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拳还嫌少?你可知这两拳下去你可是要折寿的。”清木笑着朝他走去。
清和朝上牵扯了下嘴角,转回身叹了一声,清木走到他身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是下界出什么事儿了吗?”
“嗯,宫里来信了,父王自从去年身体就不是很好,这次恐怕熬不过去了,母后让我尽快回去。”
清木哈哈一笑,打趣道:“那这么说来,以后见到你是不是都要尊一声陛下了?”
清和凝眉,又叹了一声,“皇弟年幼,母后软弱,若非如此,我大可甩手不做这玄靖国的国主。”
“那你何时启程?”清和收起脸上的不正经问道。
清和望着前方,视线有些飘忽,他握紧袖中双手,眼中满是不舍,“随时可以走……”
“唉。”清木幽幽叹了一声,“我也不想你离开,我不想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了。”
清和闻言乐了,他低头看向身旁这人,对他眨眼道:“我已是半仙之体,这两年你就像喂猪似的喂我吃各种丹药,我此时只差历劫便能飞升位列仙班了。”
“那你为何不去历劫?”清木有些不解,清和的修为在虚渺神虚弟子之中算得上拔尖,就连大师兄这种天赋异禀之人都拿他没办法,早在多年前,清和就已够资格历劫飞升了。
“因为我此时还不能历劫,我心中有师尊……也正因为有师尊,我才不愿历劫,我只想留在神虚之中,即使不能和师尊在一起,可每日能看到他,能感受到他在身边,这就足够了。”
清木一脸可惜,“这是你的决定,我也无权干涉,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嗯,此次回去,我先做几年皇帝,等我阿弟长大一些,我便将这玄靖国交给他来治理,对于你们而言,十几年不过眨眼间罢了。”
清木闻言笑了一声,“这倒是真的,十几年,弹指一挥间罢了,你在下界若是想我了,就传音给我,我去看你,待会走时,我送你一程。”
“好,走前还是要去见过师尊的。”清和说这话时眼中满是笑意,清木对他这副痴汉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伸手搭到清和的肩上,用力拍了两下道:“走吧,现在就去,晚上到我那儿,我把珍藏的琼浆玉液拿出来,咱们好好的喝上一场。”
清木说罢,话锋一转,“你要回宫这事,大师兄三师兄知道吗?”
“还没来得及告诉清梓,不过依着他那性子,估计也不会惊讶,顶多说一句保重,至于清渝,我本就没想告诉他,我与他之间早就没有半分情分可言了。”清和淡淡道。
清木耸了耸肩,“那好吧,你不告诉大师兄,我只觉得他可能会很伤心,不过,谁在乎呢,对吧?”
清和微微一怔,随即点了下头,两人并肩朝下面走去。
神虚大殿书房内。
“对,就是这样写的,墨翟真棒,第一次写就写的这么棒。”顾然说完在心里又默默的加了一句,男主就是男主啊,自带光环,金手指加身,做什么都比常人厉害上几百倍。
墨翟握着笔杆,看着桌案上自己写的这些勉强能够称为字的东西,防止陵澈起疑心他故意将字写的歪歪扭扭像是蚯蚓爬的一般,他都没眼看,可顾然却夸他写得好,这让他心里很是没底,难道师尊是在睁眼说瞎话?还是故意这么说用来激励他的?
嗯……不管是因为什么,顾然没有怀疑他这就是最好的,墨翟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这人,对他露齿一笑,然后握着笔杆继续在纸上鬼画符了。
顾然看着这臭小子,心底说不出满足感,他竟有一种自己没去学幼师真可惜了的感觉。
“上神,七殿下和清和来了,说是有要紧事见您。”小婴童迈着小短腿飞快的跑进书房站在不远处说道。
“哦?他们两个能有什么要紧事。”顾然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我这就去看看,墨翟你在此处乖乖练字,等我回来,我可是要检查你的。”
墨翟乖乖点头,“好。”
顾然走到小婴童身边,对他轻声嘱咐道:“在这儿看着墨翟,被让他掉到外面去了,还有,笔杆有点尖,不要让他弄到眼睛里了……”
趴在桌案前的墨翟满脸黑线,难道他这个形象在师尊的眼里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么?
