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是。”异口同声。

“请二位面对着庄严的国旗和国徽，一起宣读《结婚誓言》。”

“我季翰林，自愿娶你许方诺，做我的妻子。”

“我许方诺，自愿嫁给你季翰林，做我的丈夫。”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法律赋予的婚姻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遵纪守法。我承诺，今后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们将患难与共，风雨同舟，我亦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

或许是经历太多，波折太多，对季翰林的亏欠，也太多太多，念完誓词，许方诺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地老天长，好像是有一段好长好长的路可以走。可是，能顺利吗？

小心翼翼的让大家都安安全全的生活，就似乎已经很难了。

剩下的日子，要怎样做，怎样走，才能不负今天的誓言。

“方诺……”季翰林的纸巾伸了过来，然后帮她轻轻按压掉眼泪，“今天的妆防水吗？”

季翰林故意说的话，还是将许方诺逗笑了。她抬起头看着季翰林：“防水。”

“那也别哭了。”

说别哭，可是他的眼睛也是微红。

在两人的情感关系上，季翰林是感性的。许方诺明白季翰林对她的情感依赖，所以更加努力的维护着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很重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他都能做到问心无愧。可是为何，为何季韩卿就要抓住他的这个弱点，拼命的去伤害他。

“两位？”颁证员轻声呼唤了一句。

有点不好意思，两人重新站好。

“经审查，你们符合结婚登记的条件，请二位上前领取结婚证。”

颁证员的台面上，是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彼此对望，彼此肯定，两人一同走上前去，接受颁证员颁发的结婚证。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取得结婚证，即确立夫妻关系。我宣布，从此刻起，季翰林、许方诺二位已经成立婚姻关系，结为合法夫妻。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你们彼此珍惜，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牵手一生！”

居然真的成为人妻了，还接受了与季翰林成为夫妻之后的第一个祝福。“谢谢你。”

走回宣誓台，季翰林和许方诺各自手持结婚证，拍照留念。

“刚才你们念誓词的时候，我好感动。”刚走出来，旁边一个女孩子就悄悄的对许方诺说了一句话。

许方诺的眼睛从结婚证上离开，才注意到宣示厅的外面已经有了另一对新人在等候。他们，全程观看了吗？

怎么没有注意到。

“誓词太感人了，我怕我一会也忍不住要哭了。”

“嗯，是的，念出来的时候，真的会特别受感触。”许方诺带着浅浅的笑回应到。

“那就糟了，她的泪点特别低。”男孩宠溺的摸摸女孩子的头发。

“我会尽量忍住的，走吧，轮到我们了。”女孩朝着许方诺摇摇手，“再见。”

“再见。结婚快乐！”许方诺也摇摇手。

“祝福你们。”季翰林伸出手去，与男孩握了握。

“也祝福你们！”

素不相识，但是同一天结婚，也算是缘分了吧。两对新人彼此笑笑，然后擦肩分开。

和以往的绝大部分年份一样，今年11月份的东江，天气还属于初秋的初。

季翰林的手伸了过来，在许方诺的眼前晃了晃。“要牵着手吗？”

“牵着吧，毕竟刚新婚，还是要恩爱一点。”许方诺伸手过去，大大方方的牵住了季翰林的手。

刚牵上，季翰林就习惯性的用了一下力气捏捏。

他有这样的一个习惯，两个人牵着手走着走着，他就会时不时的用力握一下，似乎是想确认，许方诺的手还放在他的掌心里。

“以前我们没有恋爱的时候，不是经常去大剧院那边吗？每次和你一起沿着江边走路，我都好想牵着你的手，但是又不敢。后来有一次我们不是上了那个铁索桥，你一下子没有站稳，你知道我为什么能那么快接住你吗？”

“为什么，桥是你晃的？”

“当然不是我晃的。在还没上桥之前，我就看到了有个小孩在那里晃。所以，我是故意将你带上桥的，上了桥之后我就一直看着你，就等着你摔下来。”

许方诺悄悄抬眸，偷偷看了季翰林一眼。

他正微微低头，看着地面，嘴角含笑。

树荫很密，但是阳光还是顽强的从树叶的缝隙中漏下来，落在季翰林额前的头发上。

他还如以往，他还是那个陪着她走在东江边的那个大男孩。

亏欠了他很多，委屈了他很多，伤害了他很多。现在终于结婚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保护好他，也要保护好小葡萄。

“你的心机，还挺重的。”

……

……

“方诺！”何青伊一下子跳到许方诺旁边，将许方诺吓了一大跳。

“你吓到我了。”

“哼哼！你才吓到我了。”何青伊十分鄙视的双手叉腰，“给你个机会，坦白吧。”

坦白？坦白什么。许方诺被何青伊杀得措手不及。

难道何青伊知道了她今天早上请假的原因就是去领结婚证？

她怎么会知道？安进说的吧，肯定是了。

许方诺四周看看，没有其他老师了，开完会他们都回家了。那——就坦白吧。

“我领结婚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