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狗吠声将我吵醒,太空已经漆似的黑了,而那狗吠声就像是在我耳边发出的,尖锐凶狠令人闻风丧胆万般可怕,我惊儿地从梦里醒来警惕地环顾周围。
就在那五十多米外,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朝我这头走来,开始时我以为他们是直奔我这儿来的,后来才发现他们脚步缓慢神态淡然,只是平日里最寻常不过的巡逻罢,只是他们手里牵着的那根绳又粗又大又结实,那绳的一头牵着一条狼似骇人的狗,那狗的耳朵雷达似得前后动着,鼻腔内哈出来的气半米外都能听到。
那狗距离我愈来愈近,恐是发觉躲在灌木中的我,顿时猛地朝我这儿又叫又冲,后面拉着它的人受到了惊吓赶紧揪紧了绳头大声呵斥它停下。只是畜生哪儿懂人话呀,自然是不顾身后人的阻止,如同老虎闻见了腥味儿发了疯地要朝我扑来了。
此地还能就留??赶紧的动身朝栏杆那猛跑,我一跑那狗叫的越大声,我哪儿敢回头呐只得一个劲死命地朝外空处冲,在一阵惊心动魄的逃亡...
好在是灌木丛的遮挡与保安大哥的阻拦我才逃过一劫,十分钟后,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只刚刚死里逃生的小猫咪,它晃晃跌跌地跑着,丝毫不敢回头。
十分钟后我躲进了一条狭窄的巷内,四处空无一人,唯有白猫一只。
什么?你问我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白猫的?这说来巧合,身为一只处在21世纪城内的猫,四处的玻璃房玻璃窗,总是能够靠着反光瞥见一眼的。这一身的白色短毛经过一日的摧残过后竟变得似煤炭番黝黑。
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我这么告诉我自己。“躲债那些日子也没尽头那么吓人......”
身边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那么,你后悔了?”
我弱小的身躯又一惊,警惕机警地朝声源头盯去。
是地下来的人。
我认得出这身黑衣装扮。
我瞥见他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皮带,皮带上吊着的是战魔匕首。匕首与皮带是拿柳树的枝条联系在一起的,这柳条分别由南北枝,一条是南边阳气最旺的树另一条则取自北边,各取最粗壮的一条,两条柳枝炼成成千万根比头发丝还细的细木软条,将它们捆绑在一起便成了最辟邪的东西。这些都是生前一位姓孔的阿伯告诉我的,我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没有想到他所言皆真。
“你哪位啊。”我即使对他身份已经摸索出了七八分,还是装作不知照问了一遍。
“负责你的探官没和你说过吗。”那男人朝我走近了,近了之后我能够明显感受到他身上带着寒气,温度濒临零界点,丝毫没有人气的那种凉。看来这也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啊。
“我叫木棉。”他自我介绍完,见我依旧完全不认识他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木棉...”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只是有点儿记不清,半晌后忽然灵光乍现,欣喜地指着他腰间的柳条惊讶地喊着,“那个植物吗?你和柳条兄弟是一个纲目的吗?!”
“我可比柳条好看多了,我能开又大又好看的话,它柳树行吗?”
果真前世是木棉树啊。
“言归正传,我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我很危险吗?”
“你还不清楚你的处境吗。”木棉兄弟瞧我一副萌新的样子,唉唉地叹了一口气,“现在那些探官为了自己的业绩真是不顾灵魂死活了......”
我一听到这儿顿时头皮发麻,一是我真的如他所言什么都不懂,二则听到死不死的,这对刚刚死里逃生的我来讲真是件着实需要上心的事了。
“虽然你现在算是体验胎,但也算是真正投胎了的。”他从腰间内插口袋中掏出一本黑皮小册子,翻过一页页皱巴巴的纸张,嘴里不以为然地念叨着,“很多人都想获得体验胎的机会但这个机会并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说的很缓慢,每一个字咬地十分清晰,而我也趁这个时候看清了他手里那本黑本子内记的东西。那是一个个人的名字,而在名字的左边分别标记着√与×...一时间,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要是在这个过程中你死了,那这样的灵魂是很容易找不到回轮回圈的路的,脱离了本体的灵魂时间久了,就容易灰飞烟灭,这是代价,也是体验胎需要承担的风险。”
啥,灰飞烟灭??当时好像不是这儿说的吧......
“可是...我刚才......”我回忆起刚才恶犬几乎要袭击到我的事,不禁感觉后怕,“差点就被狗咬死了啊啊啊!”
“是吗?那你还蛮灵活的嘛,很多流浪猫都死在狗嘴下面的。”木棉轻松的模样,毫无灵动的眼睛下面是一张懒得动的嘴,即使是说话也只是轻轻动动嘴皮子。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无力反驳。
生命在他那儿好像一文不值,他对待我就好像是对待一个物件一样,要么保存完好要么碎裂一地,即使碎裂了也毫无关系,因为他即将接手下一个。
“所以。”他合上了本子终于朝我笑了笑,“你也要像生前为人一样珍惜现在的猫命啦~”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脑海中反反复复循环着他与我说这句话。
和生前一样珍惜生命。我吗.....
在灰飞烟灭面前我开始有些后悔了。说起来那个时候是因为孔伯告诉我人一定可以投胎转世时我才如此不惜命,觉得生而为人太过于辛苦,世间对我们的要求太高才开始羡慕猫猫狗狗,甚至还想过若是当个植物也还蛮不错。
而现在我真的开始有些担心了。
要是我的生命真的出了差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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