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一想季翰林的话，许方诺笑了。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好像是欠季先生一笔了。”

“以后会有机会偿还的，对吗？”季翰林的目光里充满了侵略性的探究。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许方诺被迫再度点头：“是的。”

口头协议，算是生效了。季翰林心情大好。

吃完了晚饭，两人往楼下走去。许方诺看到楼下的位置桌桌坐满，于是顺口说到：“看来这家餐厅确实很受欢迎。”

季翰林走在许方诺旁边，听了她的话，不禁偷偷笑了。

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好像是身处盛开的鲜花丛。满足、舒服、开心。

在餐厅外，坐着一排排等位置的人。“二楼不是有位置吗？”许方诺疑惑的看向季翰林。

季翰林表情显得不太自然，他双手插兜，欲言又止。

许方诺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她不禁为自己超长的反射弧感到愧疚。“那个……”许方诺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礼貌感谢。“今晚很美丽……谢谢你的精心安排。”

季翰林刚拎起来的紧张心情，就这样松懈了下来。第一次约会女生，总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可是许方诺，却让自己处处安心。

所以，以后如果能和她在一起，肯定会很舒服的吧。

“可以送你一束花吗？”

“啊？”

她显然很意外，不解又略带期待的抬头看向了自己。

季翰林笑笑，然后转身从车里拿出了一束花。

一束清新而美丽的韩式花束。

“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束花很适合你。希望你喜欢。”

“嗯——”许方诺一副被季翰林打败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很喜欢，花太漂亮了。”

……

……

“姨妈，你探了任阿姨的口风了吗？她怎么说？”

“哼，她怎么说，左口一个大儿子，右口一个小儿子，好像她的心肝一样。说什么，我的翰卿啊，心里只有工作——”

“我比较喜欢翰卿，翰林，听说他很优秀，之前一直在英国和奥利地留学，后来回国了，也不怎么爱做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晴晴，姨妈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任蓉，哼，她不答应，以后有她后悔的一天！到时候她就知道什么叫孤立无援了！”

“姨妈，这些秘密，我们还是不要讨论的好！”

……

……

5月17日，就是明天，论文资料完成第一次整理。

5月19日，可能连续的几天，都要配合学校宣传照拍摄。

6月1日，论文资料完成第二次整理。

6月7日，英语、政治试卷保证全部完成。

6月15日，期末考试开始。

7月5日，出发西江苗寨，为期半个月，完成导师安排的论文。

剩下的时间，就是练功，上课，做文化课作业，帮老师代课，搞论文。

“啊啊啊——”许方诺看着那本圈了很多红圈圈的日历本，苦恼的揉揉头发。

“不行，要开始抓紧时间了。论文论文，导师的论文。”像突然充满了力量，许方诺站起来，抱起桌面上的笔记本就离开了宿舍。

人生在勤，不索何获。

时间是没有声音的锉刀。

许方诺心里默默地念着，往图书馆走去的脚步也越来越匆匆。

“方诺！”刚走到思教楼的大堂，许方诺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何青伊。

其实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好。大学时，许方诺考试成绩普遍第一，何青伊，普遍第二。考研时，两人都选了同一个导师洪尘，舞蹈考试何青伊比许方诺高出三分，文化科许方诺又高出她七分，而导师却最终只收了许方诺。

竞争永恒的存在。所以，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从不企图成为对方的好友。

看着何青伊一步步走来，许方诺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你也过来自习吗？”

何青伊点点头：“你那么勤奋，我不敢懒惰。”

“那一起走吧。”许方诺将遮阳伞移过去，两人肩并肩一起走向图书馆。

“上一次，学校门口的那个帅哥，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吗？”

周三，季翰林有来学校找过许方诺。他来得突然，对许方诺的解释是“刚好路过”。许方诺只好出去校门见他。而刚好，何青伊也在校门口等人。

“不是，真的是一个刚认识的人。”

“好吧。不过你得小心点，你恋爱了小心功课被我追上。”何青伊挤挤许方诺的肩膀。

许方诺笑了：“我知道了！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太浪费时间了！等毕业了再说吧。”

这段时间，自己的学习效率是有点差。许方诺总觉得是季翰林时不时的电话的影响。季翰林这个人，就平时的相处来说，还算温柔，但性格就是有点固执，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就比如，许方诺拒绝了见面，他居然还会找个“刚好路过”的可笑借口，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或许，他需要接受一次自己的“促膝长谈”？

也好在何青伊提醒了一下，这样拖拖拉拉，浪费彼此的时间，确实不该。

……

周六，法国国家芭蕾舞团演出的日子。

季翰林就这样拿着两张票，站在许方诺面前。

他貌似没有怎么引诱，但是许方诺确实很心动。她的头脑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疯狂的吵架。一个在疯狂的叫嚣着“去看演出”，另外一个，却是有气无力的在挣扎着要许方诺“坚守底线”。

许方诺，说好了的，要让季翰林明白你的态度的。

“季先生，你还是邀请别人去看吧。我真的不去了。”

季翰林挑挑眉：“除了你，我没有想邀请的人。如果你真的那么介意和我一起去，那我把门票给你吧，你和你喜欢的人一起去看。”

“万万不行。我不是那么无耻的人。”

“那就把票撕了扔了。”季翰林直接将门票放到许方诺的手里。

“更加不可！”捧着两张重若千斤的门票，许方诺着急了，“不要暴殄天物。”

“那我们一起去看吧。”季翰林敛起笑容，往前走两步靠近许方诺，“许老师，最近好像特别的厌恶我。”

许方诺连忙扭头，躲开他那逼人的目光：“没有的事。那……既然门票都买了，就一起去看吧，不要浪费。”

原来，她怕这样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