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滁阳。
滁阳在江南一带实属大州,便是规模也抵得上两个苏州,这里道路四通,经济发达,又一面临海,正是大同各个州府的代表之城。
平江总督下江南沿海一带视察水运的圣旨跟着林暮简一路南下,各地府县早已收到,不过却迟迟未见这位总督大人,此时各州早已是各自收拾,严阵以待,只恐这总督大人查出些什么来,自己的项上人头便难以保住了。
林暮简心中明白,要查龙脉之事必定要调动地方势力,可又不能说出来,正在发愁,便听到有人敲门。
“林大哥。”敲门之人正是未晚。
“不是与你说过要好好休息么,怎么还起这么早?”林暮简心疼未晚,一面说着一面让未晚进房间。
“路上虽有些疲累,可今早却也睡不着了,听你唤小二,我便也起来了,没事的。”
“那就下楼去吃早饭吧,昨晚我看你也没吃多少。”
说罢,林暮简领着未晚下楼去,要了一些江南精致的早点,便与未晚吃起了早饭。
“林大哥,你……是有烦心事吗?”
林暮简顿了顿,看向四周此时无人,便向未晚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我虽可以借着圣旨的由子,可那些地方官也不是傻子,只要稍有所示,便都能朝着这方面去想,势必会增加此事的难度啊!”
未晚轻咬下唇,慢慢地说,“不如……我们找一个比这个事情再厉害些的缘由,林大哥,你只管与那些一品大员明说,就说此次确实是还有一件皇上秘密吩咐的事情要办。”
林暮简疑问道:“哦?要比这严重?还有什么事情是比龙脉更严重的呢……”
林暮简略思索了一下,便看着未晚的笑脸,顿时也豁然开朗了起来,未晚见林暮简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冲着他笑。
“未晚,你可真是女诸葛!这法子真是好,让他们相信我们是还有一道密旨要办,不过这旨意要比龙脉之事还要再厉害一点,这样既能得到地方的帮助,又不会引起怀疑,未晚,这主意真是太好了!”
两人说着便又回到房间里,继续商量此事。
“可这反叛之事,确实还是太大了,想要圆了此说,还需找些由头才是。”林暮简还是疑惑,这主意虽好,可这事让自己与未晚凭空去想,还真是有些难办。
“林大哥,其实……”未晚神色稍有不安。
林暮简看着未晚,眼神温柔,让她不要有所顾忌。
“其实反叛之事,此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哦?”
“林大哥可知道五皇子。”
林暮简神色微凝,道,“自然知道,我们大内侍卫虽少与皇子接触,但前几年围猎,我也同他说上过几句话,此人心胸太大,绝不会在未来只屈居一个亲王之位。”
“没错,”未晚神情黯淡。
“我以前虽在深宫,又因身子常年不好鲜少出我那芳华殿,不过,这朝堂,还有后宫,我身为帝王之女,也还是看得明白的。五哥他待我很好,幼时我很喜欢去找他玩耍,可,自我看到他与一些将帅联系的书信后,心中还是会怕。”
林暮简看到未晚秀美紧锁,真想去用手抚平,可还是不敢唐突了未晚,便给未晚倒了杯茶水,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未晚讪笑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他的野心,可如今太子已立,皇上百年之后,那位子也是当今的太子来坐,他若做出些什么来,那就是唾骂百年的大罪,我真的不想看到他那样,假如太子是个无能的人,他多做些政绩,多建些功劳,凭五哥的本事,可能真的会继承大统,可,太子也是个勤政爱民的,我真的不愿,不愿看到五哥以后……”
林暮简也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这南方的军队,想必五皇子已经联系上了,你想借这龙脉之事,趁事情还有所转机,让皇上发现,也让五皇子死心,对吗?”
未晚点了一下头,“皇上若是知道,虽心中会怒他,但还不会治他于死地,毕竟是他的儿子。”
“未晚,你放心,你想救他,我便帮你救他,相信我。”
未晚微笑,“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你这样帮我,林家怎么办?”
“放心吧,皇上虽一直对林家不安心,可此事结束后,我会辞去所有公务,我家大哥虽在朝堂,可官职也不大,父亲早已不涉足朝堂多年,皇上明里是不会为难林家的。”
未晚心中还是不安,“虽如此,可想必还是会连累到你们。”
“未晚,我知道,你不想欠别人的太多,可,我不是你未婚夫嘛,自然,这也不算欠我呀。”林暮简的面容又变成了逗趣未晚的笑脸,未晚看到,心中也觉着好笑,但还是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
“未婚之词只是不得已说出的,怎么就用它来搪塞我呢,林暮简,不许你再说了!”
“未晚……我说真的……”林暮简知道未晚以为他在逗趣,开始他也真是如此的,想逗未晚开心,可,一谈到他与未晚,林暮简总是心中惶惶,归根结底还是怕他又一次的失去。
未晚看着林暮简的肃容,心中也开始郁郁起来,只听得他说:
“此事结束,便与我一同回家吧,我想,让爹娘也看看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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