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第86章司马归云，今后我对你负责

司马归云略一蹙眉，抬起头迎上了慕容流言的眸子。

“你认为呢？”反问。

反问无效，慕容流言显然没有什么耐心。

慕容流言究竟算什么意思，易青青真的搞不明白，他到底是要杀了他们，还是救他们。如果是不相信的话，刚才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

司马归云的脸色发白归发白，小样还是挺直了胸膛。目光灼灼的望着慕容流言。

好吧，也许是司马归云的气势太过凌人，慕容流言转圜了语气，道：“我想听你说，你是否是……”

易青青诧异，慕容流言的眼神分明是越过司马归云和自己说的，她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家伙是转性了还是啥的？何时对自己有过好言好语，更别提如此轻柔的语句。不可否认，方才慕容流言帮了她，但是，谁敢保证刚才，如果司马归云再慢上一步，她就人头落地驾鹤西去了。

性命是大事，慕容流言无情，她还有义是存了无知的心。就算是良心发现，那又如何？

想到令她蛋疼的事，易青青一下子目光如火，但——那分明不是爱意和崇拜。她不能回到最初的时候了，她肃了嗓子，振振道：“慕容流言，你想知道什么？”

没有一刻，像此刻般有勇气，挺直了腰杆和慕容流言说话。那种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已经彻底过去了。

她的语气出乎慕容流言之外，他微微错愕，竟分不清眼前的女子是朝夕相处的表妹还是死缠烂打没脸没皮的易经经，抑或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她、总之，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为真实，这是真正的她吗？

司马归云索性退至了一旁，他想她们需要做一个了断了。

“没有错，我的这身皮囊的确是易经经的，那个对你痴恋的可怜女子。很可惜，我不是她。”易青青说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话语，显然她根本没有在意另二人是否能明白。

慕容流言眸中微微一怔，半响的注视着易青青，正在消化这一切。侧目探寻司马归云，他的一派从容淡定是否代表他早已知道了真相？仔细联想，她和易经经是有几分不同。但是，她说的这些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易青青就像失了开关的水龙头，噼里啪啦：“从我来到这里的每一天，就是意外和危险，新的的身份不断的被人追杀和追杀，逃命成了生活中的主旋律，和你的碰面以及发生的尴尬事并非刻意，而是偶然。我只想逃得远远的，本就是你们误会我是天山生女，那个可怜的女子，是我把她埋葬了。可是，那些杀害她的人把目标对上了我，你慕容流言不放过我，司马归云也不放过我，他们也要抢夺圣萧夺我性命，我受够了！”

老娘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事事都要扯上她。

说到司马归云的时候，司马归云的脸上微微有异样，原来那个时候他是也是迫害她的元凶之一。

易青青牢骚抱怨滚滚而来，慕容流言则是仔细的将那些事情一一串联起来，是否吻合。想来，有些事她的确非情愿的，她没有刻意要假扮天山圣女他的表妹，而是机缘巧合进了慕容世家。她的身份被流桑揭穿，那么——脱口而出：“流桑……”

“只有流桑一人对我极为真诚，他是个善良的孩子。”易青青非常感激，无论在何时慕容流桑总会理解和支持不吝啬自己的关爱。

用孩子来形容一个人，说明她对流桑没有男女情感。

“你不用假惺惺的问什么，我的面目本来就是易经经，如果你想杀我的话，也不必废话了，难道慕容大侠杀人必须找一个冠冕堂皇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才能填补你的虚荣吗？”

“你——”

易青青的言辞太过犀利，以至于慕容流言哑口无言，半响反驳不出来。

他想杀她吗？慕容流言在心中问自己。

最后，他定定的道：“我只是想要弄清楚罢了，我还不会如此的草菅人命，但是，你若有半句虚言——”说着说着，他那副正义凌然的调子又出来了。

很不舒服，特别不舒服。易青青伸长了脖子不怕死的道：“那你这是什么，在不知道我真实面目的时候含情脉脉百般呵护，换了另一副面孔的时候情意皆无，喊打喊杀。其实从前的易经经到底怎么你了，她完全都没有强迫过你，只是追求自己所爱，就连流桑都欣赏她的勇气。”

