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我真不想把你放开。”不久,闷闷的传来男人略带低哑的声音。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她依然可以轻易牵动他的情绪。
“可是我终究会走的,不可能永远待在你的身边。”梦溪冷冷道。
闻言,男人抬起头,直视梦夕的双眼,黑眸中覆上了一层寒霜“小梦,别再试图激怒我,我说过,永远也别想着要离开我,这一生一世,你注定要和我纠缠不休了!”
梦夕摇摇头,轻叹“为何你要这么执着,不管我之前与你有何恩怨,但我现在失忆了,都忘记了。现在的我,是另一个我,不是那个与你相伴一生一世的梦夕,现在的梦夕,是凤央的王后。”现在,她只是一个从别的时空穿越过来的人,别人的过去,与她无关,她亦不想承受不属于自己的孽缘。
男人不语,黑眸掠过一抹复杂,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冰寒,让梦夕也忍不住轻颤。
“不管是之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永远只能是我的女人!”
冰冷的薄唇吐着不容置疑的话语,孤冥把梦夕从自己的腿上抱离,放在床边,踱步走向门外的方向。
但走到门口,身形一顿,他并未回头,但仍可以看出他隐隐的怒意“生完气,别忘了把饭吃了。”
说完这句话,孤冥轻挥衣袖,门突然被打开,然后在孤冥消失后,又迅速的关上,没有一点缝隙。
门外,传来冷冷的声音“看好她,出什么意外我唯你们是问!”
“是!”
梦夕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起一边的杯子,和衣躺下。现在她可没什么心情吃饭,反正吃过饭也一样浑身发软,看意思,也只有坐以待毙,等凤阳来救了。
门外,弯月如刀,月光像轻纱般的光晕笼罩在门外站立许久的男子身上,银色寒芒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但也更加增添了男人的性感与冰冷。
刚刚从寝宫出来到现在,孤冥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原本带着怒意与寒气的双眸此时视线牢牢的盯在大门上,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到里边女子的一举一动。
良久,月光下,那光滑如玉的脸上忽然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就算刚刚自己那么生气,都想把她的小脖子拧断,但他还是忍住了,甚至还怕她因为生气而不肯吃饭,饿着了自己,走之前竟还像个婆婆似的嘱咐她。
原来,遇到她,自己真的会失去理智。
这两天,因为柔魂香的原因,梦夕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长,就连心疾发作了,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只有在清醒后才感到心口处微微的泛着疼痛。
这晚,孤冥像前几天一样来到梦夕的床边,轻柔的抚摸着柔顺丝滑的青丝,深邃的黑眸紧紧凝在梦夕熟睡的俏脸上,嘴角不自觉的噙着一抹幸福的淡笑。
“唔……”感觉到脸颊边的瘙痒,梦夕嘤咛了一声,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床边的男人时,眸中无一丝惊讶,快速抽出男人手中的长发。
柔滑的青丝从手溜走,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孤冥的黑眸瞬间闪过一丝失望。
“你又来干什么?”拉拢好身上的被子,梦夕不带感情的问道。
这些天,他总是趁她昏睡的时候站在床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刚开始她是些害怕,但久而久之,男人对她也没做出什么出轨的动作,她也由一开始的惊讶慢慢转变为了习惯。
孤冥敛眸,淡笑消失,月光的阴影投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为什么今天又不吃饭?”
梦溪淡淡道“不想吃,没胃口。”
听到梦夕有些无所谓的语气,男人有些动怒“你难道不知道最近你心疾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吗?身体本来就不好,不吃饭,你只会越来越虚弱,到时候我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治好你!”
“那就把我送回去,凤央会治好我的!”琉璃色的双眸透着些微微的期盼。
不过,很快的,男人就打碎了她的希望。
孤冥脸色一沉,阴冷的说道“又是凤央!告诉你,你永远也会不去了,过两天我们就大婚!”
