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讲明来意,那朱雀还未出声,崔鎏色却是皱起眉头,“徐公子的话,其实我们也是半路结实,恰好替他解了围,又晓得他要来袖寒楼,再入袖寒楼之前我并不晓得他有玄帖。”
颜喜笑却觉着这是问徐文来处的好时机,“崔大哥可否能告知一二你们二人如何结识?”
“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路遇茶棚恰好外头有一江湖寻仇的,那小门小派追杀人却被人跑了,徐公子评点一二,那没捉住人的恼羞成怒要对他出手,我便顺手将人赶跑了去。”他形容的简单,颜喜笑是一点消息也瞧不出来。
“只是,哪位大人回来当晚,我在他卧房附近看到过徐公子,好似刚从里头出来。”他英挺的眉皱起来,平添两分严厉。
颜喜笑眼里一亮,“你说你曾在侍郎大人卧房前瞧过他?”崔鎏色笃定点了点头,开口,“有玄帖的住的位置与我们不同,还要远些,我本是要去寻徐公子,路过时瞧见了他从那处出来。”
这样看来,徐文当真是可疑的很,若是他真有什么,谈何帮背月老人搭上话,没整死他们就好了,一时陷入僵局,她只得问,“那信大抵要多久能到?”
“明日午时差不多了。”捷悟跟着皱起眉头。
“那如此,还是得劳烦朱大哥和崔大哥帮咱们几个的忙。”颜喜笑偏过头,见众人都瞧着她,她不免有些得意,“既然崔大哥说了个这般有用的消息,起码如今最有嫌疑的是那徐文,不如在信到之前我们先去查查此人”
“说来也是。”朱雀摸了摸下巴的胡渣,这几日他是没有再如初见时面上傅粉,因着事多连刮胡子的心思也无,倒是将面上好容颜显露出来,“这人没个名号,也不知门派,收到玄帖之人定不是普通的非富即贵。”
“你们觉着他有没有可能也是朝堂人?”颜喜笑伸长了脖子,“不是说如今党争的厉害,或许这袖寒楼请来的是两派之人?”
这党争也是颜喜笑道听途说,但宫里头的事能的了外头人知晓,也能证明如今到底是有多激烈。当朝乃是宝尊年,自开国皇帝显宗之后到如今的汇柳帝都是主张黄老道治国,便是讲的无为而治,方可从包历年的标新改革中修养过来。
而当今皇帝共有九子,大皇子九岁殇后东宫之位空虚已久,而朝堂之上分作六皇子同二皇子派,两位皇子一武一文,六皇子年少便有赫赫战功,掌管军部枢密院邓家又是六皇子亲生母妃的家族。二皇子则是替汇柳帝处理三司财大权,齐家亦是在三司有不少人,他母妃更是当今皇后。两位皇子母强又出色,乃是东宫之位不二之选。
但汇柳帝又是正当壮年,这立储之事许久都没点风声,党争自然激烈的很。
朱雀却率先摇了摇头,“不像,这人一丝鹰孙气息也无,不似混迹官场出来的人。”那张嘴放出来可是能得罪不少人,那么大个刺头哪里会没点名声。
“哪门哪派的也瞧不出来?许是隐世的人?”颜喜笑环顾一圈这几位混迹江湖许久的,都是拧着眉头摇头,那崔鎏色更是开口他,“他是十足十的不会武。”
“但能得了玄帖的或者说这袖寒楼会将玄帖发给何人?”颜喜笑望向朱雀,不负众望的他点了点头说出,“十三派四世家的掌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之人。”
“这十三派掌门的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却没有一个叫徐文的,四世家更是。”颜喜笑瞪圆了眼,“难不成是那从不以真容示人的乞耳阁阁主一诺?”
“还是不要胡乱猜测了。”捷悟刚开口,朱雀更是笑出声截了他的话头,“你倒是能想,乞耳阁一诺缺席武林大会多年,更不要说袖寒楼一次寿辰的帖子的。”
这话倒也不错,而整个江湖也就只有乞耳阁敢如此。
捷悟却是将目光投到面色沉沉的崔鎏色身上,开口道,“崔施主是又想起什么?”
那崔鎏色才一副恍然模样,他笑道,“我只是在想那徐公子同我说过的话,若是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也是好的。只是此人行事乖张的很,不按常理出牌,但我倒是打听到了,他对古玩颇感兴趣。”
颜喜笑捏着自己下巴细细摩挲,缓缓开口,“若是如此,到是有法子接近了。”她出声的突兀,惹得捷悟看去,见她神色皱眉,“小施主,此人身份不明,还是莫要做些什么贸然交易较好。”
“唉我知晓,我可是惜命的很。”她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皱眉,“还没用午膳呢,午后我再去寻他。”
闻言朱雀一挑眉,“你打算用什么名头去找他?”
颜喜笑嘿嘿一笑,“混市井可是有市井的好处。”
持玄帖之人居住的自然同他们无法比拟,这围龙屋里开辟几座小小院落,皆是用抄手游廊连接上,徐文同昨日刚没了的侍郎不过隔了两座假山同一道有六角什锦窗的灰白矮墙,那头刚死了人,徐文便让人将那路用几盆花挡起来,是嫌晦气了。
他手里三颗圆润小明珠在指间转,半响收入怀中,又摸出一块古墨翠细细摩挲,他素来思考时手里定是要握着点东西的,五颗小明珠同这古墨翠更是跟了他许久,养也是能养出些灵气来的,只是不巧,手里东西还没摸暖,外头却传来几声清亮敲门声。
徐文眉间一折,他让那些紫衣弟子守在门口,若是有人要入内需得同他讲一声,这样敲门的定然不是袖寒楼弟子,他心生一丝不安,从桌底抄出一把精巧的弓弩,拉开绳索走近门边,先是开口问一声,“什么人?”
“咳,徐公子,是我。”颜喜笑刚出声,徐文就放下了手里东西,面上一时愣怔一闪而过,复而又浮上一股子讥诮,他拉开了红木的门,就见颜喜笑缩着脖子一副鬼祟模样,手里还拿着一块布包时不时的左右打量,见徐文开了门,面上赔笑,“公子,要看看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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