“那么你呢？”

话一出口，慕容流言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从刚才握剑时候的犹豫不决，他总是会把面前的女人和在慕容世家的表妹重叠到一起。覆上了一层伪装，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其实在方才指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一个事实：不能杀她，杀了她会后悔。

现在，这一刻，再看见她时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虽然他恨欺骗，却抵不过眼前女子黑亮如星的眼眸，那样的怒不可遏，清澈以及豁出去的坚定。她最后一次向自己表白的时候，面容小心翼翼又害怕，他义正言辞的拒绝并且羞辱了她。回想起来，竟略略有些不忍心。

他什么意思？易青青迟疑了一下，难道他已经认可了她的话，她的身份。她本人真不想自作多情的，可对方的话未免太能不让人自作多情。她的意思还能怎么不明确，那样的蠢事也只有易青青会做。不过，现在，她不稀罕了。一个毫无怜惜自己的男人，要他何用？惦记他何用？

一个是说错话，一个人不回答。

这个时候，司马归云忍不住开口：“慕容流言，如果你是想查凶手，抱歉，这里没有凶手，你得从别的人身上下手了，纠缠是没有结果的。”

总结之后，慕容流言仿佛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多余的。

易青青望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司马归云的身边。

第一次，她把慕容流言给忽视了。

第一次，慕容流言尝到了漠然的待遇，曾经他拥有的，现在心中某处像是失去了什么，有点失落和空虚。那个带着面具的女人，他有什么理由会后悔？是谁给她的权力如此的高傲和猖狂？

易青青就这么扶着司马归云堂而皇之的走了。

虽败犹胜。

司马归云嘴角渐渐浮出了一丝笑意。

“你方才话语中的意思是否代表你已经不在意慕容流言了？”半响，他忽然这么问。

易青青睁大了眼睛，眼前的男子笑靥如花，似一株苍白的荷花，眼神的魅惑与虚弱的脸色成了最鲜明的对比。他做的一切，她怎么能够不明白吗？如果不明白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她极力将某些情绪踢到了一个角落中，挤出了那么些笑意狡黠的反问：“我何时在意过慕容流言了？我又不是易经经。”

显然回答非常的勉强，甚至是昧着良心说话。

不过，这些在司马归云听来，却是异常的舒心。她虽然不是易经经，却同样喜欢慕容流言。但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那日我说的话一直算数。”他微不可闻的说着。

易青青伸长了耳朵才听个真切，瞥见他苍白的脸孔上无端端多了一丝红晕。她即可想到，也许司马归云和慕容流言一样，年纪一大把还没谈过恋爱。可怜啊，可悲，想想现代的高中，初中，甚至是小学，都已经走出来一对对。

“什么算数？”易青青假装不知，疑惑的问道。

司马归云第一次沉下了脸，迅速道：“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我的伤怕是很久很久都好不了，你应该对我负责！”

什么叫很久很久好不了，易青青咋舌，真不会说话。

那日，他说：“如果能出去的话，留在我的身边。”

如果那是承诺和誓言，他做到了。易青青却心虚了，他的这份默默的感情她是否可以回报。天底下除了她喜欢的人之外，还有爱她的人。

如果不能向喜欢的人表达情感，那是一种遗憾，不论结果如何。

如果对不喜欢自己的人执迷不悔，那是一个白痴加二百五。

所以易青青总结过了，她不想一错再错。司马归云这般待她，她夫复何求？如果错过了愿意以生命为代价守护你的男子，那必定比前者更要抱憾终身。

“好吧，司马归云，今后我对你负责。”

少女明媚的笑容，许下了一个让男子微微讶异的承诺。可是，在他的心尖某处，却有一股暖流缓缓升起，直窜上了心头。

忽然间，司马归云一口血猛吐了出来，脸色腊白如纸，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