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入这迷雾笼罩的都市时,那些高嵩的塔楼与建筑间穿梭的小怪物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听城里人说这是专门用来运货的石像鬼,带着观察的目,我跟着其中一只,钻入了街头巷尾,顺便熟悉一下这座城市,以便能尽早找到维洛斯。
然后我就被几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匪徒给堵截了。
曾经听维洛斯说过奴隶制社会的存在,亲身经历那种落后野蛮的体制还是让我再一次感到恶心。
和我一样被关押的有好几个,几乎都是年轻的旅者,也有贫民窟的孩子,牢房里几乎没有配备食物和水,每天都有人被带来带走,看起来这里只是个中转站。
不久我就被带到了一个类似拍卖会的地方,那里有着人类和恶魔,穿着奢华的衣物,做着肮脏的勾当,另外我似乎被高价买下了。
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间窄小的单人房,简陋的厕所、一个水桶、烂毛巾与草席地铺是这里仅有的东西,而唯一的光源是门上那个装着锈蚀栏杆的窗子。
还好,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力量,在之前牢笼里呆的时间太短,没办法作出完善的逃跑计划,而在这儿,一周的时间已经让我摸透了守卫的行动规律。
某天夜里,我召唤出一只乌鸦的灵体,与真的乌鸦一样,它完全受我操控,叼走熟睡的守卫口袋中的钥匙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是后面发生的事却超出了我的计划。
第一,这里没有楼梯这种东西,上下楼只能利用升降机,而那东西会发出很大的噪声,一旦使用,基本只有聋子醒不来了。
第二,是我从升降机爬到电梯井并顺利下楼后才发现的,由于我被关到这里时被蒙了眼,我没有发觉这栋建筑的特色,它的出口在楼顶!
等我再一次向上攀登时,换班时间到了,而出口已经被堵住了。
自那以后,守卫变多了,并且有个人每天都来视察我,他没有露脸,但我知道他站在那里,每次我想逃他似乎都会察觉,直到最近一次逃脱,我的乌鸦也被发现了,了。
若是维洛斯,他此刻会怎么做呢?
显而易见。
他唯一会做的是只有计划下一次逃跑吧。
毕竟他这个笨蛋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
有一天,那个监视我的人终于出现在我面前,用急切的态度说着一些胡话,我记得在拍卖会上看到过他。
我暗暗感觉到,今天他打算在我身上做一些事,那些楼下的奴隶们每天遭受的事。
我被带到一个白色的房间,那里堆满了各种仪器和尖锐的刀具。
他没说话,只是冷漠地把我捆在床上,如同机械一般处理着各项准备。
但事情好像出了点偏差。
给我注射的那管药剂没有任何作用,这让他很诧异,针管里的液体颜色很奇怪,紫色绿色蓝色不完全地混合在一起,掺杂了星星点点的银白色颗粒,这怪颜色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对了,那是听话菇的颜色!
虽然语气加快,但那个眼镜男并没有失去他平常的冷静,他马上抛出了后备计划。
最终我被带到了一个像是古代祭坛遗迹的地方,石柱石梁年久失修,大部分符文已经磨损,但其中一些中枢还保有其原本的功能。
我被几个人架了上去,被弄昏,沉入了一个荒诞而清醒的梦。
在梦中,我走过一条长长的、挂满油画的走廊,过去的记忆重新清晰了起来,还有些别人的记忆在缓缓流入。
那是一个男孩与其母亲的故事,内容在梦醒后已经模糊不清,但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平静与一丝悲伤。
某种东西开始流动了,我感觉到脑海深处的记忆正在被挖掘着,我想抵抗,但与此同时,我也想知道那背后到底有什么。
整整十年的记忆不知所踪,这种空虚感始终困扰着我。
伴随着封印碎裂的虚幻声响,那尘封的记忆如决堤般涌现了出来,总量超乎想象,完全把那个侵入我脑海的意识赶了出去。
毕竟,那可是整整四百年的记忆啊!
暗夜再一次莅临了。
我走下祭坛,脚边的那个家伙已经昏迷不醒了。
剩下的守卫共有十人,装备有单手剑,穿皮甲,无盾,无弓箭,能力者与魔法师少许。
简直脆弱不堪。
—『结界?夜』—
那是我最常用的魔法。
漆黑的羽毛从虚无中降下,熄灭了火光,灯光,魔力光,将一切纳入了黑暗的匣子。
我摊开手掌,熟悉的树鸦法杖凭空生长了出来,顶端鸟爪中的液态琥珀散发出橙色光辉。
就像等待着这一刻般,我的四位骑士同时从黑暗中现身,他们是我的随从、护卫以及家人。
若我一直没有取回记忆的话,它们永远只能是小小的乌鸦吧。
四百年,整整四百年的记忆,无数的脸孔从记忆中浮现,冒险、阴谋、战争、研究等等的阅历让生命变得强大,与此相比短短十年根本不值一提……
我挥动法杖,液态琥珀滑出一柄镰刀,在茫茫黑暗中犹如一轮新月,这标志着收割即将开始。
“啊……可恶”
我是涅娅?莉莉丝,接近无边暗夜之人,黑翼大群的领袖,溶解者,白昼之死地,乌鸦魔女……
……
是……海湾诊所的……护士
果然没办法忘却呢……
欢快,温馨,惊喜,他的教导,他的坚持,他的果断,这些都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
此刻,我才完全确信了一点。
“维洛斯你果然是个百年难遇的大笨蛋啊!”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