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斜照在残垣断壁上,鸟鸣从倾斜的电线杆传来。
废城区,这里是被遗弃的地方,从布满尘埃的废墟中还可以依稀看出这里曾经的繁荣。
现在它成了流浪者和逃犯的归宿,也是我们这类人的居所。
h此刻正站在门边,从衣架上拿起了他平时穿着的风衣。
即使在这样的严冬季节,他的着装从未改变。
“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他披上风衣,打开房门。
我双手撑着窗台,侧过身体看向他的背部。
“又要出去么,”我轻描淡写,“你不和我们一起去么。”
“恩,毕竟之前已经去过了,你们应该认识路吧,”h回过头,“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房门关上,我的视线在旧门板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慢慢回过头。
窗外的景色依然破败,沉重而又压抑。
这时,一直站在我旁边的s开口了,声音轻如羽毛。
“会长,您有心事么。”
我看向着远处,迟迟没有开口。
s静静地站立良久,目光缓缓下落。
“会长,如果您觉得h先生可疑的话,s可以帮您调查h先生的行踪。”
我皱眉,然后摇头。
“不用了,我相信他。”
s沉默了一会,声音轻微。
“是吗,s多虑了。”
我轻轻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不知不觉间柔和了一些。
“谢谢你,”我说。
s低垂的眼眸突然颤了一下。
“会长见外了。”
不再多言,我把手从窗台上放下来,转身向门走去。
“走吧,该出发了。”
街道上堆满建筑坍塌后留下的巨大墙体,以及横七竖八的废弃车辆。
我和s爬到堆至数米的废墟上,然后再沿着下坡前行,反复不止。
站在高处能感觉到空气里的空旷和荒凉,原来繁荣的城市在经历战火后,已经见不到人的影子。
正当我们走着时,远处的建筑突然垮了一半,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天际,然后慢慢散去。
城市再次进入死寂。
不知走了多久,几乎穿越了小半个城市,我和s停下了脚步,周围依然是千篇一律的景象。
我看向面前废弃的住宅。
上一次来到这里,我没有感触,然而再次来到这里时,我的内心却略微震动了一下。
这片城市废墟出乎意料的巨大,毁坏得也出乎意料的彻底。
我走上前去,准备敲门。
手未触及木门,住宅的门已经慢慢打开,发出磨损的声音。
我迟疑了一下,果断走进住宅内。
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地上依然铺满灰尘。
在一楼转了一圈,我登上楼梯来到客厅,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站在阳台上,正在眺望这个城市。
“这个景色,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他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镇定下来。
“你是哪位。”
黑袍人转过身,面部被帽子的黑暗笼罩。
“我们应该见过面了,”他语气平和,“你可以称呼我b。”
我看着眼前的人,慢慢把两个身影重合到一起。
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同,但无法察觉。
“你为什么穿着这一身衣服。”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
“为了保全自己而已,”他说,“想要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需要动点小心思。”
我盯着他,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彻底弄清他的身份并这不是此行的目的,只要知道面前的人没有敌意就够了。
“我这次来,是为了请你帮一个忙。”
他全身未动,只是询问。
“帮什么,只要是我的能力所能做到的。”
我接过s递来的黑盒子,走过去把它放在黑袍人的面前。
“请看盒子里的东西。”
黑袍人打开盒子,里面平放着一把细长的银剑,剑身布满花纹。
“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着那把剑。
“这把剑的力量无法控制,现在我们只能在盒子上布置幻术将它限制,却无法使用它,请问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黑袍人低头看了看那把剑。
“剑上附加了原始幻术,”他说,“也就是说,使用者已经去世了吗。”
迟疑许久,我默默点头。
“是的。”
黑袍人思索了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是可以解决的,我先简要说明我的思路。”
在我点头后,他继续说。
“这把剑的力量基于原始幻术,要保留其力量就不能对其本身进行改动,所以只能在其它方面想办法。我的解决方案是制作一个能够抑制其力量的剑鞘。”
我皱了皱眉头。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如果只是换了一个容器,这和放在盒子里有什么区别呢。”
黑袍人说。
“区别在于幻术,剑鞘内置的幻术能够作用于接触的金属物体,使其内部结构改变,剑上的媒介破坏,力量自然会被抑制。当剑脱离鞘后结构会在短时间内复原,力量也会随之恢复。”
我听后依然一知半解。
黑袍人注意到了我的反应。
“具体的细节,其实不必完全了解,能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我点头。
“确实如此,那就劳烦了。”
黑袍人语气平和。
“那么,请两位先在外面等候一会,我想试一下这把剑的强度,在这里可能有些危险。”
我微微躬身,然后和s一起轻声退出了客厅,停留在住宅外面等候。
身后的住宅里不时传来金属的碰撞声。
等待的时光向来显得漫长,而无事可做时,思维总是会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产生许多多余的思索。
我也如此。
一番沉默后,我看了看站在旁边的s。
“s,”我说。
听到我的声音,s抬起头看向我。
“你最近和h交谈过吗,”我说。
s轻轻摇头。
“h先生从没主动和s说话过,”她说,然后停顿了一会,“会长为什么问这个。”
“我觉得,”我说,“h的行为有些可疑。”
“会长,还是在怀疑h先生么,”s看向我。
我目光垂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每次我提起他的行踪时,他都含糊其辞,不怀疑是不可能的,”我说。
“如果需要的话,s可以帮会长调查h先生的行踪,”s说。
我看着s,然后转头向别处。
“可以么。”
s微笑着说。
“如果会长相信s的话。”
我沉默了一会,微笑了一下。
“麻烦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打开了。
我转身,看见黑袍人拿着剑站在门口。
“已经好了,”他把插在剑鞘里的剑递过来,补充道,“这把剑的威力比我想象要大一些,每次出鞘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两秒。”
我接过剑后看向黑袍人。
“我知道了,”我说,“谢谢。”
“不必客气,”他说,“再会。”
门关上,黑袍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回去的路上,我和s一路无言。
道路崎岖无比,我们踩着残垣前进,来到了一个坍落物堆积的高处。
从这里可以看到很遥远的景象。
在此处驻足了几秒,准备继续前行之前,我随意地向远处看去,然后目光震动了一下。
在远处的一幢破旧楼房之下,两个人坐在街头长椅上。
如果是那只是流浪者,我不会在意。
但是其中一个身影太熟悉了,即使距离远到难以分辨,我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h。
在他身边坐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大概是一个男孩。
两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协调感。
没有再看下去,我迅速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寒风掠过,原本明朗的天空渐渐阴云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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