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叶言还是去了,虽然非己所愿。
此刻他正抱住青纱美人的一根袖凌,在浓浓的夜色中,随她一起飞向御龙街,老徐的别墅。
上观有女,貌若天仙。
下观叶言,呜呼哀哉。
叶言也不想那么怂,可是他全身上下就一根长布条吊着。离地面又那么高,一点安全保障都没。
他想此刻换任何一个他认识的人来,一准吓得尿裤子。
这时,一阵猛烈的夜风刮来,叶言不可抗力地在风中狂摆,他将布条抓得更紧了。
看着下面小得跟蚂蚁一样的车辆跟楼房,他稳了稳心神,尽量舌头不打结地同青纱美人商量道,“美女我们可不可以低点飞,这里实在是太高了,风大得我快窒息啦~”
“好。”
青纱美人身姿婉转,顷刻间直转急下,叶言几乎是给她拖下去的。
无力的失重感比跳楼机还恐怖,完全不亚于在银华背上的那次。
当他们终于落地,叶言早已气力丧尽,坐在地上连站都困难。
青纱美人面显愧色,“实在抱歉叶先生,要不,我背您走吧。”
背?
趴在女人背上的那种蜜汁姿势?
叶言想都没想,断然拒绝。
谁知青纱美人陡然神色一凛,“坏了,少主启阵了,我得赶回去。叶先生,对不住了。”
青纱美人自言自语地说完,凭空消失。
独留叶言一个人在这儿黑灯瞎火之地,穿着身睡衣,光脚傻站原地。
明知没有人,他依旧用两只手放在嘴边做扩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喂~至少告诉我路怎么走哇?”
幸亏下来的时候,叶言有留意老徐家的方向。
话说这有钱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房子没见多少,绿化带倒是成片成片的,在这儿寸土寸金的城市,浪费就是对奢侈最好的诠释。
叶言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了一条路上,来到这儿附近,他终于有点眼熟,前面不远,再拐个弯就到老徐家了。
“老徐啊老徐,这就叫你不害伯仁,伯仁却因你倒霉。”叶言将身上沾的叶片抖落下来,实在都抖不下来的,只能用手捏。
适才青纱美人好像说老徐启了什么阵,估计情况挺紧急的,要不然带了他一路,把人说丢下就丢下了,看来他也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突然,身后刮来一阵大风。
周围树影攒动,树叶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
徐宅。
当青纱美人回到徐清弦身边,屋内正起了强大的气流。
徐清弦被一股霸道地劲力弹飞,好在青纱美人接住了他。
“少主,您没事吧?要不,让我来吧。”
徐清弦抬手将她拦下,“这个瓶子好像并非邪祟之物。”脸上的金丝眼镜早已不翼而飞。
美人惊愕,“不是邪祟?”
徐清弦捂着重创的胸口点头,“刚刚在交手过程中,瓶身蕴含的力量,我已看过,是一种圣洁之光。”
圣洁?
世间充满了不同的能量,每种能量都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圣洁神圣的破邪之力最为霸道,即为神力。
神在天,万物不可逆天,所以即便是精通道法的老徐也耐它不可。
“可这东西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知道面前之物可能是件神器,青纱美人打消了出手的念头。
“可能是时间到了?”
“时间?”
“也可能是这只瓶子的有缘人就在附近。”
有缘人?青纱美人脸一青:莫不是指的叶先生?
她终于知道徐清弦不让叶言插手这件事的原因了,嗫嚅了几下,刚想把自己擅作主张做的事说出来,就被突然闯进之人打断了。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老管家一进门,就看到徐清焦急地冲自己吼道。
法阵中的花瓶周身泛着雷光,几乎同时朝管家年迈的身体抽去!
速度之快,徐清弦和青纱美人都来不及救他,可就在可怖的雷电快要碰到他时,雷电消失了,房间里原是因气流漫天飞的纸屑全都落了下来。
再观法阵中那只花瓶,骤然也平静了下来,只是瓶口正发着柔和之光。
老管家没事,徐清弦终于松了口气,他恢复往常的镇定,厉声问管家,“是不是有事?”
管家脸挂歉色,几许为难道,“是……叶医生。”
“叶言?”徐清弦从口袋掏出一副新的眼镜戴上,“他不是回家了吗?”
“是啊,但是,他又来了。”
“什么?他现在人在哪儿?”
“没有得您允许,我只让他待在楼下客厅。”
徐清弦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老管家却又道,“可是,叶医生好像有点奇怪。”
徐清弦刚松懈的弦又绷上了,“哪里奇怪?”
“我见他是一个人来的,也就不好把他拒之门外,然后跟您一样,想打听一下他过来有何贵干,可是问了半天,他一句话都不说,我知道您在忙,但我怕还是出事,所以就赶紧上来告知您。”
“走,带我去见他。”
老管家,“欸,好。”刚答应,人还未转身,后背就感觉有东西撞了上来。
老管家一回头,惊诧道,“叶医生?”
哪知叶言像听不见一样,从他身前经过,脚步缓慢地走进来。
徐清弦发现他正是朝阵中瓶子的方向,立马料到不对,赶紧掏出一张定身符,朝叶言掷去。
那张符贴到了叶言的脑门上,他果然就不动了。
但只是片刻之际,符纸骤然化作粉齑,叶言又能动了。
“什么!”
徐清弦和屋内之人眼睁睁看着叶言走到花瓶面前,瓶口赫然光芒万丈。
叶言无知无觉地迎头往下一倒,整个人都被吸进了瓶子里。
◇
叶言首先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不多时,耳边传来了幼小的孩童音。
“叶言,快醒醒!”
“叶言,快醒过来!”
“不醒是吧,好,我捏!”
叶言突然感觉鼻子被人捏住了,很快他就因强烈的求生本能,睁眼醒了过来。
脑子还没清醒,第一时间把鼻子上附着的奇怪玩意儿挥开,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气。
只听被他挥开的东西跌到地上,发出“哎呀~”一声,声音就像还没长大的奶娃。
叶言扭头看去,就见地上正有一张人型纸符正从地上爬了起来,还跟人一样拍打着身上的灰。
叶言屁股往后一嗞,“我靠,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纸片人双手叉腰。
“……”叶言虽然听声音听不出来,但这语气,还有纸片上非常清晰的眼镜装饰(纸片版),“……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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