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行动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璐斯和索坐在课堂上，教室最后一排。

“地图的电子图片和纸质图都准备完毕了，邓肯办事可真是快。”索得意地笑了笑。

“那你今晚还要送你的小女友回家吗？”

“爱子啊，我答应她会帮忙照顾她的。所以麻烦你放学等我一下咯。”

“啧。”璐斯一脸戏谑的表情。

她翻开了书，随意地翻了几页。

“你还真打算学习是怎么的？”索傻了眼。

“打发时间罢了。”

索把脸埋进臂弯里，趴在了桌子上。

“那我就为晚上的任务养精蓄锐，午饭时间之前我是不会醒的。”

璐斯接着看书：“随便你咯。”

黑板前教授啰哩啰嗦的像是在催眠，索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这是他加入刺客之后的第一次任务，也是他表现自己的好机会，索只想好好完成这次任务。而对于璐斯，这可能是她刺客生涯里最简单不过的一次侦查行动了，只不过这次的任务地点比较恶劣，在阴冷恶臭的下水道里。

迈特那个家伙，我会让他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做一个刺客。

索依然沉浸在睡眠中。这时，他感觉到胳膊被什么东西戳了戳。

“别闹……”他含糊着。

那东西不再骚扰他了，索安下心继续酣眠。

不知过了多久，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

“灵君，你醒啦。”

索转头一看，是爱子。

此时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坐在自己身边。

“嗯？大家去哪了？”

“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大家已经去吃饭了。”爱子解释。

“不好意思之前打扰到你睡觉了……”她又轻轻地说着，然后低下了头。

“诶？之前是你戳我吗？”

“对不起……”

“然后你一直在这里等我醒吗？”

“嗯。”

索瞬间红了脸。

“太丢人了，不好意思啊，爱子，你大可可以喊醒我，没关系的。”

“我知道了。”她可爱地笑了一下，脸看上去红扑扑的。

“你找我有事吗？”索感到很奇怪。

“我……”爱子支吾着看了一眼桌子。

桌子上有两个饭盒。

“我给你做了便当……”

“便当？”索直接拿过了一个饭盒。

“嗯，我们一起吃吧……”少女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声音很小。

索也感到面红耳赤，爱子这是喜欢自己的意思？

自己之前在老家的学校也有女孩子要求和自己交往过，那种径直走过来，直接说“有兴趣做我男朋友吗？”的那种女孩，通常都是一些混迹街头，抽烟纹身的不良少女，大概是索好斗的性格和矫健的身手符合那类女孩的审美吧，不过索对她们无感，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混混，他虽然爱打架，但从不欺负别人，也不和学校的不良少年在一块拉帮结伙。

但爱子不同……

他感到了心跳加快，面红耳赤的奇妙感觉……

“灵？”爱子打断了发愣的索，“你不喜欢吗？”

“不不不，没那回事……”

索说着打开了饭盒。

一股米饭和鱼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是我做的鳗鱼饭，尝尝看？”

“米饭……”索很好奇，对于这种盛行于亚洲的主食，他只听说过，却没有吃过。

“话说，这是什么？”索拿起了饭盒盖上的两根竹棍，陷入了迷茫。

“哦，我忘了灵君你没用过筷子……”爱子皱着眉笑了笑。

“这是餐具吗？”索握着筷子。

“我教你用吧……”

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抓住了索的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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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奥尔先生的咖啡厅。

璐斯穿着她的刺客制服，检查着她的背包。

“手电，头灯，电话，备用电源，绷带，地图……”

再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腰：“枪……”

最后弹出袖剑。

“东西都齐了，就差索那家伙了。”

奥尔先生看着账本，问道：“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有点私事，会晚一点。”

“话说，这次就我和他去吗？”璐斯转过来问奥尔先生。

奥尔先生揉了揉眼睛，放下了账本。

“迈特两天没有给我发报平安的讯息了，我也联系不上他。我现在要想办法找到他，确保他没事。”

“啊？怎么回事？”

“你们安心调查自己的事情，这件事交给我吧，你们不用担心了。”

“那只能这样了……”璐斯有点发愁，迈特这家伙，应该不会出事吧……

“我回来了！”索推门而入，满面春风。

“等你很久了，真磨蹭……”

