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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越养越歪怎么办》第三十二章:暗结红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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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月老宫。

姻缘树下,一张棋盘,两盏清茶,闲听落花,两人相对,各执棋子,其中一人面色微醺,许是喝多了酒,手中棋子抬抬落落半晌没放到棋盘上。

坐在他对面的这人不禁摇头笑了,张口戏道:“你这老头儿啊,真是不知羞啊,朕与那么多人下棋,唯独你,最好悔棋,磨磨蹭蹭,从没跟你下过一盘完整的棋。”

“哈哈哈,老头儿就是这慢性子,天帝您又不是不知道的,既然知道还要同我下棋,那可就是您的不是了,再者说了,都讲智者三思,甭管怎么说,我这也能算得上是智者了吧,多思一思,有什么不好的。”

天帝只笑不语,抬手拿起桌角的茶轻抿一口,悠悠然叹了一声,“好茶啊,还是自己的亲手栽种的茶好喝,今日朕心情好,你这也算是有口福了。”

月老嘿嘿一笑,“那还真是托了您的福了。”

天帝饮罢,“这话说的,朕不过是拿自己喜欢的东西跟你分享罢了,看在你这老头儿辛苦的份儿上,白旭和小七的事儿,还有那陵澈徒弟一事,都劳烦你了。”

月老儿张嘴打了个嗝儿,摆了摆手道:“您这么说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是牵红绳罢了,这不也是为了六界为了众生嘛,老头儿我应该的。”

天帝笑了笑,又续上一杯茶,“白旭和小七去了西方世界,这两个孩子就用不着我来操心了,至于陵澈,有墨翟在,他倒是不会出些别的问题,眼下让我担忧的是魔界。”

月老摇头叹了一声,“这魔界事自有魔界中人去管,何必要您费心,依我看,御寒能找到重尊未必是坏事,只要不惹起六界祸端,他们想怎样那便怎样去吧,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我这些老头子也该凡事向前看了,不然又要落得个不讲情面的骂名了。”

“哈哈哈,是啊,他们也不是小辈了,事事都有命中定数,我们就不必多操心了,来来来,快落子,再悔棋,朕可要走了。”

月老儿摇头晃脑一阵大笑,潇洒落下棋子,“急什么,这棋不就是要慢慢下么。”

此时人界。

天刚蒙蒙亮,侍女们便端着水盆茶盏一一上了石阶,大监来的更早一些,已经在寝殿门前等着了,见侍女们来,他这才命侍卫将殿门打开。

一行人进了寝殿本以为圣上还没醒,谁料向来晚起的圣上此时竟衣冠整齐的坐在榻上凝息打坐,看这样子,恐怕是一夜未眠啊。

“皇、皇上啊,您、您这是?!”大监快步上前,满目惶恐,“噗通”一声跪在了榻前,“皇上,您这是作甚啊,您怎一夜未眠,你这让老奴怎放心得下,如何能对得起先王,日后怕是无颜去面见啊!”

清和缓缓睁开眼,眸中满是红血丝,面上憔悴,他张口微叹,“朕没事,只是故人相见,难免想起了一些往事,不需费心,今日朕心情欠佳,早朝能免便免了吧,若不是大臣不依,那就让皇弟去。”

大监迟疑一下,“这……这怕是有些……”

“无妨,他们若是有异议,让他们来找朕就是,去办吧,让人都退下,朕想一个人待会儿,若是师兄来,也一并拦住,朕……朕暂时还不愿见他。”清和说罢,转过身轻挥手将帐子放了下来。

大监见状,沉沉叹了一声,瞬间仿佛老了许多,眼中说不出的心疼,他并不是看不出,这次来的大师兄像是来寻仇似的,看皇上的眼神都与旁人不同,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可昨日是那上神决定让那人留下的,要说会对皇上不利,这也说不过去,可要说他们没什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皇上不愿,那老奴且先退下了,皇上您是一国之主,自当好好保重龙体,千万不要伤了元气,老奴多嘴了,皇上您休息吧。”大监说罢,缓缓站起身便朝殿外走,侍女们垂头紧跟其后。

