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她死亡的命令响彻水牢。

姬羽望着远去的背影，刚才的冷笑变成了落寞和嘲讽，莫邪，这个唯一让她心动的男人，这段她不该有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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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大殿上初见，他看到自己略有欣喜神色的欣喜，那一刻他眼眸里有无数精灵在舞蹈，好看极了，从此自己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自己是一个被灭族，背负着复仇使命的亡族圣女，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攀附在北祭，就等亲眼见证魔君死亡的那一天，在此之前，她不能对任何人有一点点情感，否则都会让她万劫不复……

可是偏偏他的一个回眸，一个注视，都会让自己忍不住多看几眼，心动不已。

依稀记得他初到北祭时，着的也是今天这样的一身白衣翩飘的装束，剑眉入屏，好不静美俊朗。

这个样子的他高洁脱俗，没人会想到，他就是傲世天下，霸气理智还精于指点江山的冥皇！

她对他的情愫深藏心底，她知道莫邪喜欢喝的茶叫人间茗，还知道他喜欢安静，喜欢素色衣裳，喜欢梨花清扬的季节。

于是不知何时起，她脱去一身艳装，着上认为他喜欢的清雅妆容。

“唉！灵女，你脸怎么红了！”

匆匆赶回房阁，被侍女问起，她娇羞不已。

那是因为她刚刚躲在古树背后偷看沐浴阳光的莫邪，远远的望着他，竟脸颊绯红绯红的。

那是他去北祭的第二天，姬羽跟着他来到了这片树林，那片树林因为莫邪每天的光顾每一天花开的都很灿烂。

她看不清莫邪在花树下想什么，他会一坐就一天，手枕着头靠在花树上，一边饮酒，一边想的很投入，神情恍惚，好像是在思念一个人般投入。

后来，她才知道，莫邪每一天黄昏十分，都会登上高峰，遥望魔界的军队，与夕阳下悄然静立的魔君遥遥相望！

他每天的思念里都是那个让他又恨又爱的魔君绂瑤吧！？

那个绂瑤已经深住他心里了，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就是爱，他爱她，莫邪是爱着绂瑤的！

莫邪爱她的灭族仇人绂瑤！！她开始变得情绪复杂，对他的心动，有点慌乱不定，绂瑤该不该被自己杀死！？

直到最后，北祭覆灭，自己真实身份曝光，她以重犯身份被禁押在冥都，对他的情她依旧选择深藏心底，不渴望他能知道，也不会让他知晓。

……

这段不该有的情感，不该有的相遇，无奈道不相同，注定不相为谋！

缓缓的闭上眼睛，左眼流下一滴寒泪划下脸颊……

她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巫族圣女，圣女不会随便哭泣，因为她们天生只有一滴泪，且只有左眼会泪流！

从出生就注定圣女的右眼是用来窥探世间所有阴狠算计的，早已干枯的没有一滴泪。

姬羽将那滴滑落的清泪接入手掌，晶莹剔透的泪珠静躺在手掌中，微凉微凉的，苦涩苦涩的。

“娘亲，为何我和妹妹没有眼泪？！”

三千年前，一起随阿爹阿娘下凡游玩时，在说书楼里听了一个很是悲悯的故事，在坐的人各个泪流满面，唯有年幼的她和姬叶伤心的却就流不出一滴泪。

“你们是巫族圣女，泪水很稀有，也不会亲易泪流的，你们的泪可是最珍贵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会流泪呢？”姬叶问道。

“……”阿娘摸着她们的头，不说话。现在回想起阿娘当初的表情，好像再说“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流泪！”。

阿娘说泪水的珍贵，是因为她们的泪就是一泪水，天生只有一滴！

而它只会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人身上流下！！

这个情殇，真的很伤很伤！

她死在莫邪的手上，那么的知足，一泪水在手心里化成一朵洁白几近透明的伤心花，幽幽的飞出水牢，飞向外面的浩浩天地。

“伤心花，你带着我的情殇，带着一泪水飞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带着我的梦想，去找一个人，如果她还活着的话，请转告她，姐姐很想她！”带着姬羽的愿望飞出去的伤心花很快就消失在了水牢。

一泪水不能给他，因为绂瑤必须死！不告诉他关于叶儿的事情，为了用这种方式让他深深的记住自己，哪怕是恨也好，至少他记住过自己！！

爱一个人，不择手段的要他恨自己，自己的感情可以卑微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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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巫族从此真的彻底灭族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