小婴童满口答应,伸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小胸脯,“上神,您放心去吧,我一定会看好墨翟的。”
顾然这才放心,抬脚朝前殿走去,顾然前脚刚走,墨翟就把笔杆给撂下了,他回身对小婴童笑着勾了勾手指。
小婴童微微一愣,抬手指了指自己,歪着头,一脸呆萌的问道:“你是叫我过去么?”
墨翟对他展颜笑道,“对啊,师尊刚才不是说,让你好好照顾我么,这书上有个字我不认识,你来告诉我怎么念好不好。”
“好!婴童最喜欢乐于助人了~”小婴童说着迈开腿就朝墨翟小碎步跑去。
墨翟笑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窃笑。
这边大殿内。
“师尊。”
清和看顾然朝他们走来,连忙弯身行礼问好,一旁的清木也跟着行了一礼,虽说他本不用行礼的,不过还是别那么与众不同了,挺奇怪的。
顾然走到这两人身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看了一眼这两人,张口说道:“婴童说,你们二人找我有要事,不知是什么要事。”
顾然直起身来,看着眼前这与往常并无二异的师尊,那日师尊的失常仿佛是假的一般,不过他们都认定,师尊闭关时出了岔子,现在看来应该是调整过来了。
清和心头有些小失落,但一想到自己要离开神虚十几年,师尊还是高冷不平易近人的好。
“回师尊,下界宫中传来音讯,我父王病危,时日已经不多,玄靖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徒儿特来向师尊请命下山,只需十五年,十五年后,清和必定归来。”
顾然心头有些不解,既然回去做皇帝了,那为什么十五年后还要再回来?不过纵使心头诸多疑虑,顾然也不能轻易张口问他,不然有失自己的身份。
“既然你已决定,那便去吧。”顾然微抬下巴轻道。
清和点头,拱手至胸前,弯身对顾然行了三礼,“师尊保重。”
顾然轻“嗯”一声,并没多说什么,清和转身的时候,眼眶明显红了些许,一旁的清木心中直叹气,清和这一腔欢喜还真是给错人了,看来有必要去一趟月老那儿了,他要看一看,清和的这条红线到底是搭在谁身上了。
顾然看着这两人走远,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忘记跟清木说那个外门弟子的事儿了,看来只能明天说了,唉,他这个脑子哟,就没一天是好用的,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考上某重大大学的,现在想想八成是运气好吧。
在顾然身后,一个小黑影躲在那巨型花瓶后将方才这三人的谈话尽收眼底,看陵澈那冷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顾然在大殿内发呆似的站了好一会儿,而墨翟在听完之后就回书房去了,在桌案那儿小婴童目光呆滞的看着桌案上的书卷,墨翟快步走过去,坐下身后,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眨眼的功夫,小婴童就恢复了原样,他本举起的手指缓缓落在,指着书卷上的那个的字,一脸正经的说道:“这个字是爻,六爻的爻,意思是……”
小婴童一张口大有一副停不下的样子,墨翟眼中噙笑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小家伙,还真好玩儿,以前师尊身边有四五个小婴童,后来师尊嫌他们太聒噪,就全给撤销了,没想到这次竟还留下两个,不过倒也解闷。
清木带着清和回到弟子院,推开门,就看阿阮在院中拿着扫把扫地上的落叶呢,行动利落,看来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听到动静,吓得身子一抖,拿在手中的扫把“啪叽”一声掉到了地上。
“阿阮,你怎起来了?身子好些没?”清木笑着问道,方才阿阮的反应被他看在了眼里,心中说不出的异样,对伤害过阿阮的人更加厌恶了几分。
阿阮见来人是他,心头吁了一口气,他对清木笑了笑,弯身将扫把从地上捡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七殿下,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对了,这是清和,你上次见过的,玄靖国的储君殿下,待到他明日回到国都,就该说他是玄靖国的陛下了。”清木笑着说道。
阿阮面上一抹惊讶,迟疑了片刻才不确定的问了句,“陛下他、他……驾崩了吗?”
清和对他点了点头,“父王病危,无药可救,快要驾崩了。”
“上一封家书,爹爹还提到陛下,说陛下还要御驾亲征,这才数月时间,怎就……”
清和闻言蹙眉,“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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