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然抱着墨翟从后殿出来,五仙子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上前量了尺寸,临走时候,顾然叫住她们。
“小孩子长得快,多做几件大的。”本想说大号的,幸好及时收住,顾然心底默默为自己点了个赞。
“是,上神。”五仙子行一礼,缓缓退了出去,等人走后,顾然紧绷着的脸瞬间松懈了下来的,他转过身看向坐在软榻上的人。
“对着她们太累了。”顾然说着朝墨翟走去,墨翟摆弄着一个小木雕,听他这话,忍不住问道:“师尊为什么要做出两种样子?”
顾然坐到他身旁,垂眼轻叹一声,张了张口,想了想才道:“其实……其实我不是完整的陵澈,我忘记了很多很多东西,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墨翟缓缓抬起头,看向身旁这人,伸手握住了陵澈的手,他微微一笑,心内暗道:有些事还是忘掉的好,再也不要想起来了。
顾然察觉到墨翟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眸对上墨翟那满是不解眼睛,愣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顾自说道:“我干嘛跟你说这话,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你是墨翟的师尊,永远都是。”
墨翟握紧了他的手,板着小脸儿,一字一句道,瞧他这一脸正经的样子,顾然心头一颤,一股难以言状的感动在心内四处蔓延开来。
“嗯,我是墨翟的师尊,永远都是。”顾然笑着重复道,墨翟对他绽出笑脸,起身扑到了他怀中,蹭了蹭顾然的脖颈,轻声呢喃道:“师尊可不可以只对我笑,只对我温柔,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你的小秘密了,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可不可以?”
顾然巴不得这样呢,毕竟想要跟男主打好关系靠陵澈那张冰块脸可办不成,说不准最后又要重蹈覆辙了。
“那师尊就听你的,以后只对你这样,对其他人冷冰冰的,不过你可不要再被吓到了。”顾然说着,伸手在墨翟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墨翟对他甜甜一笑,“好~师尊最好了~”
顾然嘿嘿一笑,心里相当满足,看来他已经初步获得了男主的信任,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此时外门弟子院。
“阿阮,阿阮,你小子做什么呢,赶快出来,我们继续玩。”清木跨过门槛,大步朝正中的房间走去,他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拿着摇骰子竹筒,眼中是掩不住的激动,他对人界的赌具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清木走到门前见房中无人应他,心中颇为纳闷,这个时辰,外门弟子早就上完一天的课业了,阿阮刚来虚渺神虚,人生地不熟,按理说应该在房间里,可他怎么觉得这房中并没人呢。
想到这儿呢,清木不由纳闷,索性伸手推开房门,径直走入房内,不等他找,就听身后一道惊呼,“清木?”
清木听到他声音大喜,笑着回过身来,可当他看到眼前这人时,脸上笑意瞬间褪去,眼前这少年本俊秀的脸上已遍布青紫痕迹,脸颊上是已经干涸的血渍,嘴角已经裂开,浑身上下尽是狼狈,头发凌乱,发丝中还有几根杂草,像是在什么野草丛中打了滚似的。
阿阮看他这吃惊样子,不由扯了下嘴角,对他勉强笑了笑,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浑身上下这破破烂烂的样子,无奈叹了一声,笑问道:“我是不是很狼狈?”
清木紧抿着嘴,走上前将人搀扶进房中,他挥手将房门紧紧合上,看向坐在桌前的这人,眉头紧皱,“是谁干的?”
阿阮眼中闪过一抹憎恶,他抬眸对上清木那担忧的视线,“这是我的事,你……你还是别管了。”
清木坐下来,伸手搭到他的脉上,“皮外伤,无碍。”
阿阮点了点头,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了,眼前这人是神界的七殿下,若是他想报仇,只需抛下面子求一求他就行了,可他并不想这样,他不想依附旁人,不想做那些人口中所说的废物。
“这是三清丹,服下之后,好好休息两日就好了,脸上的伤不要紧,明日清晨去找我,我帮你医治。”清木说罢,起身便朝门外走。
他拉开门的一瞬,身后传来一道略带哽咽的声音,“谢谢你。”
清木嘴角扬起,笑了笑,没说什么。
清木走出院子,回身在这院外设下了一道禁制,以防那些人会对阿阮痛下杀手,他来到虚渺神虚这么久,在内门的时候还不到在外门时间的一半,可以说,外门是个小人间。
外门是由三位长老管理,这三位长老是最早一批来到虚渺神虚外门的弟子,他们掌握着整个外门弟子的生杀大权。
外门弟子中,多的是资质平平的凡人,真正拥有灵根的弟子仅仅三分之一,每隔十年,都会从外门之中挑选三个弟子进入内门,这些年来,三位长老收受贿赂,将许多毫无资质的富家子弟收进内门,将许多天资聪颖,身兼慧根之人拒之门外。
谁会被选入内门,谁有资格学习入门仙术,谁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一切都将由三位长老决定。
外门之中最深的长老喜欢的是一个叫吕子龙的纨绔子弟,此人也是通过贿赂长老进来的外门,只不过,他资质颇好,仙术一点就通,武功凌驾于众人之上,本该进入内门,后来只因心术不正,清渝并未将他收入内门。
自那后,他便留在了外门,如今已有十多年了,此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最擅长如何收买人心,再加上,前几年他与神界七殿下是形影不离,以至于三位长老都不敢动他,一来二去,这三位长老的权利日渐被吕子龙架空了,所以,此时外门中,决定众弟子生死的人就是他了。
清木当年与他交好,不过是为了这人的金子,还有就是平日里带着他很是解闷,能与他谈笑风生,聊得开,后来嘛,这吕子龙不知怎的变得越发贪婪,清木便渐渐疏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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