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元年七月,宇文化及逼攻黎阳仓城。李密知宇文化及军粮将耗尽,假意讲和。适逢部下有人犯罪,逃亡投降宇文化及,与之详说李密阴谋。宇文化及大怒,此时粮尽。他渡过永济渠,与李密在童山下交战。双方自辰时到酉时,杀得天昏地暗。李密中流箭落马,濒临死亡,追兵赶到,幸亏秦叔宝捍卫才得以脱免。
护李密到汲县整顿休息,秦叔宝下了马,刚要招呼白小米几人,忽见白小米猛地自马背上栽了下来。秦叔宝一惊,抢上前抱住他,这才发现他左臂衣衫已被划破,凝固的血渍整只袖子都是,此时人已晕了过去。
黎普惊道:“我们竟全未发觉小米受伤了,他流这么多血居然不吭声!”
秦叔宝心下担忧,忙抱了白小米入内,让他靠坐在床头,取出金创药,又去解他上衣。
白小米此时皱眉醒转,见状一骇,猛地推开他手,不料牵动了伤口,痛得倒吸冷气。
秦叔宝道:“你当心让伤口又严重,怎如此大反应?我是要替你包扎一下。”
白小米已知自己反应过大,他此时额上满是冷汗,双唇也毫无血色,仍是扯出一丝笑道:“我易着凉,怕解了衣衫会受寒,”
季洋道:“那你伤口怎生是好?”
他声音已有些虚弱,“你们三个先去歇会儿吧,奔波许久也应极累,这里有秦大哥便够了。”
秦叔宝道:“也是,小米的伤应无大碍,你们先歇去吧。”
等三人出去带上门,秦叔宝道:“门窗掩了便没那般大风,我快些包扎就是。”
白小米仍推开他手,道:“我另有法子。”他取出匕首,划破左肩下衣衫,直接将衣袖扯了下来,道:“你包扎吧。”他靠在床头,已是气力耗尽,直喘粗气。
房内烛光轻曳,照着白小米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衬得脸上麻子黑斑红印长疤更是醒目,却不令人觉得可怖,反倒使人心生怜惜。
秦叔宝将毛巾沾湿,给他轻轻拭去臂上血渍,见那刀伤有近寸深,道:“怎伤得如此重也不讲?”白小米望着他,摇头不语。秦叔宝将药敷上,包扎好,又道:“你也知自己身子弱,又不多吃些,身强力壮的十八岁少年,哪个像你这样瘦?”他扶着白小米躺下,嘱咐道:“好生歇息。”
白小米拉住转身便要走的秦叔宝,道:“秦大哥,你答允我一事。”
秦叔宝蹲下身问道:“什么事?”
“你答允我,无论你去哪里,去投奔谁,都要让我跟着你。”他顿了顿,又道:“我便是怕受伤会拖累你才不说出来。”
秦叔宝握紧他手道:“好兄弟,我怎会不答允,高兴还来不及!这两年,我与你早已胜于亲兄弟。”
白小米嘴角弯起,微笑着沉沉睡去。他在童山脚下早已杀脱了力,又奔波极远,支撑到现下已是人之极限。
秦叔宝替他掖了掖被子才带上门出去。奸雄王世充率众前来决战,李密留下王伯当守卫金墉,亲率精兵前往偃师,在北面以邙山为险阻等待王世充。王世充军队赶到后,命几百骑兵渡过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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