本来想等她身子好些的,但是,他现在每天都患得患失,生怕哪一天她会离他而去。所以,未免夜长梦多,他不介意把计划提前。
闻言,梦夕抬起头,瞠大着双目,惊讶的看着他,大声道“你说什么?”
大婚?天哪,她没听错吧?
天启祥年,双月二十二,寓意双宿双飞。
暗界一片大喜之色,整日笼罩在大地的乌云黑雾此时也悄悄消散,一束束泛着金色的阳光透过乌云照射在大地上,好似上天赐福于这片黑暗的世界。
暗之殿,处处花团锦簇,红绸成结,张灯结彩。侍从侍女们来来往往,一张张脸透露着紧张,还有淡淡的喜悦之色。只因,今天是他们最尊敬的暗王的大婚之日。
寝宫内,男主人喜欢的黑色,全都变成了象征喜气的大红色,内卧的黑色纱幔也同样替换成了红纱。微风轻拂,吹起层层纱幔,透过飘逸的红色,一名好似陶瓷娃娃般的女子坐于喜床之上,冰肌胜雪,鬓发如云,星眸如水,樱唇皓齿,美得好似落入尘间的仙子。
一串串红色玉珠垂在额前,随着微风摇曳,碰出一声声悦耳的音符。黑如瀑布的墨丝盘成象征高贵的发髻,身穿喜袍,华丽的凤冠在阳光下,金光闪烁。
梦夕垂眸,樱唇紧抿,秀眉微蹙,眉宇间全是凝重之色,全无新嫁娘应有的喜气。
不久,大门被人打开,一名侍女恭敬的说道“吾后,半柱香之后就要举行天祭,请您准备一下。”
闻言,梦夕的眉头皱的更紧。天祭,类似于古代人类的拜天地,天祭举行之后,才算完成了整个大婚仪式,她就正式成为那个男人的王后了。
侍女望了望梦夕,看到她呼吸而起伏的胸前,才放心的关上门离去。王最近为了给王后一场难忘的大婚,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王对王后的在意程度,所以,待会儿的仪式一定不能有一丝差错。
听到关门声,一直低垂的水眸倏地抬起看向四周,一个闪亮的发簪从喜袍的袖口掏出。忽然,猛的一下,尖细的发簪没入女人白皙的藕臂。
“唔”好痛!梦夕紧咬住下唇,生生的咽下嘴边的痛呼。汩汩鲜血瞬间喷射出来,溅血花四溅,但马上就被四周更加鲜艳的颜色所埋没,毫无痕迹。
因为突来的疼痛梦夕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一手压住伤口,费力的拖起虚弱的身体,踉跄的向门口走去。
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赶在天祭之前从这里逃出去。至少,先逃离这间房间。
但疼痛太过短暂,仍旧敌不过她身体中的药。用尽力气,但她还是跌倒在大门前。眼见胜利在望,梦夕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拿起滴血的发簪,再次刺向自己的手臂。
忽然,一阵疾风击中她的手腕,手中发簪应声落地,发出碰击地面的刺耳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头顶,忽然传来男人充满阴冷的怒喝。
梦夕抬眸,看到眼前站着的孤冥。孤冥冷冷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她,但眼中蕴藏的熊熊怒意,好似要把她焚烧殆尽。
孤冥蹲下,大手捏住梦夕的下颚,阴冷的开口“你以为你能逃得出这里吗?”
梦夕没有挣脱他的大掌,也可以说是没有力气挣脱,她淡淡的开口“至少我试过了。”
孤冥的怒意更甚,眸中覆上一层骇人的冰冷。倏地,他大笑起来,浑厚低沉的笑声顿时笼罩四周。
男人明明在笑,但他的寒眸中毫无笑意,有的只是满满的嘲讽和苦涩“你永远都在想如何逃离我身边,难道,我就这么令你厌烦?令你作呕?”
梦夕微微皱眉,不懂为何看到男人嘲讽的话语,心,会微微抽痛,甚至会有丝不应该存在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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