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17:35。
江映空在琴行里收拾着琴袋,一个莫约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帮他把乐谱平整的放到吉他的前袋里。
这位老人是江映空的吉他老师,他可是一个全国有名的古典吉他艺术家,江映空称呼他叶老师。
老人年轻时也是挤入世界前百名吉他演奏者的厉害人物,他名字叫做叶辉。
据他自己所说,因为年龄的原因手指越发僵硬,加上早年一直参加各地表演,腱鞘炎被熬成了永久性疾病,所以他不再演奏很多年了,只是教教学生。
“还有什么问题吗?”叶老师帮江映空背上了琴包。
“没有了,今天这几小节还是挺简单的,老师再见。”江映空背着琴包推开玻璃门走开,回头看了眼琴行,透明的玻璃门内,叶老师坐在两个学生中间,用皮鞋前掌拍着地板打拍子。小小的店内很干净,墙上是黑色的木质涂装,被银色不锈钢管镶嵌着有序的横列在墙上,看起来就像是吉他的指板一样。一面墙上挂着低价而色彩鲜艳的杂牌吉他,一面墙上是密闭的橱窗,里面的放着桑托斯和阿尔达米拉的一些性价比较高的琴。灰蓝色的英国短毛猫坐在店门口的毛毯上晒着午后最后的阳光,慵懒的用尾巴一下一下地拍在地板上。
“嗯?阳光?”江映空低声自语着抬头,外面的雾气消失了,天空很是晴朗。
“嗯,说起来去年也是这样呢,明明是一月,却阳光明媚。”江映空想着自己为什么对着那么印象深刻。
“明明刚才还雾气弥漫呢……话说一月份有个啥日子来着……以前一月份从来没过过,但是今年一月……好像比以前多了些什么。”江映空一边走上了桥一边碎碎念,老师的琴行在桥下路边,他总是要走过这座桥。这座桥横跨途径昭桦市的云川河,河对岸金禾广场中央的地铁站可以到他家附近。
“等等!一月十二号好像是……”江映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袋,转身向地铁站的反方向走去。
“喂?嗯我啊,能不能问一下你……”少年的声音飘远了,街上摆满了春节前夕用于庆祝的花朵,花瓣上被雾气滋润的满是露水,一片花瓣的尖梢下垂着,流下一滴晶润的水珠。
19:25,昭桦市苍竺区康馨花园。
江映空住的小区就是这里。
他和往常一样的走入小区车库的下行通道,走地下车库到自己家的楼会少绕一些路,他一般都这么回家。
一辆黑色的丰田雷凌轿车从他边上开过,明明在是在地下车库却开了至少六十迈的速度蹭过了江映空,轿车和江映空之间的距离几乎不超过五厘米!
“卧槽!会不会开车啊混蛋!”江映空被吓得摔倒在地,他立刻抓着边上汽车的车胎站起身吼道。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把吉他袋放下来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
“……我次奥!我的第一把琴啊!”江映空摸着吉他侧板底部悲痛的仰天长啸,可是其实有人仔细看一看的话就会发现,只是漆面裂开了一丝裂痕而已……
事实上一把八百块的吉他并没有必要在意,就算摔了一点,也不影响烧火棍还是烧火棍的事实。
“……啊算了,反正那个东西没坏就行了。”他把琴装回去后,往背上一挎,明明刚才还仿佛很宝贝似的……
走上了直通住宅电梯边的安全通道楼梯后,他用两只手拉开了安全通道的铁门,转身走入电梯间里。
电梯门停在了五楼,江映空有些在意这个楼层数。
一般来说都会有些在意吧,自己家的楼层停着电梯,会忍不住想是哪个邻居。
电梯门闭合,感受着上升的体感,江映空回头看向电梯内部,电梯内是一圈镜子,他凑近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脸,同时看着反光照射出的楼层数。
镜子内显示的楼层数跳到了“5”。
“我靠!这个人真是太特么帅了!”江映空回头离开,电梯门边上的显示器显示着“5”,江映空心中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不对在哪。
他晃了晃脑袋走出了电梯门,通过了空无一人的走廊,却没看到,身后的镜子上,映射出走廊靠墙的位置,黑色的人影正用没有五官的脸朝着他走往的方向。
走廊最深处,江映空转动插入锁孔的钥匙打开了门,老爹和老妈几天没回过家了。
“嗯?这双鞋是谁的?”江映空看到自己的房门被人打开了,家里一片漆黑,只有自己房间的灯亮着。地上多了一双女式的棕色及踝皮靴,随意的倒在地上,江映空可以想象进来的人仿佛进了自己家一样的把鞋子到处乱蹬,鞋子的大小比自己老妈的尺寸小了许多,自己家平常也没有女性的访客或亲戚会来,何况还是在没人在家的情况下拥有钥匙进来。
江映空回头关上了门顺便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直直进入自己的房间,既然对方态度如此随意,应该不会是什么小偷之类的人。
自己的卧室里床上趴着个女生,女生正翻着他的漫画。
“你当在你自己家吗喂……”江映空提着琴包靠到墙壁放好。
“啊,我进错房间了不好意思啊。”语气之平淡好像只是在自己家搞错了卧室一样。
“那你还不回去。”江映空坐在自己写字台边上的转椅上,自称进错家门的女孩在床上翻了个身,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谁给你的钥匙?”
“你妈妈给的。”
“来干嘛?”
“路老板托我照顾你,你妈妈把钥匙给我也托我照顾你,疼你的人可真多啊。”银色的头发泛着少有的光泽。
“啊?!谁照顾谁啊混蛋!先给我把你的鞋放好啊!”江映空扑上去掐银雨月的脖子。
“唔……去死啊直男!”
两个人看上去好像有杀父之仇一样掐着对方的脖子,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能混成这种奇葩关系的异性,真可以说是世间少有了。
“混蛋……快放手!”江映空居然被银雨月压在身下。
“呃……你他娘先放啊混蛋!”银雨月没想到,自己明明是女生对方居然一点点都不让着她。
我靠这男人婆居然力气比我还大……等等,有了!
“嘿!你van蛋了!”
“哈!你洗腚了!”两人先后自信满满的吼道,然后,银雨月一仰头,接着向下撞了过去。而江映空则突然松开了掐着银雨月脖子的手顶了上去。
两人在互掐的时候都想到了同样的一个方法“克敌制胜”……
那就是头槌!
一声令人感到心惊胆战的撞击声响起,两人的鼻子狠狠相撞了。
因为和想象中计算好的撞击位置相悖,两人的额头都没有碰到对方,恰恰相反,本世纪最“情深意浓”的“热吻”在这神奇的条件下诞生了。
两个人的鼻血流了位于下方的江映空一脸,额头没有撞到一起,反而是嘴巴用一种令人剧痛的力道狠狠相撞,江映空只觉得后脑不住地震颤着,因为这一相撞他刚抬起的头又磕到了地上,试问还有什么激吻能比上这血流成河的痛吻呢……
“啊!给我去死啊!!!”银雨月一把推开了江映空,可江映空已经在脑后的疼痛感中眩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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