人威胁过,一气之下语不择言,“要不是肚子的孩子,我才懒得和你见面。”
陆立洲的脸色越来越沉,赵泓月也不怯弱,“我说的也没错,要不是因为孩子,你也不会照顾我。”
陆立洲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什么冲击了下,情绪波动之下,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身体扣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吻住了她。
他的舌尖灵巧的钻入,滚烫的撩过口内每一寸,赵泓月怔了好一会儿,回神后疯狂的捶着他的肩膀。
最初的挣扎过后,赵泓月渐渐失去了力气,好像在挣扎,又好像在不轻不缓的接受。
舌尖被撩起,那种酥麻刺激的感觉,犹如一阵电流席卷而过,赵泓月努力扭开脸,逃开那种羞耻感,整个人也犹如被电击,失去七魂六魄,意识渐失。
他的唇落在她挺翘的鼻尖,然后挪到了好看的眉眼之间,在眉心轻轻的吻了下。
赵泓月全身仿若僵住,这种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在他指尖隔着单薄衣料,开始摸向她胸前的时候,她的身体狠狠做出了反应,张嘴就冲着陆立洲的脸颊边咬了过去。
陆立洲脸颊刺痛,有了牙印,他打横将人抱起,扔进车子里后,冲张默报了一个地址。
没过几分钟就到红叶别墅区,赵泓月张牙舞爪像个野兽,不断的挣扎来挣扎去,还是被陆立洲给强硬的带到了卧室,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赵泓月拢紧衣领口,一脸的防备。陆立洲伸手撑在她身体两侧,黑暗里,一双幽深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他有些烦躁却又无可奈何,好半天的时间,他才翻身起来,挤出一句话“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室内的灯打开,赵泓月迅速爬起,一份厚厚文件摔在她面前。
陆立洲高大的身形慵懒的靠着墙,投下的影子落在她脸上,他指了指文件示意她打开看。在她翻开第一页时,他又提醒道:“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这些,你从来都没想到。”
看到最后两页,赵泓月的指尖开始发颤,陆立洲盯着她的脸色,回想那天李沉给他看时,他满心满眼都在为赵泓月抱不平。
她深陷一场报复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辜者。
赵泓月从第一页看起,最开始写的东西,都是她了解的,诸如司彦泽如何欺骗她进入赵氏,如何迫害赵明。可越到后面,她的内心愈发汹涌澎湃。
原来那时候,司彦泽本来不愿意和她订婚,因为赵明以要赶走周绾绾,不再支持周绾绾的学费作为要挟。他才不得不答应。
他和她订婚,只是为了让周绾绾衣食无忧,让周绾绾上最好的艺校。
而周绾绾和司彦泽好上了,赵明知道,贺晓笑知道,几乎周围每个人都知道。
除了贺晓笑外,没有任何人告诉她,似乎每个人在看一场关于她的笑话。
而司彦泽这么恨她,恨赵家,是因为赵明之前司机,撞死了司彦泽的亲姐,而司彦泽的亲妹妹司佳荣的双腿,也在那场车祸里失去。
从他四年前接近他,就怀揣着不良目的。赵泓月忍不住就想,除了周绾绾是他计划中的意外,自己于他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报复对象。
也就是到这一刻,赵泓月的世界观才轰然崩塌。
她这么多年来以为的爱情,其实只是一场严密无缝的局。
而最后的结局,就是,她被狠心背叛抛弃,他两袖清风不带走一丝留恋。
她眯起眼睛看陆立洲,而她本来深陷迷局内,偏偏他要揭露所有真相,将她残忍的连根拔起。
陆立洲眸内闪过几分不忍,本以为赵泓月知道真相,会坚强起来,会为过去不值,不再精神恍惚颓废度日。
可看着她抱头痛哭,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后悔了,后悔把所有的真相一股脑的砸给她。
赵泓月哭到快要断气,后来她又渐渐的平静,当着陆立洲的面将那份文件撕成渣滓,她扬手抛开,任由细碎的白色纸片洋洋洒洒的铺满一地。
“你为什么要揭露一切,我在虚伪的世界里,一直活得很好。”
其实活得一点都不好,医生说,她差点儿就是重度抑郁,陆立洲若有所思,他的额前落了几个白纸片,黑眸深邃的像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困窘。
眼前的赵泓月满面泪痕,亮晶晶的眸子带着格外的穿透力,扎的人有些心悸。他试探着扯唇道,“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去休息。”
“没闹够。”赵泓月嗓子近乎沙哑,他的举动无异于将她的伤口撕破毫无遗漏的暴露出来。然后他再假心假意的可怜她,可她从来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此时此刻,赵泓月觉得,她讨厌陆立洲,胜过任何人。
她一字一顿冰冷无情,“以后,我不想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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