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拉着长笛从隧道里穿行而出,将一片连绵巍峨的青山群落甩在了身后。
展小飞扒在窗边,看着熟悉的景色逐渐远去,兴奋地搓了搓手。
总算是出来了!
今儿个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一早吃过了寿元膏,爷爷就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扔在他怀里,将他撵出了门。
“展家男儿年满十八都要出山历练,你个小兔崽子可别丢了我展家的脸。”
爷爷吹胡子瞪眼静叮嘱着的话还在耳边,展小飞的心却早就飞到一千公里之外的y城去了,据说那是华国最繁华的城市,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作为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的孩子,展小飞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充满了新鲜感,这一出山如同游鱼回归大海,那份自在快活就不用提了。
展小飞正在瞧着窗外的光景,突然邻座传来一声惊叫,几个乘客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坐在隔壁靠过道位置的一个美女突然全身像过了电一样抽搐起来,她的喉咙中发出“嗬嗬”
的声音,手指也像鸡爪一样蜷缩着一勾一勾的,眼白不断地向上翻着,嘴里也吐出大量的白沫。
那女人咕咚一声倒在过道上,整个人蜷成了虾米状,依旧抽搐个不停,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不会是羊癫疯犯了吧?吓死人了!”
“天啊,有没有医生能帮帮她啊,要出人命了!”
“列车员,列车员!”
……
各种嘈杂的声音乱成一团,展小飞正准备走过去,坐在那女人旁边的一个男人却突然站了起来。
35、6岁,戴着金丝边的眼睛,看起来一副白净净又文质彬彬的模样,他立即跪坐在那女人身边,一手按住女人的肩膀,又对着慌乱的旅客们喊道:
“我是医生,你们别乱!我可以帮她!”
男人的声音略尖,却让躁动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用期待地眼光看着他,等着他给那美女施救。
见到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还有人举起了手机,那男人得意地一笑,心下暗道,这要是谁把我见义勇为的英姿发到了网上,那我不就出名了。
为了防止纽扣碍事,男人把美女的衣服解开了几个扣。
展小飞顿时就怒了,这哪是救人,这特么不是个趁机揩油的流氓嘛!眼看着那美女的脸已经憋得泛了青紫,再让他这么耽误下去,她的命可就没了。
顾不上想太多,展小飞几步上前拎着那男人的脖领子就将他掀到了一边儿。
别看展小飞才18岁,个子已经拔高到了187,又常年习武,在大山中与野生动物为伍,那一身的腱子肉可不是摆设,这一手劲儿使出来,那男人差点没飞出去。
“哎你这小伙子干嘛呢?怎么动手打人啊!”
“就是的,你怎么耽误人家医生救人啊你!”
一旁的旅客纷纷声讨起来,原本被甩在一边一脸懵逼的眼镜男也缓过了神,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想要抢自己的风头,那还得了,顿时也不依不饶起来:
“你想干嘛?耽误我救人你付得起责任吗!”
展小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我也是救人!”
心下又暗暗补了一句:等你过足了手瘾,人早特么凉透了!
眼镜男一听,眼睛瞪得更远了:
“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救人?你是医生吗?出了毛病你拿什么赔!”
展小飞头也没抬地说:“出了事要杀要赔我扛着,怎么?少废话,别耽误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随身的背囊打开,这可是他一刻不离身的百宝囊,都是好东西,爷爷怕他自己闯荡出事,可没少往这包裹里塞看家的宝贝。
展小飞拿出一个针灸包模样的小布包,打开第一层是平常模样的针灸针,第二层却是一排细如牛毛的小银针。
“来两位大哥帮我按住她,不然不好下针。”
展小飞抬头对围观的旅客们说,虽然有大部分人都对他持有怀疑态度,可是人命关天,还是有两个人走上来帮着按住了那个美女的手脚。
空出手来的展小飞在那美女的下颌一抹,就让原本紧紧咬死的牙关松了开,原本堵在嘴里的白色泡沫更是大量地涌了出来。
展小飞将美女的头侧向一边,又把一块软木塞堵在她牙关之间,防止她在抽搐中咬伤舌头,又用手指认真把女人嘴里的秽物逃了出来,认真看了看她的口腔和咽喉。
确认了原因,展小飞没有拿第一层的针灸用针,而是将第二排的牛毛小针拿在了手里,另一只手在美女身上沿着穴位点了一边,随手一扬,那一排小针分毫不差地扎在了他点过的穴位之上。
说来也怪,这针一扎上,那美女抽搐的幅度立刻小了,这一手让周围的人啧啧称奇,原本怀疑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眼见着美女的状态稳定了下来,展小飞将她扶了起来,手中运起暗劲儿,贴在美女的背心上,微一用力,只听“啵”的一声,一个细小的樱桃核从她嘴里吐了出来喷出去好远,而美女猛地呛咳一声,剧烈地喘息着回过了神。
“好了好了,没事了!”
