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美国纽约。
在这么一间小小的日报社中,乔治正看着手中的日记本发愣,他明明记得自己去拿咖啡的时候桌子上什么都没有,然而在他回来之后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本日记。
他将只有巴掌大的日记本拿了起来仔细观察着,它的封皮磨损比较严重,而纸页早就已经泛黄,前几张甚至是用蘸墨钢笔写的,墨水都快糅杂成黑漆漆的一团了。
“该死,这都是什么东西?”乔治翻动着日记本,这本日记的前半本已经变得无法分辨出文字了,他快速的翻动着本就脆弱不堪的纸页,随后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乔治蹲下捡起了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照片的背面用马克笔写着这么一行字。
“有时候任何人的关系会变得疏远,但我不希望发生在我和你身上。”
乔治并没有读懂这几行字是什么意思,他将照片翻了过来看到了正面。
照片的背景是一座被包围在树林中的小木屋,看起来年代很是久远了,在小木屋面前站着一个女人,雪白的头发跟红色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样,宛如陶瓷娃娃般的脸庞看上去十分的动人,然而就是这么一张精致动人的面庞却没有带有一丝笑颜,她冷漠的注视着一切,在她的旁边是一个小女孩,年纪也就16岁左右,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梳成一个很干练的马尾,琥珀色的眼眸中透露出清澈与纯净。
“乔治,你在看什么呢?口水都流下来了,还不快去写报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遇见过这种大事了。”
主编的声音惊醒了乔治,他将照片重新塞回日记本中,然后将日记本扔到了抽屉中。
关于主编说的大事,是在三天前本市最大的黑帮被一人剿灭,并且警察并没有深入调查。
这让这平静的小城立马陷入了各种舆论的风声中,甚至还有人说出了超人类之类的话。
同时这也让他们这些媒体记者亢奋起来,千载难遇的话题就放在他们的面前。
“我发现你这几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被哪个小妞勾去了魂魄?”主编依旧向他打趣着,眼神直直的看着抽屉。很明显他看到了乔治的小动作。
随后两人一起掀开了这本日记,共享着这个故事。
1985年,美国旧金山田德隆区。
寒冽的冷风吹拂着江尘的面颊,她将双腿跨过栏杆坐在天台上。
雪白的头发跟肌肤让她在这个混乱的城区中招惹上了不少麻烦,更不用说她那双动人心魄的红色双眸了。
裹紧身上的风衣,将手边的罐装啤酒单手打开一口气喝光后扔到了楼下。“江尘,如果你再乱扔垃圾我就狠狠的打你的屁股。”
楼下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那是比尔森太太,收留了江尘的善良老妇人。
江尘缩了缩脖子,她可不想被这个老妇人喋喋不休的说上一小时。
在冷战时期没想到一罐啤酒差点要了她的命,江尘长出了一口气,掀开了自己的血迹斑斑的白色衬衣,露出了沾满血迹的小腹。
在自己肚脐的左边五厘米处,有一个很深的弹孔,在最深处还埋着一颗黄澄澄的子弹,那个该死的小贼竟然还藏着一把手枪,不过那把枪就剩一颗子弹了,而那颗子弹现在正在自己的体内。
“希望这点酒不会让我手抖。”江尘一咬牙,从绑在腰带上的刀鞘中拔出了一把小刀。
在四年前像这样的伤口只需要几次呼吸的时间新长出来的肉就会把子弹给挤出来,而现在她只能自己动手了。
将自己血迹斑斑的衬衣咬在嘴里,江尘十分冷静的将刀插入自己的伤口之中,她早已习惯这种疼痛了,自己给自己缝补伤口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片贫民窟天天都会有斗殴事件发生,而为了报答比尔森太太的收留之恩她就主动担任起了驱赶混混的职责,四年后她的后背上已经布满了几道刀疤,那些人可不会因为自己是女人就下手轻点。
她十分小心谨慎的将那颗子弹挖了出来。
将刀上的血迹擦去,她急忙将放在身边的纱布围腰缠在了一起,放下了衬衣。
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江尘长出了一口气,腹部的伤口带来了阵阵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将腿抽了出来,她穿着染血的衣服快速离开了天台,否则那群该死的猎狗会顺着她血液的味道找到她的具体位置。
自己被这群狂热分子追了整整两年多,是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夜晚很快就在这个脏乱的城区降临,然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
出租屋中,已经被喝光的酒瓶扔的遍地都是,几个晾衣架正摆在已经被水泥封住的窗台后,黑白电视机里正在播报新闻,时不时有雪花闪过,江尘坐在已经露出弹簧的沙发上,嘴里叼着根香烟仔细听着外面的雨声,以及.....
