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睡在树干上的人耳朵微微一动,随即翻身坐起,他支起一条腿将胳膊放上去,张口对站在门口满眼混沌的人笑道:“酒醒了没?”
清和听到头顶声音,抬眸朝上看去,见他在树上坐着愣了片刻才道:“你怎跑到树上去了,难不成还想着王母那几棵蟠桃树呢?”
“哈哈哈,你竟还记得?当真神了。”清和纵身从树上跳下,三步并两步走到这人跟前,定睛打量他一番,故意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睡着之后发生的事吗?”
清和抿了抿嘴,在清木那好奇的眼神里,他无语道:“既然都睡着了,怎还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你要我说我梦中发生的事儿吗的?”
清木轻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这就好。”说罢,不等清和说什么,他连忙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快出发吧,将你送到宫里,我还要回来带阿阮去藏书阁。”
“既然这样,那我自己走就行了,你不必……”
清木打断他道:“诶,这可不行,咱们可是好兄弟,我怎么能让自己一个人上路,我必须送你回去,顺便认认路,等到下次想你的时候,我也好知道该怎么去找你,你说对吧?”
清和笑了,只得点头,“那就依你所说,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好,诶,对了,你不拿点什么吗?”清木看他两袖清风,不禁觉得奇怪。
清和轻拂衣袖,满不在乎道:“玄靖国皇宫内应有尽有,更何况人界也不需要虚渺神虚中的东西,我只带我的佩剑就足矣了。”
“我还以为你会带着师尊的东西呢,等到了下界好歹有个念想不是。”清木不过是随口一说,逗他的,谁料清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师尊的东西,我向来随身携带。”
清木这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叹一声,早知道昨晚趁着他睡着,给他灌一大杯忘泉水了,保管他醒来后,连师尊是谁都不知道,不过此时就算是后悔也晚了,时不待人啊。
二人跃上云端朝玄靖国方向去,在经过虚渺神虚大殿上空之时,清晰看到师尊抱着墨翟从殿内走出,殿外的石阶下站着清渝,看样子是来接墨翟去广场练剑的。
清和的视线在顾然身上停滞片刻,随即不受控制的看向了站在石阶下的那人,他眼中神色复杂看得出很是纠结,站在一旁的清木微微蹙眉,心内忍不住猜测道:难道清和对大师兄其实是有些情分的?还是说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清和若只是单单的讨厌清渝,那他们之间绝对不会闹到这种地步,看来清和心中还是在乎清渝的,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导致他们之间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看来必须去一趟月老那里了,他必须找那老头儿问个清楚明白,这两人之间为何会变得这么复杂。
神虚大殿前。
“师尊。”清渝面色一如往常,他弯身对站在高处的这人行了一礼。
顾然轻点头算作回应,他将怀中这小孩儿放下,“带墨翟去吧。”
“是,师尊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师弟的。”清渝说罢,向墨翟伸出手,墨翟抬眸看了一眼顾然,对他笑着挥了挥手,“师尊,我去了。”
顾然张口说道:“去吧,记得听大师兄的话。”
“嗯嗯,师尊待会见。”墨翟说罢,转向墨翟,朝下走去,走到清渝不远处,他将自己的手放到了清渝的掌心,清渝轻轻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朝广场走去。
顾然站在原地,张口吁了一口气,这上神还真能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整天端着也太累了,昨天送走墨翟的时候,他担心的不得了,今天心里好受了许多。
“上神,天帝传来了音讯。”
小婴童手中拿着一直千纸鹤跑了过来,只因跑的太快,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他稳了稳身子,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又连忙朝顾然跑去。
“上神,天帝的音讯。”
顾然回身,低头一看,愣了一下,正要问这是什么呢,忽地眼前闪过一个的熟悉的片段,他伸手接过,喃喃道:“传音鹤……”说着,他指尖轻点了一下这传音鹤的脑袋,紧接着,这传音鹤展翅从顾然手中飞出,在距离他眼前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嘴巴一张,一道威严满是沧桑的男声从中而出。
“陵澈,收到音讯即刻来神界,我要与你谈一谈那孩子的事情。”
顾然听后默默低头,天帝是发现他把墨翟带回虚渺神虚了是吧?还是内门,而且还跟自己住在了一起……桥豆麻袋!这、这么说,自己做什么,天帝都能看到是吧?
想到这儿,顾然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简直连一点儿个人隐私都没有了啊!
一旁小婴童轻“额”一声,忍不住道:“上神,您想多了,若真是您想的那般,这神界中人岂不都要急坏了,天帝平时很忙的,才不会眼都不眨的盯着下界的人,更何况,您是上神,是录入神籍的上神,天帝若是私自窥视,也是会受到天道的惩戒的。”
“嗯?还有天道?”顾然震惊。
小婴童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天道六界划分后形成的,这六界之中无论凡人还是神仙都受他管制,就连天帝都要受制于他,如若不然,帝女也不会因为与凡人相恋而被天道囚禁在六界外的无界。”
“无界……”顾然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无界听起来很是眼熟,“这无界是什么地方?”
小婴童满眼懵的摇了摇头,“上神我与您的记忆是相同的,您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您事事问我,倒不如自己想,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发现呢。”
顾然幽幽叹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每次我在脑内搜寻记忆,头疼的像是要炸裂了,甚至感觉自己正在被另外一个人给占据,这感觉让我很难受……
“那是上神不愿做回陵澈,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上神这样想很不好,顾然和陵澈本就是同一个人,是上神在自己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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