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几纸奏章呈秉,昨儿个在背后议论傅衍‘不见得如何厉害’的那位年轻官员,落了个贪污罪名,一顶高帽子扣下来,他被降职到临近边关的穷乡僻壤为官。
这么来个杀鸡儆猴,那些还想妄议傅衍的官员都管住了自己的一张嘴,对傅衍的畏惧与怨恨又多了几分。
而这位咳嗽一声都能令大邺色变的华王此刻正躺在家中看书,他素来深居简出,极少出现在朝堂之上,给一名官员随便安个罪名后降职这种小事,何须亲自出面。
略带凉意的春分拂面,吹开面前书案上的几本书册。
丁丑年三月十七日,尚府令私吞用来制造刀剑弩机的黄金万两。
丁卯年五月三日,中领军将其小叔杀害抛尸,官府至今未查明真相。
丁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满满当当皆是朝中官员把柄,就连永安帝与朝帝那点子勾当,他也统统记录在案,正是凭着这些消息,傅衍在朝中的地位无人敢去撼动,也无人可以撼动。
----
同一时间,陈泽涣也对着面前的一沓书墨扬唇轻笑。
傅衍,你以为只有你一个懂得抓住他人弱点么?
你以为抓住弱点就够了么?这一回,就让我来教教你何为朝堂?何为权利!
----
看门小斯来报说门口有一个姑娘来寻傅衍,看模样似乎很着急。
“哪天没有姑娘来寻孤,也不见你如此殷勤通报。”轻咳两声,傅衍拢了拢外衫,依旧手握书册,窝在软塌上不为所动。
“可是那小姐说她姓陆,是未来王妃。”怯生生抬眼看了眼傅衍神色,见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小斯的头埋得更低了,若不是那人衣着不凡,他也不敢来叨扰自家王爷闲情。
‘王妃’二字像是一根刺扎进傅衍耳朵,怎么听怎么刺耳,除了软软,这天下还有谁能配当他的妻?
薄唇一抿,一股寒气从傅衍身上散发开来,“让她进来,不用带路。”睨了眼小斯,复又埋头翻阅书籍。
小斯虚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确认傅衍不是开玩笑后又返回了门口。
看来那姑娘把他家主子得罪得不轻,长安城何人不知华王府内机关遍布,若是无人带路,定是讨不到好处,倘若傅衍有心,还能叫来人有来无回。
谄笑着让陆佩儿进府,小斯继续百无聊赖地在门口数蚂蚁,而被留在华王府外的丫鬟小彩,也无聊到和小斯一同数起蚂蚁来,场面倒也又几分温馨和谐。
再说陆佩儿,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才来找的傅衍,本以为会被拒之门外,不想傅衍竟放她进府,这是不是说明还有戏?
她故意留小彩在外,倘若真能同陈叔叔说的那般和傅衍生米煮成熟饭……
一想到那位颜如冠玉的男子,陆佩儿心情大好,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只是她并不知,等待她的不是傅衍的温和笑意,而是一道道机关险阻。
直至傍晚余晖将散,傅衍才收起庭院内书册,朝空气吩咐道,“把脏东西弄出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