楼梯口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至少有十几个人向自己家门口跑来。
然而江尘依旧那么坐着,她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完美的时机。
门口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是他们要强行破门的前兆。
而江尘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一把抱起老旧的冰箱横挡在了门后,上面绑好了能够炸塌这栋危楼的c4炸药,比尔森太太现在正在剧院里看着属于她的年代的话剧,虽然江尘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将香烟叼在嘴里,一个侧翻滚到了衣柜中,她等待着那声响彻天空的爆炸声。
晚上八点,田德隆区警局。
亨利警官正在享用着杯中的热咖啡,虽然这个街区十分的混乱,但在某一时刻他们会突然平静下来,他也只能在这一小段时间内放松一下自己。
就在他放下杯子的一瞬间,剧烈的爆炸声从不远处的三层小楼传来,同时还燃起了冲天的火焰。
“我的上帝!是谁在城区中扔炸弹。”亨利急忙拿起挂在右肩的对讲机派遣警员前往案发地点。
警局门口,江尘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警局的门后便转身离开。
那群杀手就像是一群刚长大的羔羊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一个炸弹就让他们全军覆没,可真是有意思。
将烟蒂扔到地上用靴子捻灭,江尘走进了一家酒吧,出租房已经被炸的一干二净了,她只能在这里待上一整晚。
手中端着自己最喜欢的波旁威士忌,轻轻地晃动杯子听着冰块碰撞的声音,江尘将自己的身体放空瘫在了沙发上。
从那过去已经整整四年了,而她却不能从阴影中走出来,每天晚上她都极为痛苦的入睡,甚至使用一些安眠药才能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
“看你这么慵懒的样子,我倒是很羡慕你。”
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到了江尘的对面,将一瓶还没有拆开的酒放到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这的确是让江尘意想不到的事情。
“汉克斯,是你的农场歉收了吗?怎么想起来看我这老不死了。”
江尘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用血红色的眸子盯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如果不是他小臂处的船锚纹身,不然江尘根本认不出他。
汉克斯,少年时在某个农场里当奴隶,虽然白人奴隶并不常见,但是他的双亲欠下的巨额赌资确确实实让这件事情发生了,江尘在抵抗德军的时候把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伙子救了出来,从此之后两人成为了战友,从一战一直打到了二战结束。
不过越战中两人并没有碰到,江尘听说汉克斯在德克萨斯开了家农场,这也是她唯一听到的消息。然而事实是,两人共同加入了那个该死的组织,而且分到了一个小队。
“什么老不死,看起来我比你更老一些才对。”汉克斯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头发,黑色的眼瞳中透露出了一丝狡黠。
“我这里有个很好的活,你干不干。”他从自己破旧不堪的夹克中掏出了一包皱巴巴的劣质香烟,从中掏出了一根递给了江尘。
“你还是这么没品。”江尘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香烟,她知道汉克斯这种人除非是真的有事情来求自己,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现在各国政府已经隐隐约约发觉到我们了,以你曾经的身份现在应该在华盛顿的高级餐厅中喝着咖啡了,而不是在这种小酒吧中喝着这种劣质酒水。”
汉克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点燃了香烟。
“你是来嘲笑我的?还是来给我介绍工作的。”
江尘将一缕头发撩在耳后,点燃了嘴中的香烟。
“我今年八十岁,而你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我们两个都是老不死的东西,为什么不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汉克斯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江尘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厌其烦的说道:“你不知道在一个女士面前说出她的真实年龄来很失礼吗?”
“我知道你刚刚解决了那群杀手,而你现在无处可去,等你想开了来找我吧。”
汉克斯并没有接江尘的话,他将一张名片扔到了桌子上,随后便站起身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尘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名片一眼,随后躺在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她只想睡个安稳觉而已,至于汉克斯说的工作,她还真有点那么动心。
毕竟只靠着退役的补贴已经支撑不了她以后的生活了,只要是法律允许范围内的工作她还是比较心动的。
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门外总是有人在走来走去,江尘睁开了眼睛,她意识到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江尘女士,如果你在里面的话请打开门让我们进去,我们是旧金山警局的人。”包间的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一个中年男声。
江尘一愣,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在如此的特殊时期警察们的办事效率也变高了不少。
她可不想沾惹上这群牛皮糖,将桌子上的名片塞到风衣口袋中后便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重新戴上墨镜,江尘混入人群中逐渐消失。
“强行突破。”警官向旁边的武警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一旁。
亨利警官可是听说过关于江尘的一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这个女人参加了越南战争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酒吧包间的门一脚被踹开,这群警察只找到了一瓶喝了只有一半的酒跟一个画在墙上的巨大笑脸。
“该死,真是狡猾。”亨利警官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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