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喜笑难得狐假虎威，虽说凭的还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号，一时间她忽然觉得——作恶人真他娘的舒爽！

两人也不知颜喜笑心底暗喜，听见沈雁名号两人面上浮上惊惧，那女人更是惊恐道尖声求饶，“不敢了！不敢了！求求贵人，莫与沈管事说，贵人大慈大悲，贵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说着颤着身子还要上前揽住颜喜笑的大腿。

她心里汗颜，这局面怎么反而衬得她像是欺压弱小的恶霸，见她爬过来，那男子更是瘫软在地上，抖都不会抖了，捷悟轻咳一声，颜喜笑回过神来，面上带着嫌恶一甩袖子，一副大爷样令捷悟忍不住侧过脸，落在两人眼里，这就是不忍。

那女子又要爬去捷悟跟前，颜喜笑看着这厨娘衣物还没拉好，胸脯一片白花花，若是到了烦师傅跟前，那不是污了烦师傅一片冰心一双慧眼？颜喜笑也不顾自己暗忖的词用的不当，走上前头抬脚对那厨娘肩头一顶，她倒不敢使力，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她心底发虚。

那女子倒是配合的很，听她哀嚎一声，颜喜笑还以为方才用了全力踹断她肩头了呢，那女子一派柔弱哭泣，颜喜笑看了就明白这是在试图唤起烦师傅同情，她不得不摸摸鼻子转过脸去看捷悟，眼里在明显不过，就是她真没敢用力。

捷悟却是摇了摇头，对她做了口型道：早点脱身。颜喜笑了然点头，见大爷势头装够了，这才一叉腰，一抬头，那鼻孔朝着人就问，“不与管事说也成，恰好我与友人素来喜欢听奇人异事的。”

“早前听闻这里有个老疯子神神叨叨，听闻是精怪化身，又是上天显神，颠三倒四之言暗藏人命理，还得有缘才能遇见，常往些角落钻。”颜喜笑编起故事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我且问问你，你们可见过此人。”

两人闻言顿时觉得自己有生路了，一副恭顺模样低头使劲回想，那男人这才战战兢兢抬头，诺诺道，“贵人贵人问的莫不是鼠婆”厨娘闻言面上也不顾得装柔弱了，抬起一张脸也是不可置信看着两人，颜喜笑瞥眼一看，好家伙，哭的那么厉害，脸上一点水渍也不曾有。

她眉头一皱，一双时风眼含了不耐烦，“我就知道叫什么什么婆，不清楚叫什么鬼婆神婆虎婆的。”

那下人生怕颜喜笑见他们无用便不瞒这丑事，结结巴巴开口还险些咬了舌头，“袖寒楼里老疯子就她了！”那厨娘也顾不上其他，就近扯着颜喜笑衣角跟着点头，“贵人信我，我们知道。”

“那方才你为何那副表情？”颜喜笑眯着一双眼，背着光显得她面上带了两份阴森，那厨娘见了手一抖，松开衣角，“不不知贵人从何处听来谣言鼠婆她”那厨娘咬咬牙，狠心便道，“鼠婆她确实是个疯子，除了鬼叫，常来后厨偷东西吃，从没有人听过她说一句话。”

厨娘倒不是把生路断了，反倒是怕这两人若是找到了鼠婆，发现她疯的根本不会说话，就是悄无声息将她这等下人杀了也有可能。

“恩有意思，那我更要去看看这个鼠婆，她除了后厨，还能去哪儿？”那厨娘喏喏摇了摇头，倒是那下人手脚并用爬了过来，“我曾见过，见过鼠婆在荒头山那鬼屋里出现过。”

说罢咽了咽口水，颜喜笑摸了摸下巴，挑着眉问，“鬼屋？你们袖寒楼寻门道不就被称作七地狱，怎么外头还有个鬼门关？”这话说了她自己想笑，但是为了稳住她大爷模样，面皮紧绷，看着就像是要发怒的模样。

这两人算是为了不被沈雁责罚将自己里子底子统统抖露出来，“贵人这这事若小的说了，贵人可不能往外说”那下人缩了缩脖子，像是惧怕的很，厨娘不言语，只是颤巍巍的，好似摇摇欲坠的模样。

“我做事还用你教着来？”颜喜笑一瞪，两人膝盖又软了，那厨娘这才开口，“贵人这这说了，小的两人”

“罢罢罢，不说便是，若那鼠婆有神通，我还不想被人知晓。”颜喜笑像是不耐烦极了，这一说，两人才放下心来，开口道，“鬼屋也只是我们后厨的打杂这般说说，荒头山最可怖便是在哪里，因为听闻三十五年前哪里死了很多人，全全都是宗亲的弟子，内门人。”

颜喜笑见那厨娘眼底疑惑一闪，便是在追问下去怕是要露陷，虽说知道此人不敢禀报，毕竟不论是偷情还是刚才他们说的那些，也够这两人死的不能再死，须知小心为上，颜喜笑也知道点到为止。

见那下人说完，颜喜笑嘴角一拉，活像两人欠债了一样，“我只是要找那鼠婆，你敢给老子讲这些晦气的事，真是不知好歹。”颜喜笑说了抬脚朝那人肩头作势要踢，捷悟此时拦下颜喜笑，说了跪着的两人见了至今为止听到的第一句话，“罢了。”

两人见此人容色之盛，一时哑然，毕竟方才以为自己命都要没了这才没注意，此时一见，更有旁人贼眉鼠眼对比，一比之下便显得捷悟正气凛然，两人感恩戴德，哭着对着捷悟磕了几个头，“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颜喜笑心底憋闷，大手一挥，“既然他都这样说了，还在我们前头碍眼？！走走走！”两人如获大赦，衣衫不整的就跑了，这般轻车熟路的，想必没少来，颜喜笑见了忽然想起，若是这两人常来，那凶手来的当夜

“莫看了，若是他们瞧见了，只怕如今也是两具尸首，那凶徒武功不低，有人不会意识不到的。”捷悟适时开口，惊了颜喜笑一跳，听完后眼神莫名瞧着他，这人该不会练了什么能听人心声的邪门武功？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这幽静院子，颜喜笑忽然像是被踩了的鸭子一样叫唤起来，“还说我，他们两人什么眼神，怎么我就是贵人你就是大侠了？我不管，下回若是再有此事，恶人你当！”

捷悟好笑道，“这便是小施主想的允诺？若是如此，贫僧”

“唉慢慢慢！你这臭和尚！又想蒙我，做梦！”说罢便大步流星朝前走，最终还是因着不识路乖乖回了捷悟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