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问:“老板,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能跟我们说说吗?”
面馆老板顿时一脸警觉,摆了摆手:“我有说什么吗?我怎么不记得。”
说完就往厨房走去,我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回过身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掰着我的手指,当天掰开我的拇指时,我握得更用力了,他疼的呲牙咧嘴,连连求饶。
我并不是一个蛮横的人,见他求饶后,我便放开了手,他摸着手腕疼的原地转圈,脸上的表情拧成一团,撅着嘴露出两颗门牙。
我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他,面馆老板停止了自己疼痛的动作,接过我手中的钱,双手把钱举过头顶,映着灯光在看钱的真伪。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眼,转过头来露出一副狡诈的笑容,说道:“嘿嘿,兄弟你要是早拿出票子,我不就早说了吗。”
说完他掀开围裙,把钱装进了衣兜里。
“福山的事你知道多少?”我问。
“多少?!嘿嘿,可能活着的没有谁比我了解那个鬼地方了。”面馆老板冷笑了一声。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这些都是你的。”说着,我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捏在手里,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面馆老板眼睛放光,望着我手中的钞票,眼神还跟我的动作左右晃动,露出一脸贪婪之色。
“秦凡,你疯了?!”胖子坐在旁边看着我,不解地说。
眼镜儿也欲言又止,因为眼镜儿比胖子更了解我的脾气,知道说什么我都不会听进去,所以只是在那看着。
“没事,胖子,以后都会赚回来的。”我扭头看了一眼胖子。
“是的,是的,都会赚回来的,都会赚回来的。”面馆老板说着便想从我手中把钱抢过去。
我一收手,他扑了个空:“不要着急,你只要实话实说,这些钱都是你的。”
“说,一定说。”说完他眼神恋恋不舍的从我手上移开,转身往我们的桌子走去。
我回到了我的座位上,面馆老板一屁股坐到了景慧旁边的椅子上,景慧随即瞪了他一眼,他见状赶忙起身,坐到了胖子身旁。
胖子倒是客气,见他挤过来,还主动移了一下椅子。
面馆老板貌似有些不舒服,鼻子和眉毛一皱一皱的,忽然用手捏住鼻子,弯腰擤鼻涕,然后用力一甩,直接甩到了胖子的裤子上。
“我靠,大哥你……新买的裤子啊。”胖子指着裤子上的鼻涕,表情无奈的说。
景慧和眼镜儿看见后,竟然大笑起来,景慧更是夸张,一手捂嘴一手捧腹,平常严肃的要命,现在该严肃的时候却在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面馆老板面露尴尬,道歉道。
“算了,胖子。”我忍住了想笑的神情,面无表情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胖子。
胖子接过纸巾,边擦着边斜眼望着面馆老板,喃喃道:“你妹的……”
“厕所在哪?”我表情严肃的望着面馆老板问道。
面馆老板用手指着厨房旁边的,一道木门说:“在那,门有点坏了,你得用力才能打开。”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快步跑过去,心想快点,马上忍不住了。
我走到门前,用了好大一股劲儿,才推开,打开灯,里面的陈设都比较破旧,发黄的蹲坑,碎了的镜子被几条黄色胶带粘在一起,洗手池也破了道口子。
我关上门,捂着嘴大笑了起来,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有胖子的囧样,笑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蹲在地上,放情的大笑,险些让我仰面倒地,时而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好声音不大,外面也应该听不到,不然就糗大了,要不是为了在景慧面前表现的成熟点,我又何必要忍住自己的本性呢。
半晌后,我也已经笑够了,站起身假意冲了一下厕所,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揉了揉红肿的右眼,发现已经消肿了很多,然后拉开门往外走去,正好和胖子撞了个正着。
“你干吗?”我收了收笑容,面无表情的问。
“当然是上厕所啊,不然进去吃饭啊?”胖子边往厕所里走着边说,“对了,你刚刚在厕所里面笑什么呢?笑的声音那么*。”
“有吗?你听错了吧。”没等他接着问,我就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四个人坐着一言不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老板,讲讲吧,福山的事。”我抱着手靠在椅子上。
面馆老板左右环顾一圈后,压低了声音:“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别出去乱讲哦。”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的这个面馆老板,畏首畏尾的模样,我猜想他肯定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正好景慧也在,如果真干了些伤天害理的事,立马就可以把他给办了,说不定又能领一笔赏金。
随着一阵冲水声,胖子脸上湿漉漉的从厕所走了出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用衣角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面馆老板端着胖子吃剩的面汤喝了一大口,说:“其实这里的生意以前好得不得了,每天都排着好长的队伍,更有人慕名从百里之外的地方来我这里吃面。”
我说:“为什么生意会这么好呢,难道你面真的做的好吃?但是我吃了感觉很一般嘛。”
他叹了口气说:“我生意会这么好,都是源于一种植物——七星草,这草有奇香,吃后能让人上瘾,加之本身的香味,更是让人无法抗拒,自从我把这草加入了汤底里,每天来吃面的食客就络绎不绝。”
景慧盯着他,问道:“这草又是从哪来的呢?”
面馆老板面露惧色,顿了顿说道:“这草是我偶然在福山上摘的,当初我路过福山时,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吸引到了福山上,我寻着香味,往福山走去,在一处杂草丛中发现了七星草,在杂草丛中显得格外耀眼,随后我采回了家,试着放了点在面汤里,果然是食之鲜美,闻之诱人。”
我问:“那为什么现在这面,味道平平呢?”
他吞了吞口水说:“因为,那草我不敢再去采了。”
眼镜儿眼神充满好奇的问:“为什么不敢采了?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面馆老板的手一直在抖,脸上冒着冷汗,不时用围裙擦着脸上的汗珠,呆坐了半晌后说:“自从我的面店生意越来越好,七星草一用完,我就会去福山上寻找,发现福山外围已经没有七星草了,便失望而归,当我走到山半腰时,余光扫到了一片林子,转头看去,一块牌子正立在林子外面,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危险!勿近。”
胖子插话道:“你还是进去了吧?!”
面馆老板点点头说:“没错,当我站在林子前,我就知道林子里面就是福山的深山区,当年的山匪就是进了深山区,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明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性,我还是进去了,一方面是对金钱的渴望,另一方面,则是我对山匪失踪一直持着怀疑态度,认为这些都是骗人的。”
当我走了大约半小时,就被那熟悉的香味吸引住了,我在一片草地里发现了很多的七星草,我兴高采烈的跑过去,不知道地上什么东西被我踩得“咔咔”作响,而我一直在采着七星草,并没太在意脚下,直到摔了一跤,我拨开草丛才发现,地上全是骷髅,而七星草就长在骷髅上。
见到这情形,转身往林子外狂奔,期间我还看到一些还没有腐烂的尸体,竟然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在后面追赶我,直到我安全的跑下福山。
“那是蛊尸!被五毒蛇咬过之后肉身不腐变成的。”景慧开口说道。
听见景慧的话,着实让我吃惊不少,那么荒繆的话,她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我张着嘴疑惑的看着她,希望能得到答案,没想到她只是白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我心想什么蛊尸,什么七星草,什么尸体站起来追人,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的三观被彻底刷新了,看着面馆老板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直到此时都还是流着冷汗,面带恐惧,手脚不停的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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