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兰指着手里的书,问道:“魏家毒谱,毒药,爹爹,你说的是这本书吗.”
魏盛点了一下头,道:“对,就是这本书.”
如兰被弄糊涂了,爹不是大夫吗,怎么会制毒药。“爹,这…”如兰放下书本,满脸惊疑地看着魏盛。她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这是魏家的秘密,只有魏家的传人才能知道。”魏盛倒是神色平静,他走到如兰身边,拿起书册,道,“如今到了我这代,学医的只你一人,你是女子,又是那样的贵相,爹爹也不知该不该…魏盛顿了一下,复道,传你。”
“爹爹是怕我天资愚钝,还是因为我非…魏家亲生。”如兰有些急切,可想到自己并非魏家亲生,便觉得什么都不该讨要的,所以最后的那句话,她的声音极低。
“爹爹哪里会是这个意思呀,你天资聪慧,谨慎内敛,正是学医的好心性,只是你的面相,你的双亲,我怕这本书日后会给你带来麻烦,给魏家带来不幸。”
“爹爹,您这么说究竟是在意如兰的出身,还是不在意啊?”如兰被弄糊涂了。爹爹既是说不在意亲身可又为什么要顾虑我的双亲呢。
如兰想了想后,道:“爹爹,您一直都是知道的,在如兰心目中,您,大哥,小妹,还有**,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啊。”
“罢了,你还小,哪里懂得爹刚才说的话呀。”魏盛说道,“也许是因为机缘,也许是祖上的怜悯,让你发现了这本书吧.也罢,就都告诉你,就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吧。”魏盛绕过如兰,走到书案边的墙上,撩起了一大幅山水画,道:“这里还藏着三本.”
如兰走上前去,看着墙格里的书道:“没有人知道吗?”
魏盛拿出那三本一样残破的书递给如兰,淡淡道.“知道的人都死了.”
“爹爹杀过人?”
“没有,爹死守了这个秘密一辈子,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第二个知道的.它已经在江湖上绝迹了近七十年了。”魏盛淡淡说着,他的眼神里没有骄傲,只有无奈.“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魏家的祖上曾经出过一个很有名的大夫叫魏之道,他因为出色的医术而闻名乡里,被州府举荐到皇都做了太医院判。”
如兰扶着魏盛坐下,道:“这很好啊,对于一名乡里的医者来说,这已经是至高的荣誉了。”
“我想他当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好景不长,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太医院的很多院判医术都比他高,他渐渐被同僚忽视,被家奴嘲笑。”
“他放弃行医了?”
“半放弃吧,反正没有人找他看病,他干脆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整日待在太医院的藏书阁里研习药理。在太医院里,有一个书柜很特殊,那个书柜是专门摆放记载西域药材和山石药理的,平时不对太医们开放,只当是文物保存着。由一个小太监来看管。只是那么巧,一天魏之道刚好去那里办差,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那个小太监因为想偷懒就把钥匙交给了魏之道,让他帮其看管一会,魏之道想想,反正太医院里很清闲,自己就帮他一次吧。
他原本以为那个小太监只是去去就来,没想到他等了大半日那个小太监都没来,只就使得他走也不是,留着又无趣了。
“于是他打开了那个书柜子?”
“对,他打开了,他不但打开了书柜,还在书柜中翻出了一本很奇怪的小册子,这本册子的名字叫藏毒密卷。”
如兰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于是便说道:“这本藏毒密卷难道就是魏家毒谱的前身吗?”
魏盛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道:“你猜的没错,在魏家毒谱的前五页里,就完好地记载了这本册子的大部分内容。”
魏如兰找到了第一本书,翻了前五页,道:“这并不是配置毒药的方子啊。”
魏盛说:“没错,这虽然不是毒药方子,却比毒药方子更重要,它概括了几乎整个制毒世界的精髓,相生与相克,相符与相承,天地万物。朗朗乾坤,无所不提又无所提之。”
如兰又翻动了后头的几页,说道:“爹爹,我懂了,这后面一页一页的制毒之方一定都是魏之道研究出来的吧。”
“是啊,也许是因为没有压力,他很快进入了制毒的世界里,钻研了三年后,制出了二十种毒药,其中的一种就是玫香。后来他的制毒之术被当时的一个贵妃发现了,这个贵妃秘密地抓走了魏之道的妻儿,威胁魏之道帮助她害死当时的皇后.魏之道毫无选择,拿出了这瓶玫香将皇后害死了.”
如兰听到此处,不禁长叹了口气,道“贵妃不会放过他们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魏盛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慢慢地走向窗边,眺望远方,“世事无常,最后他只救出了一个寄养在乡下的幼子,两人躲进深山里,一待就是二十年啊.”
如兰没有再继续说话,她看着父亲在阳光下有些苍老的背影,那随风微微扬起的白发,看着不远处隐隐缠绕在云雾中的乌泉山,她沉默了.
权利让人变得可怕,欲望让人为之凶残.小小的一瓶玫香只不过是一种替人行凶的利器罢了.
…
“公子,月城郡王府的昭荣世子来了,说要见公子,门房已经引昭荣世子去前院正厅了.”一个婢女急急来报.
叶灵正巧在陆川的书房,听到婢女的通报,说“看来,那晚的夜行者是昭荣世子无疑了.”
陆川淡淡一笑,他早已十分肯定了这个答案.这段时间白虎堂的暗兵不动,不都是为了等待这个猎物的自投陷阱吗.
“你不要出去,通知白虎堂的人,没有我的暗示,谁都不许擅自出动.”陆川整理了一下衣摆,丢下这句话后就径自走出了书房,朝前院走去.
穿过层层假山,沿着弯曲长廊,跨过盼云居小径,陆川从后院书房赶到了前院正厅.
还没跨进大厅,陆川就先声夺人了,笑着道﹕“是什么风把昭荣世子给吹来了.”
吴昭荣此时正背着大门欣赏堂前的名画,一听到陆川的声音,忙回过头去,笑着答道:“还不是刺史大人这股威风,一直吹到了洛阳,现在朝堂上的官员是想巴结也都没门路啊.”
陆川听了这话,当然明白里头的玄机,吴昭荣明着是夸陆赞击退叛民,功显朝廷,实则确是暗贬陆赞延时出兵,作秀谋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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