展小飞拍抚着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输送着热力,帮她慢慢恢复平稳的气息。
见到美女没事了,围观的旅客也就三三两两议论着散开了,原本被晾在一边的眼镜男又凑上来献着殷勤:
“美女,你没事了啊,太好了!”
“别碰我!”
女人突然甩开了眼镜男的手,她刚才虽然被噎得喘不上气,可是意识还是很清醒的,这眼镜男在她身上揩油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献殷勤碰了个软钉子,眼镜男讷讷地闪到了一边,美女抓着自己的背包,从原来的位置离开了,再坐在眼镜男的身边,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打人。
展小飞回到自己的座位没多久,身边的座位一沉,多了一个人,他转头一看,嗬,这不是刚才的那个美女嘛。
这回展小飞算是看清楚了她的脸,齐刘海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着,琼鼻高挺,樱桃小嘴儿一点点,皮肤白得晶莹剔透,整个人像个瓷娃娃一样,真不愧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
“刚才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噎死了。”
美女的声音很甜,笑容更甜,她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歪着头看着展小飞:
“认识一下吧,我叫甄恬,y市k大的学生,你呢?”
展小飞局促地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堪堪握了一下甄恬的手指尖,马上就像触电一样放开了。他从小由爷爷抚养长大,家里除了下蛋的鸡鸭是母的,连耗子都是公的,哪里有跟女性相处的惊艳,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他挠挠头,傻笑着说:“我叫展小飞,今年十八岁,从大青山里出来的,要到y市去当医生。”
甄恬一听,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惊讶地说:
“你才十八岁就要去当医生?可是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行医资格证?那是什么东西?”
展小飞疑惑地说,他可没听爷爷说过要当医生还需要那玩意儿,可是看甄甜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他。
“行医资格证就是你你有资格当医生的证明啊,不过看你刚才救我的手法那么利落,就算你现在没有,去考一个也一定难不倒你。”
甄恬可是亲身体验过展小飞的能力的,刚才他不过就是在自己身上扎了一排针,原本卡在嗓子眼的樱桃核顿时就向上升起了一点儿,本来她越咳越向肺里深入的东西立刻就被推了出来,那感觉真的太神奇了。
“看来我是应该去考一个。”
展小飞喃喃自语到。
“对了,你准备去哪家医院啊?万一你考上了我还可以去找你,你的医术我放心!”
展小飞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大美妞,心里别提多美了,原来被美女崇拜是这么双的一件事,难怪大师兄那个家伙每次回来吹牛逼的时候那眼睛都会发光了,原来如此。
展小飞这一得意,把爷爷“逢人只说三分话”的叮嘱都丢到脑后去了,咧着嘴笑着说:
“我啊,去y市的光慈医院,爷爷说在那里我可以放心地施展我的才能。”
甄恬佩服地一竖大拇指:“了不起,光慈可是y市口碑最好的医院,你要是真的能进去,那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医生,嘿嘿,到时候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展小飞连连摆手道:“怎么会,我才不是那种人。”
两个人的对话都被隔壁的眼镜男听在了耳朵里,他的眼中闪着嫉妒怨毒的光,那臭小子不仅抢了他的风头,让原本应该崇拜他的美妞倒了戈,现在居然说她要进光慈医院?
妈的!就凭他刚才那一手银针刺穴的功夫,真让他进了光慈那还得了!名扬y市是没得跑了,那自己还上哪混去?
想到这里,眼镜男眼中的嫉恨更深,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顿时计上心头,从兜里掏出手机,登上了微信。
展小飞不是没有注意到那道怨毒的目光,习武之人对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再敏感不过了,他只是没有在意而已。
身为古武世家展家的嫡系传人,如果眼镜男是个成了气候的阴物之类的东西,说不定他还会忌惮一下,毕竟法术之类他只能说学了个半吊子,但是说起医术和武术,不是他吹,除了爷爷那个老变态,还真没几个人能制得住他。
不屑地撇了撇嘴,展小飞又和甄恬继续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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