“不好意思，嘻嘻嘻。”索傻笑着。

“你今天吃错药了？什么事傻乐个不停？”璐斯一脸嫌弃，“从午饭后到现在，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很好，相信我，我的状态正在顶点。”

璐斯将信将疑。

“好了，准备好就出发吧！”奥尔先生看向索。

“一定要注意安全。”

“明白。”

两人整装后，穿上刺客的制服，离开了咖啡厅，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废弃的工地在漆黑的深夜变得有一丝阴森。

两个利落的黑影迅速穿过了各种矮墙和障碍，跳下了河边的围栏。

璐斯和索双双平稳落地，璐斯拉上了脖子上的面巾，遮住了口鼻，打开了固定在左肩上的小照明灯。

索皱了皱眉头，那副死相难看的尸体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是让他有点发怵。

璐斯倒是显得很淡定，她看了索一眼，两人会意，点点头。

两人一起猛地一脚踢去，伴随“哐啷”一声巨响，封住下水道口的铁栏门倒地，压在了尸体上。

“无意冒犯。”索双手合十。

璐斯歪了下头，示意前进。

“走吧！”索点头。

下水道内充斥着异味，空间也比较狭窄，勉强维持两个人并肩前进，索一米八的身高，还需要稍稍弯着腰。不过璐斯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地面和墙壁上有血迹，索。”

索举起腰间的荧光棒，照向她所指的地方。

的确有一些黑色的干的血迹。

“留心这些血迹，找到源头。”

“哦哦。”索感觉自己像一个毫无经验的新手，全在听这个大姐头的指挥，然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璐斯一边追踪着血痕，一边在地图上标记着，防止迷路。而索有点手足无措，似乎显得很多余。

脚底下流淌着褐色的半固态物质，索感到一阵反胃。他尽量走在边缘部分，不想触碰那些恶心的不明物质。

一直走了一段时间。

“咦惹！”璐斯很是嫌弃地喊了一句。

“怎么了？”

她抓了抓头发，很烦心的样子，说：“水道壁上的血迹不见了。”

“那怎么办？”索问着，如果现在璐斯拿不出主意，他更帮不到任何忙。

“血迹肯定还是有的，至少会低落在地面上稍微高一点的位置。”璐斯反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根巧克力棒，拉下面罩，咬了一口，“这些血迹不会被水流冲走，但是肯定会和污垢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你居然能在这种环境内吃下东西……

索心想着，打了个冷战。

女孩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靠着准备休息一会儿。

“或许我们应该往前走一会，应该能再看到，但是如果有分叉口就麻烦了。”

“我看到了。”索打断她。

“什么？！”

“我看到血迹了。”

“哪儿？”璐斯一口塞下剩下的零食，走了过来。

索指着地面靠左的一边。

璐斯仔细一看那里只有黑乎乎的一片类似于泥或者粪便一类的污渍。

“你确定吗？眼花了吧？”

“我爸爸告诉过我，他说我有鹰眼。”

“鹰眼么……那你带路吧。”

对于鹰眼的存在和其能力，璐斯深信不疑。

索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周围的墙壁。生怕错过血迹。

“伊斯特大师，我是说，你的父亲，怎么知道你有鹰眼的？”

“小时候我和他玩捉迷藏，我总能找到他，他也总能找到我，后来他问我怎么做到的，我说我就是看到他了，或者是说感受到了，能透过柜子，草堆，墙壁什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

“听上去真神奇。”女孩说着标记了一下地图。

“后来有一次他和我玩藏球游戏，无论他把球放在哪个口袋，我都能猜对，他就很高兴的告诉我，我遗传了他的能力。”

“你应该没有用你的鹰眼做过一些很下流的事情吧……”璐斯有一点害怕，搂住了双臂。

“什么下流的事？比如？”

“算了，看样子是没有。”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索曾经说过，他以前是一个没怎么和女生打交道的人。

前面走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房间，有一道排水口位置较高，在向下面排放着污水，排水处被铁栅栏拦住。

索挺直身子，好好的舒展了一下。

“上面应该是市区主水道了，上去吧。”

“嗯。”

一侧有一道门，两人走了过去。

走在前头的索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索指了指门旁边。

门旁的地面上有一节骨头，地面上和墙壁上有喷洒状的黑色血迹。

“这好像是人的小臂骨头…”璐斯捡起骨头端详了一会儿。

“会不会是之前那具尸体的手？刚好那具尸体少了条胳膊？”

