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分散着坐下闲聊的情侣,或者是三五人的朋友圈子。而在我们周边的几乎都是在做着亲密举动的情侣们。我和zac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便别开了视线。我眺望着远处的海面,白天的海是那般的蔚蓝漂亮,到了夜晚,它就像是一只潜伏在深处的巨兽,叫人不敢去探究。就连海浪拍打上岸的声音都变得不一样。
“amanda,你为什么会喜欢电音?”
我把视线再次移回到zac的脸上,他的神情非常认真,等待着我的回答。可是他的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把我给问倒了,我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即使我已经到过zac的三次表演现场。
“其实,我是电音小白,我只是喜欢你的音乐。”等我说出这句话后,我就后悔了。看着此时zac好奇又不解的神情,我更想把自己埋进沙子里,不再出来。
“谢谢你喜欢我的音乐,我真的很高兴。”他那褐色的双眸望着远处的海面,在周边的灯光映衬下,散发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深沉。海浪不断地拍打着岸边,似乎下一秒就要拍打到他的眸中里去,浪潮退后,剩下了点点的湿意。
“我们躺着说话吧?躺着可以更加清晰地看见天上的星星。”他枕着自己的手臂,躺了下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脑袋思考着要作出什么反应。他却伸出左手拍了怕他旁边的位置,催促着我:“躺下来吧。”
我整理了一下衣裙,缓缓地弯低身体,躺到他身边去,而且我还故意地与他保持了大概五十厘米的距离。我就这样平躺着,静静地看着夜空,果然天上的繁星清晰可见,点点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夹杂着空气中飘散的海水味,让人心情无比的愉悦。
“你看。”zac用手指了指天空,“那些星星像不像地上的钻石?一闪一闪的,又坚不可摧。”
“是很像,只是地上的钻石触手可及,天上的星星远不可及。即使如此,远远看着也很好。”
“你知道生辰石的传说吗?”他侧过身体,看着我。
我转过头去看他,星光下他的五官无比立体,甚至给我一种迷幻的感觉,“没有听说过。”
他再次平躺着,双眼看向夜空,说道:“生辰石是代表着十二个月出生人们的诞生石,其中四月的生辰石就是钻石,我的生日就在四月二十日,我的朋友们常说我就是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可是,最近我一直在问自己,我真的是吗?”
我依旧侧着头看他,缓声说道:“你是。”我几乎没有思考就脱口说出这句话,因为在我眼里,无论是在台上表演的zac,还是现在躺在我身旁的zac,他都是无比闪耀。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只要靠近他,就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我觉得他更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不会发出刺眼的光芒,却永远地挂在那里,驱走那片黑暗。
他又侧过头来看我,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他问道:“那你是几月出生?”
“四月十八日。”
他先是惊愕,接着“噗嗤”一声便哈哈大笑起来,“那真是巧了,我们的生辰石都是钻石。”
对于这些生辰石什么的,我还真是一窍不通。我只知道星座这样东西,不过我却不怎么相信,总觉得它说的东西玄乎又玄。
“那里的星星被乌云遮住了。”我顺着zac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有一片乌云。
此时海风猛烈地刮着,也把我的头发吹乱了,我的长裙也差点被吹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按压着自己的裙子。等我抬头看向夜空时,那片乌云的范围慢慢地向周边扩散着,一会儿就把我们头顶上的星空完全盖住了,只剩下远处海面上的那一片模糊的星空。
“星空虽是美,是如果被乌云遮盖住了,那它的美就无法被人们所看见了。”zac带着失望的语气说道。
我便开解他说:“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稻草遮盖不住珍珠的光芒’,那乌云更加是遮盖不了星星的光芒。等乌云退散,星星还是会重现人们的视野,还是那样的闪耀。”
zac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那片乌云,似乎他能透过那片厚厚的乌云看到那些耀眼的星星。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侧躺着,脑袋枕着右手,就那样看着他。
他倏地侧过身体,脑袋枕着左臂,与我相望着。这次我居然没有移开我的视线,而是无比镇定地与他四目相对,连逃跑的念头都没有。因为我们是侧着身体的,所以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靠近。海风又再一次吹乱我的头发,甚至还把我的头发吹到了他的脸上,而我们就在被吹散的黑发之间相望。
忽然,他的脸在我的视线中放大,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直到我的唇瓣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还有口腔中淡淡的酒味。我的眼睛一片朦胧,脑海一片空白,剩余的思考能力被吞噬干净,全身的感觉都聚集在唇瓣上,那种迷离的感觉让我沉醉不已。我似乎透过那双褐色的眼眸,看到刚刚夜空中的点点星光。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都瘫软了。我脑海中总有个念头,要是能永远这样呆着就好了。可是,念头一转,回到现实,我又清楚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永远不会有以后的,就好好地享受这一刻吧。今晚没有谁对谁错,谁主动谁被动,只有是否愿意。
“看!”zac兴奋地说道,“星星又出来了。”
我没有看向那片星空,而是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喃喃说道:“是啊,真是闪耀啊!”
快九点时,小岛上的游客全都搭乘一艘大船回到陆地去。我和zac两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谁都没有说话。海风吹进船舱,本来应该感到凉爽的,此时的我却觉得无比的燥热,手心更是冒出了湿意。我故意看向窗外,却是漆黑一片。我又禁不住扭头看向zac,只见他闭着双眼,靠坐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一样。于是,我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了。忽然他睁开的双眼,侧过头来,我们的视线又在空中碰撞,我又一次被当场抓包偷看他了。他只是朝我笑了笑,我也回了他一个微笑,便又扭过头去。
回到酒店后,我们慢慢地在小路上走着,还是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电梯前,我们才道了晚安。因为zac的房间是在高楼层,我的房间在低楼层,所以我们要搭乘不同的电梯。
“amanda,很高兴能与你度过这么美好的一天。再见。”zac向我挥着手。
“我也是,再见。”我也朝他挥手。
等电梯门完全关上后,我的心猛地往下坠,眼前一片模糊。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后,心中的不舍之情犹如洪水崩堤般涌出。我走到窗户旁,打开玻璃窗,微风吹进了房间,暂时驱散我身上的燥热。放眼望去,又是那片星空,遥不可及。
午夜,我梦见了和zac在星空下的场景,惊醒后似乎唇瓣上仍残留着那份触感,我摩挲着双唇,久久未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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