出了这寝殿门,大监让人散了,自己则是迈着蹒跚步子朝大殿那处去了,至于让二殿下上朝这一事,就先算了,还是让大臣们先回吧,这玄靖国的国主向来就只有一个,二殿下他是不被认可的。

二殿下若是去了,那帮老臣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关于二殿下身世一事,他们之间也是心知肚明的,有些事明面上虽没说,但暗地里早就人尽皆知了。

本以为这大殿下登基之后会将这厮混生出的殿下给处死或是幽禁,没想到竟将这二殿下当成未来的国主,这任谁都不乐意啊,幸好,眼下皇上不能推脱他这一国之主的重任,更有上神发了话,这下好了啊,他们就不用担心玄靖国会落在外人手里了。

大监走后不久,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寝殿门口,此时换班的侍卫尚未赶来,四下无人,清渝环顾四周,不管如何,心底终究有些发虚,他抬脚上前,身子直接穿过了殿门。

殿内烛灯摇曳,窗帘尚未拉开,殿内还是昏黄一片,远远就看到睡在榻上的那人了,他站定,不敢上前,胸口一阵起伏,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躺在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呼吸猛地一滞,周身气息犹如凝固一般,两人谁都没动,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气氛很是尴尬。

僵持了半晌,终是清和忍不住,他张口,声音有些沙哑,“听清木说你喝过忘泉水了。”

话说出来,清和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开头,他满腹后悔,想收回也晚了,在心内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个夯货!

清渝闻言,微微一怔,两倒眉皱的更深了些,他知道清木和清和关系好,只是没想到清木竟将此事告诉了清和。

他抿了抿唇,从喉中嗯了一声。

接下来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清和暗暗翻了个白眼,清渝那闷骚的性子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如果自己不开口,这个木头能一直不开口,一直把别人给逼疯。

清和自认自己憋不过他,他叹了一声,从榻上坐起身,看似无心道:“那封信我看过了。”

清渝眸中一抹溢彩转瞬即逝,他强压心头悸动,忍着那快要跳出喉咙的欣喜,他本以为清和会直接撕掉的,没想到竟打开看了,他将呼吸调稳,张口缓缓道:“我知道。”

清和:“……”

清和突然就想炸毛了,这人简直就是无法沟通,这怎么能继续说的下去,简直让人恨得牙痒,而且根据以往经验,他绝对是故意的!

气氛又一下沉默了,清和这次也不愿理会他了,索性眼一闭,不讲话了。

清渝在原地站了半晌不见清和动静,他有些慌了,往常时候清和肯定和他大吵了,今日怎、怎这般淡定?

正纳闷呢,殿外忽然传来一道少年声音。

“皇兄,是誉儿,听闻皇兄没有去上朝,誉儿担心皇兄身体,所以过来看看,不知皇兄可否方便让誉儿探望。”

清渝闻言朝身后看了一眼,“他就是你之前曾提起过的阿弟?”

躺在榻上的人满眼无奈,坐起身来张口叹了一声,“是,所以劳烦大师兄您回避一下可好?”

清渝微抬下巴,“为何回避,难道我见不得人吗?”

“……”

在清渝那直逼不让的视线中,清和不禁扶额轻揉眉心,“并不是,只是、只是有些不合适罢了……”

“那若是换做清木,你也会让他回避吗?”清渝显然有些不悦,语气生硬的很,偏偏清和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倘若别人对他硬,那他便会更硬,所以往日里,他和清渝之间总是剑拔弩张,针锋对麦芒。

清渝这话算是问到清和心坎里了,若是换做清木,他与清木每日都是形影不离,同榻而眠也不足为奇,但两人并不觉得奇怪,如果是清渝的话,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不妥。

毕竟他当年曾喜欢过这个人,就算两人之间只剩下师兄弟的情谊,可每每见到他,心底那最柔软的部分总是微微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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