“可能是吧，但是……”璐斯皱紧眉头，“尸体只是轻度腐烂，而这骨头上的肉都消失了，而且尸体少了整只胳膊，这里只有小臂处的骨头。”

“这么说好像也是……”

“可能这里不止死过一个人，这应该是另外一个死了很久的人的骨头。”璐斯说出了她的猜测。

在犯罪天堂般的克里莫城，有几个杀人狂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杀完人，抛尸下水道，也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法。

“这个人可能在这里被砍断了手臂，血溅到了墙上和地面。”

“在这里遇害的吗？”索平复了下呼吸，“所以下水道里住着一个杀人魔咯？”

索蹲了下来，闭气凝神，用鹰眼仔细观察着。

不一会，他走到了污水道旁。

“怎么了？”

索蹲了下来，把手伸进水里摸着。

“好恶心！你在干嘛？”

索收回手，握着一把小手术刀。

“一把手术刀？”

璐斯思索着。

“门旁到水边有一摊杂乱血迹，当然，被污垢掩盖了你看不出来，我在水里捞了一下，就发现了这个。”索晃了晃手术刀，“它肯定和门旁的手臂骨头有关。”

“会不会是凶手用它割下了受害者的手臂，剔光了上面的肉？”索脸都快扭曲了。

“不可能！”璐斯否决了他的无端猜想，“这么小的手术刀不可能轻松卸下一条手臂，要剔干净肉更是难上加难。”

“那好吧，先留着做证物。”索把小手术刀放进了背包。

“我们继续走吧。”

“好的，看看前面有什么线索。”

璐斯推门走了进去，索紧跟其后。

主城区的下水道瞬间宽敞很多，水道有两米来宽，两侧的岸道也能容许四个人并排前进。高度更不必说，约有三米多高。

这里的墙壁和地面没有什么血迹，索和璐斯走了很久，也用鹰眼一路仔细观察过来，并没有发现血痕。

“奇怪，失去线索了。”璐斯有点沮丧。

“可能受害者在这里还没有受伤。”

“那么就意味着所有的线索到那扇门就结束了。”

璐斯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了一罐可乐，打开就喝了一大口。

“接下来怎么办？”索问

“先休息一会，我先确定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

“嗯。”索点点头。

璐斯坐在了旁边的台阶上，掏出纸质地图，仔细看着。

索对于这个帮不上什么忙，就决定在旁边搜索一下。

“别走远了，我一个人会很害怕的哈。”璐斯提醒了一下。

“你还会害怕杀人狂吗，还是怕黑？哈哈。”索笑了。

“我怕老鼠，这里好多老鼠。”

好吧，一个女生害怕老鼠也可以理解，而且这里的老鼠确实不少，随便一眼就能看到四五只在乱窜的老鼠。

还有好多老鼠屎……

索对于这些恶心的东西已经感到无奈和无感了。

嗯？那是什么？

在一个角落，他看到了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

约五分钟后。

“索，我知道我们在哪了，我们走吧！”璐斯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下水道回荡着，但并没有得到回复。

“别开玩笑了，现在该干正事了！”璐斯有点害怕。

远处出现了一个黑人影，走近了。

璐斯用手电照了过去。一看，是索。

索似乎很紧张，不说话，对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招手让她过去。

璐斯也紧张起来了，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神经兮兮的。

索把她拉到角落，指着地上，低声道：“你看这是什么？”

“嗯？”

璐斯看了看，是一堆黑乎乎的球状物。大概有鹅蛋那么大，一颗一颗的堆在一起。

“这是什么？”

索轻轻踩开一颗黑球，说：

“是老鼠屎……”

璐斯被雷击一般愣住了。

“一般生活在城市的老鼠粪便大小一颗也就比米粒大一点，下水道或者野外的大型鼠粪便也就黄豆大小……”索担心璐斯不懂他的意思，解释了一下，“而这个老鼠的粪便总总有鹅蛋那么大……”

璐斯感到浑身打冷战：“你确定这是老鼠屎吗……”

“我确定。”索肯定的说。

“而且我怀疑，之前的那个手骨和尸体，不是什么下水道杀人魔干的。”

“那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那个受害人可能遭受了下水道里的一只猛兽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