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幸运。但是我也明白，这份幸运终究无法长久。无论我们如何伸长手臂，最后都会陷进大海。我们在两个世界相互守望，你是我的世界尽头，可惜我成不了你的冷酷仙境。我试着拽住了你给我的绳子，但是于我，大海只有涨潮。我是她的‘心’，无论相隔多远，‘心’不会撒谎。我相信你，所以她也相信你。我在世界尽头等你来找我，她也是。”她的手指掠过我的嘴唇。
重量被一点点从身躯中剥离，琥珀色的光华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地飘散出来，我能清晰地听见她给予的回应，最后她轻轻地用她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
“我等待着你完成约定，陪你，直到看见阳光。”
~~~~~~
雨水敲打着酒吧地玻璃窗上，碎裂成一片片细小的水珠，视线有一些模糊，但是并不妨碍我踹开酒吧的大门。
酒吧今天的背景音乐是《goodbyemylover》，上尉那富有辨识性的嗓音在酒吧里浮动。以前一个人在宿舍听的时候我觉得这只是一首伤心的情歌，但是今天的上尉来得格外撕心裂肺。
“dididisappointyouorletyoudown
shouldibefeelingguiltyorletyoujudgefrown
‘causeisawtheendbeforewe’dbegun
yesisawyouwereblindedandiknewihadwon.”
我把她从背上放下来，让她以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上。银白色的长发湿哒哒地搭在胸口，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水珠。她就那么安静地闭着眼睛，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soitookwhat’sminebyeternalright
tookyoursouloutintothenight
itmaybeoverbutitwon’tstopthere
iamhereforyouifyou’donlycare.”
“你的‘灵’突然爆发，刺激了她的‘心’，原本她相当于只是血管堵塞，满月加上你的刺激，相当于直接切开了她的血管，双重反应直接冲击了她的意识，造成了现在的结果。虽然能够提高成功率，我现在只能用你的‘灵’直接沟通她的‘心’，只有一次机会，成功了恢复正常。失败了一切都会抹去，她、她的‘心’、你，什么都不会剩下。”老板手上泛起黑色的火焰。
“成功率。”
“原来大概三成，现在大概一半一半，多出来的两成补偿到代价上。”
这让我想起了那些金融专家的金玉名言：更多投资，更高风险，更多回报。
“所以说，一开始就是一场赌博？”
“任何疾病都有可能置人于死地，何况我从来就没说过百分之百。”
“iamadreamerbutwheniwake
youcan’tbreakmyspirit
it’smydreamsyoutake
andasyoumoveanrememberme
rememberusandallweusedtobe.”
“她相信我，那我也应该去相信她，这是‘约定’。”我能感受到眼睛的灼烧感，能感受到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干，能感受到灵魂的逐渐剥离。
“你自己现在的变化你自己应该清楚，现在支付代价的不仅仅是她，你也在支付代价。她的代价是她的全部，但她本来就没有讲条件的余地。你现在正在让你的‘灵’逐步接管身体，这可不是留下后遗症那么简单，如果以后控制不住的话，你将被同化为‘灵’，你将被两界放逐，想清楚再回答。”老板敲了敲桌子。
“老板你知道伊卡洛斯么？”
“当然，一个可怜人。”
“那她就是我的太阳。”
“值得吗？”
“不知道。”
“她都没说过她爱你，甚至她可能都无法爱你。”
“老板，其实有些东西不算爱情，剥去那些外壳之后还有更本质的东西。”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我曾经和老头说过，我在追逐着，那么她就是我追逐的目标呀。我不害怕呀，哪怕把灵魂交给恶魔也无怨无悔呀，何况只是和太阳一起殉葬。”
“笑得比哭还难看”老板看着我。
“我哭不出来。”
“那么，契约达成。”老板扬了扬手，黑色的火焰将她吞噬殆尽。
“goodbyemylover.”上尉的告别在酒吧里回荡。
~~~~~~
透过玻璃大门，可以看到她正坐在管理员的位置上娴熟地敲击着键盘，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眼线，银白色的长发直到腰部，手边放着几本摞在一起的书籍，耳朵上挂着袖珍耳机，手提包放在桌子的左边。
“你好，你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吗？”
“当然，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她抬起头，“借书？”
“不，另外的事情。”
“请讲。”
“《皇帝》？”我指了指耳朵。
“不，是《月光》。”她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你是对的。”
“能记得？”
“不，不记得，只是单纯地觉得应该这么做，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有人牵引我使我反驳你，尽管反驳的理由是无理取闹，但是这不影响我做出选择。”她把耳机从手机上拔下来，将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播放的曲目是贝多芬的《皇帝》，“你知道吗？我十八年来第一次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我似乎完全不认识你，但我又知道你似乎对我来说相当重要。你明明给出了正确得到答案，但是我的内心却一直告诉我不能承认你的正确。”
“所以脑海里可有一点我的影子？”
“抱歉，一点没有。”
“那这个呢？”我打开手机的音乐播放器，开始播放《风之甬道》。
“《风之甬道》，龙猫的主题曲，然后呢？”
我不死心，又播放了《月光下的云海》。
“《月光下的云海》，也是久石让的曲目，不坏。”她慢悠悠地将耳机插回手机，“很抱歉，同学，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不要打扰我，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我还有工作需要完成，如果工作无关的事情，请等我下班后再和我讲。”
“约会，想和你约会。”我往前靠上一步，选择直奔核心。
“现在男生都这么直接的么？”
“能否听听我的安排？给我个机会。”
“那我就听听你的安排，如果有趣的话，不是不可以答应。”女孩盯着我。
“先坐地铁去私人影院一起看《龙猫》和《天空之城》，送你一张贝多芬的纪念专辑，然后请你吃晚饭，吃完饭后去网吧玩英雄联盟，然后晚上一起去城墙上散步，请你喝冷咖啡和热牛奶，最后送你回学校。可否满意？”
“相当不错的安排。”
“答应吗？”
“不，我拒绝。”相当无情的回答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