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枫浑身一抖，身体一个踉跄，“哐”的一声就撞开了面前的门板。

所有人惊愕的抬眸看了过来。

“小七？！”

方沉舟和上官妤同时低呼了一声柳青枫的小名。

方沉舟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扶住踉跄的柳青枫，“小七，你冷静。”

柳青枫一把推开方沉舟的手，“原来，原来当年我救得人竟然是你？而你，就是，就是那个刺客……？”

“小七……”方沉舟伸手再次去抓柳青枫。

“别碰我……”

柳青枫此刻激动的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失控的情绪了。

忽然，柳大帅仰头哈哈大笑了几声，抬手擦了擦嘴边的血渍，指着上官妤，“上官妤，你，你好狠……”

上官妤也不辩解，眼底平静的看着他跟个疯子似的狂笑不止，良久，柳大帅的狂笑停止了，而上官妤看向他，淡淡道，“柳明山，本可以不是这样子的，可如今已经成这样子了，你自己觉着眼下江州这个烂摊子该如何收场？

你挑唆云峰少爷跟那胃凉少帅合作，给自己的官兵吃那丧尽良心的毒药，你自己说，怎么办？小七替你解得只是一时之围，日后怎么办？你以为那些将士都能活下来？”

上官妤一声无奈的长叹，看向神情几近崩溃的柳青枫道，“小七，你可以不认我这个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没法面对一个杀了我全家，强占了我身体的男人过日子，当时，本是想带你离开的，可我真的不知道逃出去、活下来的把握有几成，所以，就将你托付给了你的嬷嬷，张妈妈，她打八岁就被我从大街上捡回家，一直跟着我，把你托付给她我放心。”

忽的，上官妤的眼眸看向柳大帅，“倒是你，你年轻的时候坏事做尽做绝，一把年纪还不消停，你竟然和张明全那老东西苟且，还有他的那个养女夏小蝶，你们，你们竟然害掉小七肚子里的孩子。你还要把她送给秦盛庭，你，你……你简直畜生不如……”

上官妤不是不气愤，而是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学会了冷静出事，可面对柳明山的时候，她还没法冷静。

特别是由她的嘴将他做过的一件件缺德事说出来，她真的发现自己可以发疯，真的只想让他死。

嗖的一下，上官妤从身边随从士兵的腰间拔下手枪，“咔嚓”子弹上膛，对着柳明山一步一步靠近，咬牙切齿，双眼猩红，“柳明山，今天我要亲手取了你的性命。”

“不……”柳青枫上前一把抱住上官妤的腿，匍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摇头，“不，你不能杀他，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啊……”

上官妤阖了阖眼，低头抚摸着柳青枫的发顶，叹息道，“真是个好孩子，可他作恶太多了……”

“四姨娘，您就饶了他吧！这江州，我柳云峰还给冯继尧，还给冯家，我带着柳家几十口人离开这帅府，这里，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上官妤手里的枪口还对着柳大帅。。

柳青枫仰头看着这个和自己机会如出一辙的女人，喃喃道，“放过他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